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并无寻常佳肴,都是难得奇珍。第一道是甜汤,柳醒喝了一口,绵蚜问,“你猜是什么汤?”柳醒说,“好像是天山雪莲。”绵蚜点头,又指一道菜,柳醒说“是大红花鹿筋,”又说,“这是一级保护动物,你怎么拿来吃。”绵蚜笑道,“你还不是吃过,要不怎么知道的?”柳醒笑道,“我吃的时候大红花鹿还不是保护动物呢,后来被列为一级保护动物了,我再就也不吃了。”陆续猜去,到了后面的糕点柳醒便猜不出来了。绵蚜笑道,“这些倒不是稀奇东西,都是我们离安的小食。”
雨淅淅沥沥并不肯停的样子,柳醒见绵蚜一直不肯提,便不再忍耐,直接问道,“我为什么就到了你这里了?我本来是和朋友旅游的,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绵蚜道,“我不知道,一个和尚把你送来的。”柳醒细细回想,和尚必然是那个和尚,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认识绵蚜,更怎么知道绵蚜的住址。“其他人呢?”柳醒想到那种种恐怖,不由颤抖。绵蚜说,“我不知道,和尚并没有和我说还有别人。”
绵蚜将手轻轻压在厚实的披风上,低语道,“别担心,我这里是安全的。”柳醒看去,此处园林格致幽静,细雨下的楚楚,心稍微安定下来。绵蚜说,“你看我这园林的景致如何?我很想请你画一幅画给我。”柳醒道,“你这里的风景,明明是泼墨山水,哪里适合我来画。”绵蚜笑道,“我偏要看你把泼墨山水化成什么样子。”
柳醒笑了,想起那些画,问道,“你房间里的那些画…”绵蚜道,“是我收集的。”
柳醒惊讶道,“我也不是什么大画家,画的并不算很好,你为什么这么费心力。而且,有一些连笔名都用的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绵蚜笑道,“哦?难道都是你的?我只是按照我的喜好,收集了一些画,主要是梨花若雪和柳醒的作品,还有一些别人的就不多了,确实都不算十分出名。”
柳醒道,“梨花若雪也是我。”
绵蚜笑道,“梨花若雪,画是很好,这么俗气的名字,原来也是你。”柳醒道,“梨花若雪怎么会俗气,多清雅呢。总比绵蚜好。”绵蚜道,“我这是大俗即大雅。”
灯火起来时不过五六点的样子,雨水打着窗棂,二人在屋中看画。茶香酒意,夜色转眼已深。
当绵蚜回到自己的居所的时候,一个副官还在等着他。副官说,“和尚的伤已经没事了,叫他来见您吗?”绵蚜懒懒伸伸腰,说,“见我干什么,他不是奉命保护他们二小姐吗,让他接着保护就好了。”副官面色难看,终于说,“这事可不是小事,还是跟将军说一下吧。”
绵蚜打了哈欠,不耐烦道,“我见网友也要跟他说?”看副官依然不走,骂道,“还不快滚。”
第二天早上,绵蚜翻箱倒柜找了件极为讲究的衣服,然后又对着镜子一通整理,直到自己满意,正想打电话问勤务兵把那自己辛苦寻来的上好颜料拿来,去找柳醒吃早饭。副官进来了,说道,“将军让您过去一起吃早饭。”
绵蚜狠狠的看着副官问,“你跟将军报告了。”副官赶紧解释,“没啊,不知道将军为什么找您。”
齐轩堂是西两省大将军田容奇的居所,三进院落,这是正厅,大儿子田尚住右院,小儿子田丰住左院。
吃早饭并不会在齐轩堂,这是商议正事的地方。但是今天绵蚜被领进了齐轩堂,他规规矩矩的站着叫了一声父亲,然后看见了西两省交通总长吴大员,只得问好。父亲指着吴总长身旁年轻女孩子说,“这是你吴叔叔的女儿,才从国外留学回来,学的金融,叫思思。“绵蚜稍微点了一下头。
早餐吃得极为别扭,绵蚜在五句话之后就明白父亲的意思,--相亲。这不是一般的相亲,是政治联姻。离安局势根本没有外人看来那么平静,如今的离安就是一个□□桶,已经点燃了芯捻,离爆炸没有多远了。在外面看来,田容奇领导军界,是离安最大最强的中立势力,维系着西两省的稳定,然而军界内部同样斗争激烈,如不尽早倚靠一派,田容奇在军界地位恐怕难以稳固。
财长吴大员是人所共知的激进派,现在父亲想让自己和他的女儿联姻。政治联姻并非绵蚜不能接受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三十岁了,他接受不了的是父亲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三岁的孩子,或者说当成手中的棋子。绵蚜一顿饭吃的极冷。
这个吴思思小姐很会化妆打扮,模样不错,可是透着一身的俗气,尤其是竟然染了和自己一样的栗色头发,绵蚜简直鄙视到了极点。这门婚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饭后父亲让绵蚜随吴思思小姐到院子里散散步。两人在长长的回廊穿行,雨已经停了,太阳罕见的露出了头,吴小姐开始喊热了,说,”我在北极留学,北极天气又冷,北极人却一年到头的都喝冰水。咱们天天热茶热酒的,我现在回来都不习惯了。咱们去你那里坐坐,我要吃些冰淇淋。“绵蚜不想让她去自己院子,就说,“这里离我二弟近,咱们过去看看他,他那里有冰淇淋,我从来不吃冰淇淋的。”吴思思说,“喝点冰水也行,你不会连冰也没有吧。我听说你收藏了很多名家书画,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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