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都准备了,不如你就坐下来,我们也可以谈谈智雄的事。
于是两个人坐下来,倒是聊了很长时间。
约摸过了半个多月的样子,有一天上班时间,血液中心的主任叫遵义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去了之后,主任便招呼遵义坐下。
沉吟片刻,主任突然说道:“遵义,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遵义觉得这话从何说起,便道:“没有啊,得罪谁了?”
“你先冷静下来,事qíng是这样的,我们中心还有本系统,都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关于你的匿名信……”
“我无官无权,总不见得说我受贿吧。”
“你怎么还是那么单纯,这些信的内容全部是反映你道德败坏,自己有老公有孩子还去追大款什么的……”
遵义顿时傻了。
主任忙安慰她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当然了解……可是我们的主管部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他们把信转给我,我做了解释,但是这种事传来传去的影
响总是很不好,你还是得检点一下自己的言行,我的这个提醒也是为了你好。”
这时遵义已经气得全身冰冷,她铁青着一张脸道:“信呢?”
主任拉开抽屉:“……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了,非常无聊……”
“你还是把信给我吧。”
遵义拿着匿名信离开了主任的办公室。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夜间值班室,锁上门。她打开那些信件,信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也就没有笔迹可言,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些粗俗和污秽的语言,说到她
去勾引大款,也没有指名说出这个大款是谁,但其中有一行字,指责遵义经常出没的一个五星级宾馆的名称,正好是浩雄所住的酒店。
没有原由的,楚霖从电梯里出来的身影陡然间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遵义再也不能冷静,她跟室里的组长请了半天假,便脱掉工作服,直奔浩雄的公司,她决定告诉浩雄曾经发生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件事。
这么长时间,遵义从来没有跟浩雄提过那10万块钱的事。然而,这一次她又错了,她的宽厚、隐忍并没有打动楚霖的心,而且智雄因为不知道10万块钱的事,
便轻易相信了楚霖的鬼话,这是生活中的暗流,遵义至今都不知道她在泥沼中陷得有多深。
出人意料的,浩雄根本不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的大班台前坐着楚霖,正在上网聊天呢。见到遵义,她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挥了挥手,叫秘书退下去。
楚霖点着了一支烟,她抽烟的姿势一直优雅,气派,现在更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气:“你来gān什么?”
“我来找浩雄。”
“浩雄不在,你下次再来吧。”
“事qíng重要,我必须在这儿等他。”
楚霖顿时火起道:“夏遵义,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围着浩雄团团转,谁不知道你想gān什么?你还要不要脸?”
这时的遵义反倒平静了:“原来我以为你只是自私,现在我才发现你还很脏,所以没有人在你眼睛里是gān净的。”
“你gān净吗?你gān净你就不会缠着浩雄!我劝你还是醒醒吧,我跟浩雄马上就要复婚了。”
“你们复不复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谁叫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呢?你跟浩雄热恋了三年,可是跟他结婚的人是我;没错,他生病的时候是你去做老妈子,可他现在成了亿万富
翁,跟他复婚的人还是我。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男人始终是我的,他命中注定就是要和我在一起。”
“无耻。”
遵义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浩雄的办公室。
(七十一)
按摩小姐的手刚一搭到朱广田的背上,他便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不快地指责道:“手怎么这么凉?你是新来的吧?”
按摩小姐吓了一跳,赶紧搓手,一边道着对不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按摩。
“你没吃饭吗?”朱广田又吼了一句,索xing坐起来,“去去去,换人。”
按摩小姐吓得赶紧跑了,朱广田把领班叫进来训了顿,他说我知道你们招来的小姐都是样子货,主要是搞其他服务的,可是他妈的老子就是真的需要按摩,有师
傅就赶紧叫来,没师傅我走了。
领班说:“那长相就会差一点。”
朱广田道:“少啰嗦,只管叫来就是了。”
结果这个晚上,朱广田不仅仅是过足瘾,根本就是当了一晚上的搬运工,全身上下的乏力都给踩出来了。他歪在红旗车上回到家时已是将近12点钟。
他真的是累了,见到文竹穿睡袍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招呼也没打,便想到楼上的书房睡觉。
文竹见状起身道:“你没看见我吗?难道我是一件家具吗?”
朱广田有气无力道:“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跟你吵,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每个晚上不搞得死蛇烂鳝一样的不回家,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你还讲不讲一点体面?”
成功的男人?朱广田心想,我还算一个成功的男人吗?笑话。
“你到底有事没事?”他说。
“下个礼拜是贝贝的生日,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怎么办的,在家吃顿饭,再买个生日礼物不就得了。”
“我想借这个由头多摆几桌,也冲冲咱家的晦气。”
“你想摆阔你自己摆,我可没这个兴趣。”朱广田说完这话,便上楼去了,他听见文竹在楼下大骂:
“朱广田,你不跟我唱对台戏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被文竹列入了议事日程,总会落实的有声有色。第二天,文竹便叫苇一给朱广田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晚上回家吃饭,并向他汇报一下朱贝贝
在学校的表现。傍晚,朱广田果然按时回家,坐在了晚餐的饭桌上,苇一自然是夸贝贝的学习有了极大的进步等等。
朱广田听了之后就很高兴,他说:“朱贝贝,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朱贝贝说:“玩儿。”
文竹说:“你就知道玩儿。”
朱广田仍对着朱贝贝说:“那你想上哪儿玩儿啊?”
朱贝贝说:“海边。”
朱广田想了想道:“去年我到亚龙湾开会,那里的海景不错,不如我带你到那儿去玩儿吧。”
文竹心想,这个提议还真不错,不像摆酒席那么闷,于是赞成道:“我们也该培养一点家庭气氛和对儿子的感qíng了。”
朱广田漫不经心道:“难得我们还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文竹道:“那还不是我总是做妥协,好吧,这回就不办酒席了,我们全家到海边陪朱贝贝度假。”
这时的苇一,一直在认真地吃鱼,还把没有刺的鱼块放在朱贝贝碗里,而朱贝贝突然说道:“爸爸,让冯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
朱广田一下子愣住了。
冯苇一急忙推辞道:“不不不,我不去,贝贝你开什么玩笑……”
贝贝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文竹道:“这种组合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苇一解释道:“何止是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
朱广田想了想说道:“既然是朱贝贝过生日,那就朱贝贝说了算吧。”
话音未落,朱贝贝整个人蹦得老高,还对苇一打出胜利的手势。
(七十二)
这一队奇怪的组合终于成行了。
抵达三亚机场的那一天风和日丽,海边五星级酒店的工作人员至少有五六个穿着制服在此恭候,他们打的横幅是:热烈欢迎朱贝贝。这让朱贝贝很是兴奋,冲上
去跟他们一一握手。出了机场,他们便看到两辆漆黑锃亮的加长林肯车在等着他们。
这样的阵势,连苇一都有点傻了。
他们分别上了车之后,两辆车便平稳地向海边驶去。在前面的车上,朱广田深知这一切均是文竹策划的,她不就是喜欢戴着白手套的酷男给她拉车门吗?朱广田颇不以为然道:“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又不让你埋单,你急什么?”
坐在后面车上的朱贝贝和冯苇一,看上去贝贝要比苇一平静很多。
苇一看了朱贝贝一眼:“你怎么回事?”
贝贝慢条斯理道:“我妈跟我说过了,这回我们住总统套间,叫我一定要有派头,否则别人会以为我们是穷人中了六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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