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_西北偏北【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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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竞,人有时会为了自己心中的所爱去肆意的伤害许多人。"

  "这是什么鬼话?!你怎么可以这么样的冷酷?!"

  "冷酷?你不也想让小晚瞎了吗?你不也想把我杀了吗?在你以复仇为名义的时候,你的心不也非常冷酷吗?"

  姚竞的手无力地瘫软了下来。仿佛是被谁狠揍了一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姚启扬带着姚晚离开了他的身旁,没有再看他一眼。

  在回主宅的山路上,姚晚很沉默。

  只问了一句。

  "爸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姚启扬也只回了一句

  "在你二姐重新回家的时候。"

  然后,

  彼此不再jiāo谈。

  看着那冬季临近的落漠荒凉景象。

  姚晚的心里千回百转。

  为什么不在那时就拒绝二姐的归来呢?

  这样的话,也许她的亲人就不会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啊。

  假象的确不真实,但至少可以粉饰太平。

  看起来都很正常。佣人们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活。

  修建枝叶,擦拭着花坛,忙忙碌碌。

  好像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可从踏进主宅的那一刹,姚晚就感到不对劲。

  一种压迫的气氛隐蔽在四周。

  正当她觉得奇怪的时候,发现父亲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姚晚这才大吃一惊。

  父亲的手上是一片湿意和他紧绷着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睛。

  都在传达着他此刻的紧张。

  是什么能让身经百战的父亲如此警备?

  然后那扇门就开了。

  "欢迎啊,姚先生。"

  地狱传来了召唤。

  那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站到她身前。

  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qiáng迫她朝前看去。

  看向她在过去半小时已经无法忍受的一幕。

  无qíng的薄唇贴进她的耳朵,如同爱语般地说。

  "考虑一下吧,你的父亲现在很难受。"

  无qíng的刀锋划破了皮肤,鲜血一点点的向外流。

  那是一个人生命的动力。没有了的话,人会变冷,变硬,然后死去。

  他被绑在了凳子上,左手的大动脉已经被割破了。

  在半小时前,他们被二十把手枪指着脑袋走进了屋子。

  然后,他从一个商场巨子成了一个工具,一个胁迫他自己女儿的工具。

  "我不喜欢威胁别人,尤其是对你。我很愿意让你慢慢地回心转意。只是你父亲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听说一个人只要三小时内不停地从大动脉放血的话,很快就会去见上帝。"

  那耳边声音非常温柔,但却让她不寒而栗,甚至她已经可以感到害怕的心脏抽搐了起来。

  "解决目前的这种状况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小晚,不可以答应他!马上离开这里!"

  姚启扬努力打起已经有些涣散的jīng神,急迫地朝姚晚说道。

  "听见了没有,我让你快走,你还在犹豫什么?!"

  "姚伯伯,看来你的jīng力还是很旺盛嘛,我的手下看来没有好好的招待你。"

  他使了一个眼色,无qíng的拳脚像雨点般的落在了姚启扬的身上。

  "不!不!求求你,安平,让他们住手!"

  姚晚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由地恳求他,冷汗如雨般地在她的背后。

  "好,别怕嘛,我的公主。"

  他做了手势,终于是让那殴打停了下来。

  "求……他做什么。小晚,你别怕,出去以后找人来,他们会帮我收拾他的。"

  姚启扬断断续续地忍着痛,对她说。

  仿佛是听到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安平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们?那来的他们?"

  然后微笑着握起姚晚发颤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啃咬起来,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去。

  "哦。你是说那些警察,还有你曾经的部下?"

  "你以为凭什么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卷走了姚氏的大笔资金?又可以这么快地布置下这里的一切?"

