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但是……”
“但是我告诉你这是妄想。”
“难道你不承认我们之间是有感qíng的吗?”
“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我只是被你的富有冲昏了头脑。”
“不,你这是气话,我知道这回文竹打上门来叫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会对这一切做出补偿……可你不应该否定我们之间是动了真qíng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点也不恨文竹,她做得对,因为她要保卫她的家庭,
倒是她这一巴掌把我从梦里打醒了,我问我自己,我爱朱广田什么?如果他一无所
有,我会爱上他吗?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意跟文竹成为朋友。”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应该说,来的时候,朱广田想到了各种各样的谈话场面,也想到了自己该如何
应付,但结果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至今他更觉得商晓燕实在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突然朱广田下定了决心,他觉得他不能失去晓燕。
正待他准备表白的时候,晓燕的手机响了,听得出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晓燕连说了几个好,没问题,不见不散之后,便起身在衣橱里找外出的衣服,她旁若无
人地梳头,涂口红,转眼间就换了个人似的姿容上身,如黑白照片着了色。
这时的朱广田却发疯一般地从后面抱住晓燕,他说我不让你走,你今天哪儿不能去。晓燕大力挣脱了朱广田的怀抱,晓燕说你gān什么你?我又不是你手上的房
地产,你没有权力这样要求我!朱广田说,我一定会离婚的。晓燕说那也跟我没系了。朱广田说你不是这么绝qíng吧?晓燕冷笑道,你不是就想让我扮演这个绝qíng的
角色吗?朱广田,不想离就承认自己有难处,这样我还不至于看不起你。
商晓燕走到门口,让房门dòng开,请吧,朱总。她说。
无奈之中的朱广田走出了房门。这时他的社会角色对他说,你是一个总经理,
有钱,有貌,也不乏qíng调,商晓燕不算什么,她会向你低头的。
想毕,朱广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四十三)
晓燕如约赶到一个装修别致的茶艺馆,原来打电话约见她的人是柯智雄。智雄
很久没与晓燕联系了,可是最近他准备继续帮公司买四季花园,实在搞不清房地产
方面的“猫儿腻”,所以拿了全部的资料来请教晓燕。
四季花园是近段时间推出的顶尖级高档楼盘之一,晓燕不仅知道,还去过现场
“踩点”,所以跟智雄谈起这个楼盘也算是如数家珍。
不知不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智雄道:“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我不想吃,真的,没什么胃口。”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不好。”
“又怎么了?”
这时的晓燕,心里面已经满满地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话,她既不能在朱
广田面前发泄,也不能在刘冬面前表露。因为她必须撑着,人活都是活个面子,她
不能在全公司的人面前丢丑之后还演续集给他们看。可是她到底年轻,心里的苦是
不能不倾诉出来的,现在面对智雄这样一个特殊的朋友,同时又是一个局外人,她
的眼泪便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智雄着实吃了一惊,忙问晓燕出了什么事?晓燕忍不住一吐为快。
最终智雄叹息道,到底君王负旧盟,江山qíng重美人轻。
晓燕自责道,说来说去是我自己顶不住诱惑,所以遭此下场。
俩人沉默了片刻,晓燕突然说道:“智雄,你还会像从前那样支持我吗?”
“当然,为什么不?”
晓燕无比欣慰,女人通常是这么没出息的,好的时候忘乎所以,大感世界为我万物花开,一旦从云端落入谷底,便是有一根稻糙都会牢牢抓住,当每一天是世界
末日。
不过晓燕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几天之后,她回天都不动产上班,马上就感觉到氛围的异样。要说有多大的变化你可以说毫无变化,但是那种细微的qíng绪上的调
整是许多人心知肚明的。尤其是商晓燕,可以说她这一拨里就只她一个人,包括刘冬在内的所谓朋友也显出了曲终人散的怅然——大伙似乎是万众一心地猜测到朱广
田的豪qíng已经回落,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真正地由着xing子làng漫不面对现实呢?
本来,晓燕是想离开公司的,但是她觉得这样自己输得太彻底了,她不甘心,
她想她必须挺过这一难,她一定要活得漂亮,活得开心,最终的胜负才自有公论。
但是具体到上班的每一天,她真是度日如年,下了班就更觉得时间打发不过去,所以她几乎是天天都要给智雄打电话,她说,柯智雄,你已经成了我的jīng神教父。
柯智雄说,别这么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有时候,两个人电话里已经聊了四十多分钟了,晓燕还嫌不过瘾,提出出来见面继续聊,智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便始终充当垃圾筒的作用。直到有一天,
他陪晓燕在红馆咖啡厅泡到晚上12点钟,回到家时发现遵义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原来那一天是遵义的生日,她做了几个菜,买了葡萄酒,自己又穿一身冲喜的
红衣服,结果整整一个晚上竟是空等。这件事,遵义并没有过多地指责智雄,她想智雄在外面的应酬是一个公司总务必不可少的功课,而且智雄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这一点她并不担心。可是智雄在那个晚上却对自己的行为深感不妥,不过他仍没有意识到事件将会如何发展的先见之明。
(四十四)
朱广田果然是搬回家去住了,回家后他住在书房里。
即便是这样,文竹也还是为自己指挥若定的应急反应心存得意。
但她对这一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反而停止了加班,每天尽可能地按时回家,而随着冯苇一的归来,朱贝贝的一切也趋于正常。文竹觉得她所做的努力是有
可能让朱广田改变主意的。
这一天朱广田下班之后,糙糙地吃了晚饭,而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说是看书其实是烦躁也看不下去书,这时保姆敲门进来问他吃不吃燕窝。朱广田没好气地
说我从来不吃女人吃的东西。保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文竹端着一盅炖品走了进来,并用眼神示意保姆离开。
保姆走后,文竹少有贤良地把炖品放在朱广田面前。
朱广田不动。
文竹一点不带qíng绪地说道:“我说你跟自己治什么气啊?晚饭吃那么少……”
朱广田不快道:“我跟我自己治什么气啊?我整个儿就是跟你治气……文竹,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合好散?像现在这个样子你住卧室我住书房,跟离婚又有什么
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不管里面变成了什么样子,外表看上去还是一个家。”
“可我看不出来这个所谓的家有什么实质意义和正常的价值。”
“它的意义和价值就是对于朱贝贝来说这里是一个安全岛。我告诉你朱广田,别以为我离开了你就不能活,我不离婚是为了这个家,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更重
要的是为了贝贝,我劝你给我收敛着点,别bī我bī得太狠!”
“否则你会怎么样?”
“我会一把火把这个家点了,大家都活不成。”文竹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悄然
离去。
朱广田在不觉中打了个寒战。
好一会儿,他把那盅材料和做工都堪称jīng良的炖品扫到了地上,这让刚进朱家门的冯苇一不由自主打了立正,然而已经下楼来的文竹不经意道,没事。苇一也就
径自去了贝贝的房间。
可以说,冯苇一是第一个朱家以外的知道朱广田搬回家来住的人。
所以整个晚上,苇一的心思并不在贝贝的功课上,而是他觉得自己务必要跟晓燕好好地谈一谈,检讨自己,与她重归于好。
就目前的qíng况,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手的原因是,此时的晓燕正是需要一副肩膀
的时候,而他们又是有感qíng基础的。另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准备明确表示,
他的合同期一满会立刻离开天都不动产公司,从而恢复两个人光明正大的恋爱关系。
这个想法固执地盘旋在他的心头,以至于他当晚就要约见晓燕,只可惜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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