“送小姐回去。加派兵力,千万保护好小姐与世孙。”
又转向刘子能:
“子能,你随我来。”
…………
一时上岸,梁宜贞悬着的心才一瞬放下。
她深喘了几口气。适才虎口逃生,真是好险啊。他们背着自己,应是又军情吧…
心中盘算一番,便忙赶着回去。
刚一跨入门槛,便被梁南渚一把拽入,抵在门上。
“嘘。”他做个噤声手势,凑着她耳畔道,“扈司青加派了兵力,隔墙都是耳朵。”
梁宜贞周身一紧:
“怎么回事?适才见刘子能慌慌张张去寻扈司青,莫非有军情?”
梁南渚冷笑一声:
“京城来人了。”
她一瞬瞪大眼,京城的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再晚一步,她都不知道扈司青会做些什么?自己还有命没命站在此处。
她望向梁南渚:
“你怎知道?”
“废话!”他哼一声,“当然是老子通知的。”
他抚过她的额发,捧上她的小脸:
“我说过,老子在,怕锤子?!”
梁宜贞只觉一股暖流直往上顶,眼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若京城人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可就麻烦了啊。”他道,“只好硬干。”
梁宜贞噗嗤一声。
又道:
“眼下,我们该准备走了吧。”
他摇头:
“眼下京城的使者在此,扈司青必定严防死守,此时走不掉的。”
“那何时走?”
“不急。”梁南渚道,“这把火,还能扇旺一些。”
…………
时至黄昏,扈司青才将京城的使者打发走。
他舒了舒手臂,打个呵欠:
“子能,梁世孙与梁小姐那处没异样吧?”
“将军放心。”刘子能道,“二人都好好锁在屋中,连发生了何事都没透露半句。”
扈司青颔首:
“那就好。连夜安排车马,送他们出城。再回来时,我要他们分毫不差。”
“明白。”
刘子能应声而去。
扈司青笑了笑。京城那群废物,还想找他要人?!做梦!
…………
深夜,梁南渚与梁宜贞在梦中被吵醒,只困住了手脚,塞住了嘴,一齐在马车中颠簸。
梁南渚一把挣开,梁宜贞同时反手解了绳结。
“听脚步,只怕又上百号人。”梁宜贞拖过他的手掌,指尖写下这几字。
夜里的环境与墓穴相似,是她最熟悉的。
梁南渚亦在她手掌写道:
“是时候添把柴火了。”
第三百七十章 故人
梁南渚摊开手,梁宜贞会意,从小挎包中掏出弹丸放上。
他勾唇一笑,通过车窗的缝隙迅速弹出。
只听嗖地一声,不远处的草丛中发出些许动静。
“谁?”
刘子能警觉回头,大手一抬。前行的队伍渐渐停下。
“去看看。”他支使一个兵士。
兵士很快小跑着回来:
“没有人,只是一枚小弹丸。”
刘子能凝眉。月黑风高,两个如此重要的人在车中,京城的兵又虎视眈眈…
恐有埋伏啊…
秋风呼啸而过,前头的山路传来回声,幽远又诡异。
“刘副将,可还走?”
刘子能沉吟。
前头的风声空灵,像一出空城计,根本数不清能埋伏下多少人。
他凝眉:
“打道回府。”
“啊?副将,不走了?”
“京城人狡诈,恐有埋伏。”刘子能道,“先禀明将军,再作打算。”
其实,淮南城是扈家军的地盘,就算京城兵马再横,也未必敢在他们的大本营撒野。
淮南城里其实更安全吧?
出了城,的确能躲避京城的追兵,可也失去了淮南大军的保护啊。
况且,这一回扈司青让他带出来的尽是精锐。他们不在身边,一旦城中有异样,将军如何应付?
刘子能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焦躁。
不过一枚小弹丸的动静,却左右了他的决定。
只是,此时的刘子能焦虑大过理智,早忘了军令如山这一说。他一心一意念的是淮南城的安危,扈司青的安危。
明月高挂,刘子能长鞭一扬,掉头而去。
…………
黑夜静谧,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马蹄踏上枯草,嘎吱,嘎吱…
“杜大人,梁南渚在扈司青手里,究竟是谁告知的?”徐故勒住马缰,转头望向杜宾。
杜宾肤色奇白,在夜里似一块泛着寒光的美玉。
他目光平视,并不太把徐故放在眼里:
“徐大人,我自有我的法子。覃相爷都不曾过问,徐大人今夜一问,是什么意思?”
徐故轻声冷笑,默了一阵:
“杜大人就这么确定梁世孙在扈司青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确像扈司青干的事。”杜宾扯扯嘴角,“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也太不要脸了。”
徐故的目光落向他,又缓缓移开。
挟天子…
他怎么会用这个词?难道在杜宾心中,梁南渚才是天子?
但徐故压下疑惑,什么都没说。
只道:
“可白日里我去拜访,扈司青说,梁南渚不在他手上。本府觉得不像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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