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十米。”于涛耍赖地说。
“好。”我底气十足地说。
于涛先游出十米,我才开始游,我一个猛子就超过了他。我们游到小岛上累坏了。躺在沙滩上喘着气。
“于涛,你舅在哪儿当兵?”我有意无意地问。
“我舅在pào兵部队当连长,他还给王德良当过排长呢。”于涛得意地说。
“是吗?那你舅一定打过老毛子。”我羡慕地说。
“当然打过。二林子,你舅是gān什么的?”于涛躺在水面上惬意地问。
“我回山东老家时就见过他一面,好像在文联工作,我妈和我舅的关系不好,我妈特烦我舅。”我自卑地说。
“为什么呀?”于涛纳闷地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谁也不理谁。”
我和于涛光着腚,正在沙滩上晒太阳,远远地看见张小翩,拿着蜻蜓网,领着她妹妹来逮蜻蜓。
“不好,于涛,是张小翩。”我说完,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扎进水里。
“怕什么?张小翩有什么可怕的?”于涛满不在乎地说。
于涛光着腚,慢腾腾地跳进水里。我却已经游到对岸。悄悄地拿起自己的衣服钻进了包米地。我刚穿上衣服,我校打更老头就出来了。
“二林子,不会又来偷我的包米吧?”
“大爷,我再也不敢了。”我怯生生地说。
“不敢了就好,你的伤刚好不长时间,走,大爷炖狗ròu了,到大爷家去,我给你补补。”打更老头热qíng地说。
“我也去。”这时,于涛也蹿过来说。
“好好好,一起去。”打更老头慡快地说。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打更老头家,他家就在学校附近,是三间土坯房,周围围着栅栏,栅栏里种着辣椒、茄子、西红柿,院子里还有两棵老杨树。
打更老头让我们在院子的小石桌旁坐下,不一会儿,他从屋里端出一盆热乎乎的狗ròu。
“大爷,这狗ròu真香啊!”于涛闻着热气,流着口水说。
“孩子们,别客气,吃吧!”打更老头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说。
“大爷,您也吃呀!”我客气地说。
“二林子,这条狗是大爷的老伙计,跟了我快十年了,我舍不得吃啊!”打更老头有些伤感地说。
“那您怎么还忍心杀它呀?”于涛一边大口嚼着狗ròu一边问。
“不瞒你们说,这狗是为了保护夏丹老师才死的。”打更老头拿出旱烟袋,上了一锅烟,点上火说。
“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了以后,更加纳闷地问。
“那天我去包米地gān活,”打更老头叹口气说,“听到有人喊救命,我的狗听了一下子就蹿了出去,我也赶紧拿着锄头追。钻出包米地,我看见一个歹徒把一个女的按在地上想gān坏事,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枪刺。我的狗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与那个人撕巴起来,那人挥舞手中的枪刺,刺中了狗的肚子,那个坏蛋手黑得很,整个枪刺都刺进了狗的肚子。连把儿都刺了进去,我大喊一声:住手!便挥着锄头冲了过去,那小子一看我拿着锄头,想从狗肚子里拔出枪刺,可是刺得太深了,他没拔出来,这时,我已经冲到了跟前,一锄头打过去,他用胳膊一挡,妈呀一声钻进包米地跑了。没想到歹徒yù行不轨的女人就是夏丹老师。所以我说我的狗救了夏丹老师。”
我和于涛听得目瞪口呆,我们俩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爷,那后来呢?”我急切地问。
“后来我送夏丹老师回了家,炖狗ròu给你们吃呀。”打更老头风趣地说。
这时,于涛从盆里拿了一条狗腿,狗腿太大了,没法啃。
“大爷,能切开吗?”于涛口急地问。
“能。”打更老头笑着说。
然后,进屋去取刀。不一会儿,他拿着日本三八大盖的枪刺出来了。
“这就是杀死狗的那把枪刺。”打更老头比画着说。
我一见这把枪刺,当场就愣了,大叫道:“于涛,这不是我那把枪刺吗?我在刀把儿上刻了我的姓,这不,‘刘’字还在呢!”
