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发了吧?”狼骚儿撇着嘴说道:“听说这位爷是咱们这片楼群里最大的干部了,正处极!平时走道眼睛都不会拐弯。这回他家里搞装修,特地带着小工来理发的。”
方路眨巴几下眼睛,家里装修却带着小工来理发的事倒是前所未闻。“带小工理发谁掏钱?”
“小工掏,你没看见?”狼骚儿看出方路的疑惑,赶紧补充道:“听说处长太太特别爱干净,一天能刷六回牙。”
“瞎说,那不吃什么都没味儿啦?”方路更不相信了。
“蒙你是孙子,真的。每天许处长回家都得在门口扒光衣服,然后去卫生间洗澡,然后才能进自己的家门呢,听说是不想把外面的细菌带家去。”狼骚儿忽然晃了晃脑袋:“瞧人家的条件,根本不心疼水钱。”
方路没再接话,他认为狼骚儿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如果许处长在家如此受虐待,那这个处长不当也罢。不一会儿方路也上了理发椅,有位小姐抱着他的脑袋道:“做个头部按摩吧。”
方路点点头。
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发廊多少都和色情沾点儿边,也许脑袋往小姐怀里一放,男人总是要想入非非的。现在方路就在胡思乱想,他的头一下下地与小姐温暖的酥胸碰撞着,那么软!那么富有弹性!似乎稍微用点力气,整个脑袋就会嵌到那酥胸里。方路把眼闭上了,耳边是小姐微微的呼吸声,那呼吸自弱而强,自强而弱,起落有序,每一下似乎都在向他脖子里吹。逐渐方路觉得浑身痒痒,甚至都有点坐不住了。
“你多大了?”方路终于开口了,实际上他清楚,小姐正等着他问。
“你看呢?”小姐往前凑了楱,胸脯几乎放在他头上了。
“十八。”
“大哥你真会说话。”小姐嘻嘻笑着,手上却连连加劲。
方路忍着疼道:“那总不是四十八吧?”
这回小姐竟伏在他身上笑了起来:“你真逗,那就十八。”
“我说也是,这么嫩的姑娘顶多十八。”方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知道十八岁姑娘的故事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就说吧。”小姐装傻。
方路说话的声音很低,别人根本听不见,但狼骚儿一直盯着他,方路清楚这小子是怕自己勾引了小姐却不给钱。于是仍低声道:“告诉你这可是我自己总结的,八岁的姑娘,男人得讲故事她才睡觉,十八岁的姑娘男人得讲故事骗她跟男人睡觉,二十八岁的姑娘,不讲故事她也跟男人睡觉,三十八岁的姑娘是她讲故事骗男人跟她睡觉,四十八岁的姑娘是男人得讲故事骗她别跟自己睡觉,明白吗?你说咱俩谁给谁讲故事啊?”
小姐“啪”地打了方路一下,胬着嘴嗔怪似的说:“大哥,你咋这坏呀?人家好难为情啊!”
“真的,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骗好了我就跟你睡觉,你看怎么样?”方路正正经经地说。
小姐突然趴在他耳边道:“我们这里不出台的,老板说了一条街上的不干。”
“到底是出不出台?”方路听出小姐的话自相矛盾。
“就是同一条街上的不出呗。”小姐有些惋惜地说。
“为什么呀?”
“怕不给钱呗。”
方路扭脸看了狼骚儿一眼,继续怂恿着小姐:“我不给你们老板钱,可给你钱呀,咱们就让他不知道。”
“咱们还不熟呢,等咱们有了感情再说。”说着,小姐轻轻拍了他一下:“要不你先做个全身按摩吧,才五十块。”
“我给你按摩得了,我不收钱。”方路心里骂了一句,小姐嘴里讲出的感情全是馊的,她们是跟钱有感情。
正说着门忽然被人踹开了,两个小姐嘻嘻哈哈地跑了进来,方路扭脸去看,却看到狼骚儿一下子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他搓着双手,鼻子眼睛立时堆到了一起,他讨好地叫道:“节子,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那个叫节子的女孩是先进门的,这是个典型的东北姑娘,身材高大,两只乳房随着身体的晃动上下颠荡着,一双细眼极其迷人。现在是春天,节子却早早地穿上了裙子,裙子下摆竟是一条一条的烂布。此时只见她照狼骚儿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说一声?说一声你会去接我吗?夜壶镶金边,就嘴上亮!”
“保证去接你,谁不接谁是地上爬的。”狼骚儿嬉皮笑脸地拉住她的手,嘴里光剩出气了。
“呸!地上爬的有你这么大的吗?”说着节子嘎嘎笑起来,狼骚儿也跟着乐,乐得两眼冒光,似乎这屋里除了节子就没别人了。然后两个人便偎依在沙发上小声嘀咕起来,节子边说边咯咯地笑,弄得满屋的人心驰神往,坐卧不安。
方路觉得很奇怪,按说节子这种货色满街都是,狼骚儿犯得着这样下贱吗?看了几眼他觉得恶心,便打量起后进门的那位小姐来。此时她正疏懒地倚门站着,这小姐肤色很黑,表情寂寥,那眼神里竟是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方路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知道,自己绝对见过这丫头,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女人就是这样,往往大同小异,一旦浏览过去也就很难再把她们区分开来。每念及此方路就会感到一丝无奈,要是她们一露面就把自己的乳房亮出来,估计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就做一个吧,才五十块钱。”给方路做按摩的小姐几乎是在央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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