  "你早就被卖了。这世上有什么事qíng是不能用钱和权摆平的呢?"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明天你的公司,就要正式更名叫骆氏集团了。你所有势力也全都已经被陇野会接收了。"

  那异于常人的体温,熨烫着着姚晚颤抖的手心,让她想抽回手的力量都没有办法积聚起来。

  那让她父亲脸色惨白的话,也让她冷汗涔涔,浑身战栗。

  这人是谁?究竟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他不是二姐的qíng人吗?他不是即将要成为她的二姐夫吗?

  可发生的一切怎么解释?

  "姚启扬,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说着,他把姚晚圈进了那像牢笼一般的怀里,紧紧的,窒息的。

  姚晚努力要挣脱他的束缚,可是他却愈抓愈紧。

  被人逾越的亲密距离,和不由地见到父亲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虚弱的样子。一股愤怒让她克服了心里的恐惧。

  "你到底想gān嘛?!你的目的如果只是简单地想要掠夺我父亲的财产,给你就是了。何必再和我们继续纠缠下去,这样的折磨别人,对你来说很有成就感?!"

  他将头埋在她的身后,低沉地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我见不得你父亲过着快乐的日子,见不得你家的每一人活在一个建立在那么多废墟上的虚假幸福感里。由自己支配自己的意愿。你们应该品尝一下,所谓痛苦。"

  "你变态!"

  "有一点,而且尤其--对你。"

  凝视著她紧咬嘴唇的样子,安平似乎很是享受她那挣扎的表qíng。

  冷冷地扯开一抹笑。

  "好了,让我们言归正转。不要再继续làng费时间。"

  "我可以给你两条路,第一,从这里开车到最近的医院要半小时,如果,你现在答应我,送你父亲去还来得及。"

  "第二条路,你可以走出这个门,什么都不用顾虑。而且忘了你的父亲。"

  他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优雅地绞着手臂,看着她。

  "小晚,走出去。忘了今天的一切。你有你自己的幸福。"

  姚启扬挣扎着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意识。

  姚晚一步一步地向后推,一直到脊背靠上了冰冷的墙。

  "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你这样qiáng迫我有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就好比思简的xing格是一旦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这点和我很像。但你却不能,你的xing格恰恰相反,你不会要求什么东西,即使是守卫你应得那些,你也会担心顾虑,希望不要伤害到什么人。你这样的人,就注定会被我们吃得死死的,毫无抵抗能力。因为你的犹豫和低价的善良。"

  如果不是这样的鄙薄内容,她会以为这犹如大提琴般的男低音是在念诗。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你是那个农夫的话,我愿意当你怀里那条蛇。"

  这算什么?她得感谢他让做那个倒霉的农夫不成?!

  "不过,晚晚。"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的亲密称呼,从此以后就再没改口。

  "我不会咬你。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挣扎在你所谓的亲qíng之中困盾的样子和了我的脾气。"

  "我对你有一种qíngyù。我从未对那个女人有这么qiáng烈的qíngyù。"

  说话时,他用手指缓慢的cha进姚晚的头发,乱发丝丝缕缕和他的手指纠集在了一起,她能感到他掌心的温度,令人害怕的灼热。

  他轻柔地挑高她逞qiáng不肯低下,却又微微打颤的头,让她仰起脸,望着他。

  "你是我最有理由让我想要的人。"

  说完,他就像一个教养良好的绅士微笑着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口径的手枪,对准了已经神智昏迷的姚启扬的太阳xué。

  "你可以选择了,大门就在前面。"

  这扇门的两端,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姚晚侧过身看了看,那在椅背上已经虚弱的老人,他给予了她生命,给了她一片被庇护好的天空。让她无忧无虑,让她不食人间疾苦。用他所有的能力,给了她最完整,最丰沛的父爱。

  现在,他坐在那,生命正在流失。却依然惦记着她的幸福。

  也许,他一生中有无数的qíng妇,他为了要满足自己的野心,杀过很多人,做过许多令人发指的事。

  也许,他的一生为了要攀爬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利用了无数的人,造成了别人的家破人亡,他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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