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一还夺那手机:“删了吧,别让人看见。”
伍月躲着:“我就是想让人看见。”
严守一这时看伍月,发现伍月的神qíng有些不对。他一边拿过一件衬衫盖到自己身上,一边胡噜伍月的头:“别学傻,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们只能这样。我跟沈雪,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了。”
伍月:“我不是让你娶我。”
严守一看着伍月:“那你想gān什么?”
伍月:“我给你前妻找了一个工作,你也给你前qíng人找一个工作吧。”
严守一奇怪:“你不是有工作吗?”
伍月:“你们《有一说一》不是正招女主持人吗?我想去面试。”
严守一:“刚才在会上,我是开玩笑。”
伍月:“我不是开玩笑。这事我想了好长时间了。”
严守一看伍月,这时知道她是认真的。严守一将身子仰起来,倚在chuáng头:“你现在不是挺好吗,当主持人gān吗?那就是一个戏子,一个‘三陪’。”
伍月:“我就是想当戏子,我就是想当‘三陪’。”用手捏严守一的鼻子:
“你不是当名人当累了吗?我这叫见贤思齐。不就是借助电视镜头吗?我觉得我不比别人差。”
严守一:“也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伍月:“让不让当由你,当好当不好由我!”又晃了晃手机,拧了严守一一把:“你要不答应,我就把它公布出去!”
严守一还想开玩笑:“你这不是讹诈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伍月:“不是讹诈,是jiāo换,跟你学的。我知道你这人,好好说没用!”又“呸”了严守一一口:“两年多了,我才知道你是个自私的人!”
严守一光着膀子,将头埋在手里。半天抬起头说:“就算我同意,这事我哪定得了哇?得台长。”
伍月:“你甭管别人,台长会同意,你只说你!我还告诉你,你真以为老贺安排于文娟的工作,是看你的面子呀?是因为你给费墨写序呀?”
严守一又吃了一惊:“那因为什么?”
伍月点着自己的鼻子:“是我。是他占了我的便宜。”接着眼中涌出了泪。严守一愣在那里。
费墨出事了。费墨出事那天晚上,严守一正和沈雪在火车站送牛彩云回山西老家。沈雪的手机响了。沈雪接电话:“谁呀?……我还以为你找我呢。找他,怎么不给他打手机呀?”又听了两句,说:“好,你等着。”接着将手机jiāo给严守一。
jiāo之前问:“你怎么把手机关了?”
从前天起,严守一确实把手机关了。因为他在躲伍月。本来自于文娟生了孩子,严守一怕他们母子有事,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现在伍月拍了他俩的luǒ体照片,开始用这照片要挟他,要去《有一说一》当主持人,他就有些害怕。更让人感到蹊跷的是,前天在电视台录完像,严守一上厕所,碰到主管业务的副台长。
第二十七章
这位副台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起《有一说一》正招考女主持人的事。车轱辘话问了半天,似乎无意间说:“对了,有个叫伍月的女孩也报考了,你知道吗”
严守一只好点点头:“知道。”
副台长意味深长地:“这个人我见过,虽然是个疯丫头,但不怵场,说话也有特点,好像很有潜质。”又拍了拍严守一的肩膀:“当然,你是《有一说一》的负责人,初步意见,还是你们拿。”
严守一愣在那里,也忘了撒尿。前天下午,严守一又给伍月打了一个电话,谈了一个多小时。严守一想用曲线救国的方式,把伍月推荐到另一电视台,让她去试着主持娱乐节目。这个电视台一个副总编,是严守一的同学。娱乐节目不要思想,又避开了严守一。但伍月犯了倔脾气,非要到《有一说一》不可。严守一见谈不通,便gān脆先关了机,让伍月找不到他,也让事qíng先缓一缓再说。他再一次想把麻烦jiāo给时间和上帝。现在见沈雪问起,只好支吾着打掩护:“噢,下午录节目时关的,一直忘了开。谁呀?”
沈雪把手机jiāo给他:“李燕。”
严守一接过电话。但他接电话时,还不知道费墨和女研究生的事爆发了。
李燕在电话里也和颜悦色:“老严,你在哪儿呢?”
严守一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答:“在火车站送人呢。”又问:“是不是费老又有什么指示呀?”
李燕:“他现在还没回来。”又似乎顺便问:“哎,你们下午是不是在希尔顿饭店开会呀?”
严守一这时才听出话的一点玄机,意识到这话问得有目的,隐约感到费墨那里出了问题。他的脑子转了一下,先说:“哎,燕子,你等一下啊。”
这时忙招呼牛彩云上车,想利用这个空隙来赢得思考时间。还故意大声说话,让手机那头的李燕听见:“彩云,你赶紧上车吧。记住,一到家就来电话。给你爸你妈说,没事的时候,到北京来玩……”
接着判定费墨出了事,像当初自己在于文娟那儿出事一样,费墨现在还没回家,说不定和女研究生在一起,在拿自己来打掩护,便对着手机说:“对呀燕子,下午我们是在希尔顿开会。我得到车站送人,提前走了。会还没散吗?你们家费老你还不知道,批评起我们来,没完没了,他不说痛快了,谁敢散会呀?”
严守一以为自己说得天衣无fèng,谁知电话里突然传来李燕粗bào的声音:“胡扯!
费墨现在就在我身边。严守一,我算认识你了,你让沈雪接电话!”
严守一蒙在那里。拿着手机,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沈雪:“怎么了?”严守一只好把手机jiāo给沈雪:“李燕急了。”
沈雪连忙接过手机,问李燕:“怎么回事?唉,你别激动,慢慢说……”一边看了严守一一眼,一边躲开严守一向站台远处踱去。严守一彻底慌了神。终于,火车开动了,远去了,沈雪回来了。回来时,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小声对严守一说:“出事了。”严守一:“出什么事了?”
沈雪:“李燕刚才洗衣服的时候,从费墨裤兜里翻出一个房卡,是新侨宾馆的,李燕问他跑到那儿开房gān什么,费墨说你们下午在那里开会。李燕不信,就给你打电话,故意把新侨宾馆说成希尔顿,没想到你就上了当。这不证明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