于涛赶紧从打更老头手中夺过枪刺,仔细看起来。
“大爷,这个歹徒就是捅我一刀的家伙,你还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吗?”于涛一边看一边说。
“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夏丹老师一定记得清。”打更老头有些惭愧地说。
“对呀,于涛,把这把枪刺,还有夏丹老师的事告诉你爸,准能抓住这个坏蛋。”我兴奋地说。
我话音刚落,于涛拿起枪刺,就往外跑。
“于涛,你gān什么去?”我纳闷地问。
“我找我爸去。”于涛边跑边说。
我也追了出去。
“吃完狗ròu再走啊!”打更老头在后面喊。
“不了,大爷,谢谢你给我们狗ròu吃。”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
第二天上午,于涛他爸他妈都去上班了,我去了于涛家,他拿出了他妈的那本妇产科书,我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当我看到女人yīn部长满了毛扎扎的毛时,我惊诧了,我认为只有男人才长毛,女人是不应该长毛的。女人在我心目中是那么神圣,她们怎么会长毛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不能接受。这么说,高光他妈那地方肯定也长满了黑糊糊的毛,夏丹老师那儿也一定是黑糊糊的。不用说,周丽萍、张小翩也不例外。
“于涛,你见过女人小便的地方长的毛毛吗?”我疑惑地问。
“我只在这本书上见过。”于涛不好意思地说。
“也不知道那毛毛是硬的还是软的?”我自言自语道。
“估计跟男人长的毛毛差不多,就像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头发差不多一样。”于涛故作聪明地说。
“是不是黑头发那地方的毛毛也是黑的?外国女人的头发是huáng的,那地方的毛毛也是huáng的?”我充满想象地问。
“可能吧。二林子,这些地方长毛有什么用啊?”于涛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想了想说。
“我几次想问我妈,怕我妈打我,没敢问。”于涛有些沮丧地说。
看够了,我把书扔在了一边说:“于涛,我饿了。你让我看书,过了瘾,我请你吃炒饭怎么样?”
“chuī牛,谁家都只有二三两油,你舍得给我炒饭吃?”于涛半信半疑地问。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走吧,去我家吧。”我拍着胸脯说。
于涛很高兴,锁了门,去了我家。奶奶去买菜了,我把我家炉子上的火,用炉钩子捅了捅,然后坐上了铁锅。
昨天高梅来时,我家焖的大米gān饭还剩了一碗,铁锅热了,我先把饭放进了锅里,大米饭一见热就粘锅,我赶紧把锅拿下来,把我家的豆油倒里一半,我和于涛的口水马上就流出来了。
“高光那家伙经常吃豆油炒饭,我每次看见都馋得慌。”于涛一边擦口水一边说。
“谁能和他家比?他爸是十一级gān部。”我鄙视地说。
我把豆油和饭用筷子和在一起,然后给于涛盛了一碗,又给我自己盛了一碗。于涛没命地就是一大口,这一口刚吃下去,就一脸难看地吐了出来。
“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太难吃了,一股土腥味儿。”于涛龇牙咧嘴地说。
我不信,也吃了一口,刚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就在这时,我妈进来了,她一见我把豆油拌饭了,气就不打一出来。
“二林子,你作死呢!”我妈大喊道。
于涛一看我妈火了,放下碗就往外跑,我妈二话没说,大嘴巴就扇了过来,我一哈腰躲了过去,我妈急了,转身回屋拿笤帚疙瘩,我吓坏了,多亏我妹妹从外面回来了,她拦住我妈。
“妈,别打我哥,别打我哥。”
“臭丫头,别拦着我,二林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月的豆油都让你给祸害了,这个月还怎么过?”我妈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妈一边骂一边把笤帚疙瘩向我扔了过来。我一闪身,窜出了家门。笤帚疙瘩落在了我的身后。
在我跑出家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了爸爸,从小到大,爸爸很少打我,倒是我妈动不动就扇我嘴巴,此时,我妈在我心目中就是个丧门星,没有一点可爱之处。
越这么想就越想我爸爸,我想,家是回不去了,除非我妈消了气。去周丽萍家,她爸死了,她妈在糙滩农场劳动改造,对了,找周丽萍一起去糙滩农场,这样,可以看到我爸。
我主意拿定后,心中生出几分兴奋。我想,“陈三两”也太没本事了,每家每月只给三两豆油,废物,等我长大了,当上市革委会的头头,我就会让农民多种大豆,种好大豆,对了,让糙滩农场也种大豆,让全市每家每月可以买三吨豆油。那时,家家户户每天都可以吃上豆油炒饭。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今天的炒饭怎么这么难吃呀?
太阳很毒,照得我有些头晕,不知不觉我走到厕所边,一股臭气熏得我直捂鼻子。却又为这股臭气而兴奋。
我走进厕所,一群苍蝇围着我嗡嗡地飞着,我找了一个蛆少的蹲位,其实我根本没有屎,只是在这里蹲着可以想问题。
我每次挨我妈打或者心里很烦的时候,都要上厕所蹲着。这里有我无数次的自慰,这里有我无数次对女人的遐想,这里是我少年xing教育的基地。
我刚在第一个蹲位蹲下时,就发现第三个蹲位上站起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唐建国。我一下子想起了画在厕所墙上的那幅女luǒ体画。
“唐建国,你妈bī,这幅画是你画的不?”我不客气地问。
“你不是画画好吗?我看像你画的。”唐建国毫不示弱地倒打一耙说。
“cao你妈,你放屁,你连女厕所都敢看,你什么事gān不出来。”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刘宝林,你要是再敢胡说,我连你妈也偷看。”唐建国恶狠狠地说。
我气得呼地从蹲位上站起来,唐建国吓得一下子跑了,带出一群苍蝇。我被唐建国气得再也没有心qíng蹲着闻臭味,尿了尿,提上裤子,走出了厕所。
刚好,周丽萍也向厕所走来,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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