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在服务区。
第二天上班时,苇一看见晓燕去开水房,便也拿着杯子尾随其后,还好,开水
房里没有人,苇一看着晓燕接水,说,我想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
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是吗?
你不要做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你心里并非真的无所谓。
如果你想教训我那就请你滚蛋。
苇一刚想说我当然不是要教训你,而是我想真心实意地向你认错。然而这句话正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刘冬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并不是来打水的,她说,
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个人都在。晓燕道,你有什么事吗?刘冬道,有事,而且是好事。你们两个人全部高升了。晓燕说我觉得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完准备离去。
刘冬说道,你整天黑口黑面的,谁又敢跟你开玩笑。我这个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苇一提升为总经理助理,晓燕你接替梅经理的位置。
苇一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梅经理呢?
刘冬说,梅经理调到游艇开发部。
苇一走后,刘冬对晓燕说道,虽说挨了一巴掌,可是提了销售部经理,真不错。
怎么就没人打我一巴掌呢?
晓燕斜了刘冬一眼,道,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嘛?
对个屁。
有本事你就别当销售部经理。
我为什么不当?由着你们看我的笑话不成?
刘冬叹道,晓燕你是越来越刻薄了。
下午3点钟,一切如刘冬所说,梅经理在会上传达了公司人员变动的文件。
苇一心想,看来他与晓燕的谈话只能无限期延后了,因为他与晓燕同时升了职,应该在这种时候离开公司?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看来,他们各自也只能维
持现状,好自为之了。
(四十五)
仲夏的北京依旧是天大地大,人多物博,外加一个少有的闷热。
楚霖的美容院依旧也是顺风顺水地开着,这个晚上,楚霖又被女友们约到一家
新开张的私家菜馆吃饭。
陡然间,楚霖的目光停留在餐厅的门口不动了。
原来,她无意间看到了柯浩雄,这一看倒不打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浩雄不知是不是涅之后的重生,他看上去只是比从前清瘦了一些,但是身体和
jīng神状态都非常好,完全没有一点生过大病的影子。他随意地穿着白衬衣,蓝西裤,和几个看上去同样是成功的男士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包房。
不知为何,楚霖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她直觉浩雄今非昔比了,
而她自己,有可能放掉的是一条大鱼。
楚霖在座位上再也坐不住了,她借故上厕所去了包房区,在浩雄他们的包房外
等待了片刻,终于在一个黑衣服领班嘴里得知,这个房间是jīng卫证券有限公司预订
的。
有了这一线索,剩下的问题就好办了,仅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楚霖就搞清楚了浩雄和这家证券公司的现状。qíng况只跟她自己分析得一模一样,浩雄不仅发了,
而且犹如一只潜力无限的股票,直冲云天。
的确,浩雄自遵义离开北京之后,他的身体一直恢复得不错,尽管他在第一批内退人员名单里,但这难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没有退路,在几个朋友的相邀下进
入证券业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而且,大概是他适合gān这一行吧,不仅很快上手,而且如有神助,以至于jīng卫公司很快成为圈内公认的黑马。
楚霖历来是个行动派,当年她发现浩雄在经济大cháo中不会有什么起色,便认识了另外一个有钱的男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了婚,投入了他人的怀抱。现在前任
老公起死回生,她也就没有必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周末的晚上,楚霖来到了她的故居——也就是她曾经与浩雄相守的旧巢。
果然,浩雄在家里吃面条,他的生活依旧是简单、朴素的,同时家里没有外人,
也没有女人的气息,这让突然而至的楚霖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楚霖诚恳道:“浩雄,你生病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没空,但是心里挂着的也就是
这一件事,现在看到你恢复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浩雄道:“我没事,你忙你的吧。”
楚霖说:“你最近还好吗?”
浩雄问道:“你呢?你现在怎么样?跟那个人结婚了吧?”
“恰恰相反,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呀?”
“他不想结婚,只想这么混着,那我也就不奉陪了。”
“可他给你买了房子和车,也算是言而有信。”
“我们不提他好不好?浩雄,明天你有空吗?我们一块吃个饭。”
“我们?还是算了吧,你来看我,我很感激,就这么着吧。”
“你的时间不至于那么金贵吧,我也无非是想叙叙旧。”
临走时,楚霖不由分说地说了一家饭馆的名称,并铁定第二天中午不见不散。
浩雄没有办法,第二天也只好赴约,这一顿饭吃得挺装腔作势的。
(四十六)
此后的一段时间,楚霖有事没事都要约浩雄出来喝茶吃饭,浩雄烦不过,手提
电话常常关机,居然下决心搬了住处,新地址也没有告诉楚霖,所以楚霖想与浩雄
联系的渠道就只剩往公司打电话这一条单线了,还常常是找不着人。
一天,楚霖又把电话打过去,jīng卫证券公司的人说浩雄不在,经不住楚霖的反
复盘问,那人告诉她浩雄去了南方。
这个信息一下子提醒了楚霖,她的记忆复苏了,复苏的记忆里出现了夏遵义这
个人,这个当年被她轻易打败的女人,现又一次成为她的敌手,命运的年轮真是太
神秘了,楚霖以一个女人的先知先觉准确地感觉到目前浩雄的心上人是谁,也许他
自己都不会承认,但不会错的,就是这么回事。
每一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天使。
下午,楚霖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到智雄的佩恩公司,终于找到了智雄。
她说:“智雄,我是楚霖。”
显然智雄一时没想起她是谁,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起
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浩雄是不是过去了?”
“对,他来融资,顺便看看我们,昨天飞厦门了。”
“我看不是顺便是专程吧。”
“专程来看我也没错啊……”
“别自作多qíng了,我看他是专程去看他的老qíng人的。”
“他的老qíng人在南方,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的事qíng还多着呢。”
“这我倒有好奇心了,他的老qíng人是谁?”
“夏遵义。”
智雄一下子愣住了,楚霖那头收了线,他还拿着电话一动不动。
闷了一刻钟,智雄真是即刻想打电话到血站将此事问个明白,可是他毕竟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遵义的工作是出不得一点差错的,这件事只能晚上回家关上
房门理论。
下班之后,智雄回到家,等了半天,只有柯梭从学校放学回来,还是柯俊提醒他,妈妈晚上值班。智雄一拍脑门,这才从冰箱拿出食品,随便凑合一顿,柯俊是
个好打发的孩子,进了她的房间做作业。智雄继续发愣,似乎又想起什么,便到卧室翻遵义的抽屉,以往他们的抽屉都不上锁,但谁也不动谁的东西,今天是个例外。
遵义的抽屉里有几封以前浩雄从北京寄来的信,看上去都是些流水账,没有什
么特别,可是一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恋qíng,智雄的感觉就有些异样。
这个晚上,智雄时梦时醒。
早上,柯梭上学去了,智雄也没有急着去上班,直等到遵义下班,他要证实一
下这件事的真伪。
谈话是相当平静的,智雄问遵义可有此事?
显然,遵义觉得颇为意外,反问道,是谁跟你提起这事的?
那你就别问了,有没有吧?
有。
多长时间?
三年。
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一直想跟你说……
可你没跟我说。
我是有些顾虑……如果是其他什么人或许还好些,他是你哥哥,你们今后还要
相处,我怕你会觉得别扭。
这样由别人告诉我你觉得不别扭吗?
我还是想知道是谁跟你提起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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