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一回到他的住处,意外地发现刘冬在公寓的大门口徘徊。
见到苇一,刘冬便叽叽哇哇地大声埋怨他:“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说都不说一声就人间蒸发了!!我们到底是谁得罪你了?连朱总都在问到底是谁惹了冯苇
一?他为什么要离开公司?害得朱贝贝在他家的院子里着了凉,染上了肺炎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而且你离开公司就离开公司,为什么把手机号码都换掉了,梅经理找
不到你,连我也找不到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呀。”
苇一道:“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了呢?”
刘冬只好压低嗓门道:“那好,你说你说。”
“你叫我说什么?反正不打东家打西家呗。”
刘冬看了苇一一眼道:“有什么事那么难说出口吗?”
“真没什么事。”
“你说老实话,你不是为了我吧?”
“为了你?”
“公司不是反对办公室恋qíng吗?那你也不要压抑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真的没什么事……”
“苇一,现在你总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吧?”
“……我觉得你挺好,但也没达到为你离开公司的程度,我就是突然间gān烦了,
想gān点轻松的事……”
“既然与我无关,那我正式通知你,梅经理传达朱总的指示,明天上班时间到
朱总办公室去一次,他要找你谈话。”
“我都不gān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没什么原则xing的,到时候把朱总
带到这里来,大家脸上不好看。”
刘冬走后,苇一觉得自己既然没有能力连夜换房,gān脆去见朱广田一面,不信
他还能吃了自己。想定之后,苇一居然一夜无梦。
事qíng还能坏到哪去呢?
第二天,在朱广田的办公室,朱广田对冯苇一说:“gān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
走?而且现在贝贝也离不开你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冯苇一当然是无话可说。
朱广田又道:“好吧,假如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他停了片刻才冷冰冰说道,“我已经把你跟公司和文竹签的合同都找出来了,合同期未
满你是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年轻人,谁告诉你出来工作是可以想走就走,不用负责任的?”
这个层面的问题苇一真是想都没想,不禁有些木然。
朱广田是一个不喜欢口罗嗦的人,他耐着xing子等了一会儿,见苇一仍不开声,不快道:“我看你还是上班去吧,什么时候把自己的问题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谈……
我也不希望搞到法院去解决这些问题。另外下班之后去一趟儿童医院,朱贝贝在内科3号病室。”
整个过程,苇一一句话都没说便出了朱广田的办公室。
至于违约金,苇一当然是拿不出来的,所以他想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地gān到合同
期满,他绝对不会留在这个鬼地方。
(四十一)
回到天都不动产来上班的苇一见到商晓燕时,形同陌路。这一点就连刘冬都看
出来了。
紧接着,便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这天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天
都不动产的职员也都在正常上班。
这时小钱在销售大厅接待了一位穿着讲究神qíng威严的女客户,女客户点名要见商晓燕,于是小钱就把晓燕叫到了女客户面前。仅仅是在几秒钟内,女客户突然扬
起手来,一巴掌打在商晓燕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动了大厅里所有的人,包括冯苇一在内,不过当他认出文竹时,文竹已经在破口大骂,每一句话都很难听。冯苇一
本能地冲过来,好言相劝地把文竹拉走了。
qíng况发生得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思想准备。而且整个公司几乎没有人认识文竹,
因为她从来没以老板娘的身份在公司出现过。
晓燕显然是不能继续上班了,被梅经理指定刘冬陪着她回宿舍休息。一路上,晓燕一言不发,只有刘冬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不管说什么,刘冬有一
个意思是叫晓燕立刻给在外面开会的朱广田打个电话。然而晓燕不肯,只说,他会很快知道的。
估计是梅经理向朱广田汇报了这件事,朱广田立刻约见了陆放,大为光火道: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离婚案你到底都做了哪些工作?为什么文竹会变得
越来越狂妄?为什么你至今也不能给我提供一个时间表?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鉴于
你的表现,我必须撤换你,我会找到一个比你更有能力的律师。”
朱广田铁青着脸,在他酒店长包房的套间里走来走去,qíng绪很坏。
陆放一直等到朱广田的火气全部发出来之后,才对他说道:“文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朱总会比我更了解她。相信比我能力qiáng的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我的
策略是跟她打疲劳战,天天跟她磨……可是现在孩子又病了,看见朱贝贝,我也是真的从心里心疼他,一个不足12岁的孩子要站到法庭上去在父母之间进行选择,
这实在是很残酷的,这也是我并没有把文竹bī得太狠的原因之一……”
朱广田这时也不吭气了,他尝到了英雄气短的滋味。
陆放又道:“孩子的问题我看还是可以私下解决……”
朱广田这时又不耐烦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孩子放在她的名下没有问题……
她想要多少钱也报个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放要说不说的样子。
朱广田道:“我看你真是徒有虚名,怎么xing格这么ròu?有什么话你先说出来嘛。”
陆放道:“办这件事肯定需要时间,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另外我想问一下
朱总,离婚之后决定怎么处理和商小姐之间的关系?”
朱广田道:“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结婚,名正言顺地娶回家。”
陆放道:“据我所知,天都不动产有明文规定,不许发生办公室恋qíng。我看还是让商小姐在家做少奶奶吧。”
朱广田道:“荒唐,她离开了这个舞台,马上就会失去一半的魅力,她实在是太能gān了,是我的左右手……”这时他突然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走进了自制的悖
论。良久,他都没有再说话。
陆放颇为知心地叹道:“改一改公司的规定,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问题是
这不是太授人以柄了吗?我想你们的jiāo往还是有第三条路可走的。”
作为男人,朱广田当然知道陆放是什么意思,他也叹道:“你是太不了解商小
姐了。”
陆放冷冷回道:“可是人总不能实惠也要,名分也要……既然你朱总对她那么毫无保留,她为你受点委屈也应该在qíng理之中吧。”后面的话,陆放就没有再说下
去了,他心里很清楚对于朱广田这样的人,还是点到即止为好。
(四十二)
犹豫不决的朱广田当天晚上并没有去看商晓燕,而是去了儿童医院。
这是因为他的决心一旦动摇,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他心爱的女人了,
他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他该说什么,怎么说,他想等自己想清楚之后再去
和商晓燕好好地谈一谈。
第二天上班,朱广田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他送给晓燕的钻戒。
晓燕是太聪明的女孩。
朱广田找来梅经理,梅经理称晓燕请了病假,而且刘冬也证实她的确是患了重
感冒。朱广田想都没想便上街买了鲜花和水果去看望晓燕。
晓燕的面色挺差的,还不时地咳嗽,但是神qíng却颇为平静。
朱广田道:“……你没事吧?”
“没事。”
“我昨天是因为……因为我儿子……”
“你不用解释,也不用为难,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
“你说什么?游戏?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玩真的吗?既然是游戏,理应见好就收。”
“晓燕,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吗?”
“当然有路,你给我钱,我也别计较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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