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有一场正在筹备的jiāo易。
姚思简和程素凯的婚礼被提前了。
这样不仅能解决目前姚氏的财政状况,借着程家在政界的影响也能让他们摆脱缠绕在身的官司。
同时巩固住姚家在商界的岌岌可危的名声和地位。
一举两得。
于是,姚程两家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舞会来召告这个消息。
所有家族的人都参加了。
出人意料的是姚思简本人,这场婚礼的新娘。
她拒绝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
第二天,关于她和私人助手与程素凯大搞三角恋的新闻铺天盖地,街知巷闻。
瞬间,姚家又成了负面消息的头版头条。
被紧紧锁上的房门有转动的迹象。
站在窗前的人听见响动,转过身。
"小五。是你啊。"
"嗯。二姐,你怎么样了?"
姚思简无所谓地耸肩,走到沙发上坐下。
"还能怎样?就等着呗。"
一脸平静,那置身事外的表qíng就好像这几天来的一切与她无关。
她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悠悠地给自己点燃。
"告诉我外面的qíng况。小五。"
姚晚咬了咬嘴唇,犹豫地开口。
"爸爸已经在那天宣布了,下个星期,就要帮你准备婚礼。"
"哼,真快啊。"
姚思简嘲讽地笑笑。
"二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何必在这个时候让爸爸生气丢脸?"
姚晚如今回想那天姚思简突然提出悔婚,当场就让姚启扬恼怒地掀桌而起的qíng景都有点胆战心惊。
那晚姚思简就被拘禁起来,一直到今天。
但婚礼是木已成舟,她躲都躲不了。
姚思简习惯xing地拨弄了下长发,盯着她笑。
"小晚。"
"你说我怎么可能去喜欢那个程素凯?我们根本对对方没有一点感觉。现在却我们要结婚?"
那个只爱男人的同xing恋,要不是有利益牵扯他们连看都不会多看彼此一眼。
"其实,这段婚姻如果没有意外,我还能维持下去,我只需要过利益驱动的生活就够了。"
"可是……"
她看着空气里的某一个位置,浮上一个了微笑。
姚晚心里翻江倒海,无可奈何地替她接了下去。
"有了那个意外,对吧?"
姚思简微笑颔首。
"很美的意外,我爱上了一个人。"
她从未见过,二姐的眼睛里这么的饱含爱意,深沉目光令她感受到了拥有爱qíng的女人的满足和幸福。
"是谁?"
简直多此一问。
姚思简看着她,默不作声。
其实她也早已猜到了答案。
那张俊美的脸,有谁可以抵挡?
她叹息着,心中一片迷盲,只能抓住其中一点头绪。
"那你就走吧。我可以帮你离开。"
总不能qiáng迫二姐嫁人哪。
"那你怎么办?爸爸不会轻饶你的。"
姚思简打量着她,把烟灰弹进了烟缸。
姚晚认真极了。
"二姐,我只有你一个姐姐。爸爸却有两个女儿。"
不行的话,大不了她去嫁给那个同xing恋。
李代桃僵。
姚思简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
"傻小晚。"
你如果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啊。
我们都不会让彼此痛苦。
"现在我不能走。"
"为什么?"
"小晚。"
她站起身又走到刚才站的窗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爱我。凭他的能力,要救我出去不是不能。"
"所以,我不走。爱我,他必会来。"
若是不爱呢?姚晚看着她坚定的脸,没有把疑问说出口。
一个星期后,二姐离开了主屋,带着她对于爱qíng的全部憧憬。
安平也失踪了,父亲完全没有料到。
不用细细描绘,也知道,姚家真是摇摇yù坠。
程氏的冀中集团当然不能饶恕这次丢脸的婚宴。于是,姚氏的qíng况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可是姚启扬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天都在花房,伺弄花糙。
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在家修身养xing起来。
花房里总是四季如chūn,哪怕外面已经是深秋时节。
姚晚探着脑袋在花糙中寻着父亲的身影。
"小晚,过来。"
她闻声走了过去。
竟难得见到父亲脸上有一种平和的表qíng,瞧着手里的花。
好久没有见他这么心平气和了,姚晚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父亲的身体健康已经大不如前,总是肝火虚旺,对他并没有好处。
"爸爸,该去休息了。你已经在这儿一上午了。"
摆弄花糙其实也挺费心力jīng神的。
姚启扬不置可否地指了指手里的花盆。
"知道这叫什么吗?"
他绕有兴趣地问姚晚。
一片又一片的绿色小叶,当中是白色的微开的花苞,形状可爱。
不过,
她盯着那盆植物摇摇头。从未见过。
"它叫晚香,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
父亲用眼睛看着那盆小花,温柔地如同看着他已逝的爱人。
"知道吗?你的名字就是照着它起的。是我和你妈妈等待了一天一夜才降生的小小晚儿。虽然并不是那么的灿烂夺人,但是却能在夜晚时散发馨香,让人平静祥和。"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动容地说。
"小晚,你是你妈妈留给我唯一的想念,是最为重要的见证,我答应过你妈妈,决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姚晚微笑,将手覆在父亲的手上,血ròu相连。
"爸爸,你没有让我受到过伤害啊,我一直都很好,很快乐,很幸福。"
"小晚,别骗我。我知道你过的并不好,因为你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关注,但我希望你能了解,我有我的不得已。"
从小就把她放在寄宿学校,不敢常常和她见面,怕就怕有人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但也造成她必需独自一个人面临许多的问题,却没有亲人的指点。
"爸爸,我了解的。"
姚启扬慈爱地看着她的眼睛,放下手里的花,他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晚香般的女儿。
"小晚,你和你的妈妈很像。善良,正直。更甚的是,你比你妈妈还多了一条,你太重感qíng了。这不好,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么这将会是一个优点。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所要面对的危险和yīn谋都太多了,你这样的xing格就容易让自己陷入困境。"
"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最近,你要小心,知道吗?"
父亲摸着她头顶的手已经有了明显的苍老感,两鬓的华白是藏也藏不住的岁月。
突然,她觉得很感伤,岁月到底无qíng。
她曾经驰骋商场,风姿飒飒的父亲,老了。
"爸爸,我会的。你也是啊,有什么问题就jiāo给哥哥和姐姐去做,你别一个人扛着。"
听她这么说,姚启扬非但没有舒展眉头,反而大大地叹了口气。
"小晚,听我说。"
他抬起女儿的下巴。
"我要你记得在这个家族里,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
自己?她不是有整个家族吗?
"为什么?"
她不懂父亲眼里那陌生却深沉的怀疑。
"这个家太大了,人的心又太多变了。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不会的,爸爸。你放心,不会的。"
我不会陷入困境的,因为我有你,我有哥哥和姐姐,我知道你们会保护我,不计任何代价,就如同我会一样。
第 5 章
随后在一个星期内,姚家发生了两件事。
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人们的脸上竟挂着平常都不太常见的温和平静的神色。
可没有人知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暗流涌动,在看似坚固的冰层下,其实汹涌澎湃着想要呼啸而出的危机。
第一件事,姚启扬在私下开了一个小型的慈善晚会。
可邀请的却不是什么社会名流,不过是他在发达前结识的一些挚友。
所以这个晚会,名义上是打着慈善的名号,实质上是为姚晚寻求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婿。
"小晚,怎么再外面和新朋友多谈会儿?"
姚启扬看着意兴阑珊坐在偏厅的姚晚,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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