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东子睡卧身旁,模糊见到前面有光亮。
看到光亮,秀树才想起这里是大厦林立的新宿一家饭店的房间,方才一直与东子相对而眠。
在此房间内,究竟睡了多久呢?看chuáng头柜上的小表,知道马上就到十点。将近六点的时候进房间,那时晚霞映红西部苍穹。在房间内jiāo谈近一个小时,又同去饮酒,好像八点以后上chuáng休息。
一睡便将近两个小时。就在他追想时,救护车声已消失,代之以从窗外掠过的风声。
随日暮而起的秋风,夜间变得更为qiáng劲。
秀树躺在chuáng上,耳闻风声,追忆睡前两人的事。
秀树的头脑到底清醒了。不久前,听东子拉拉杂杂地叙述伪装怀孕的原因。谈话中渐有醉意,步步敞开心扉,化成源于缺乏理解的社会及个人的愤怒、悲痛和自nüè感,最后yù证实自己是女人,脱光衣服。
最初,以为她是开玩笑,但不久她便将西服裙乃至长衬裙全部脱去。最后,当她赤丅身luǒ丅体时,秀树冲至东子身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或许,秀树又中了东子的圈套。
由于东子的冗长自白,秀树受骗的愤然不平渐渐淡薄,转化为对东子的同qíng与怜悯。同时,对女人的复杂心态感到吃惊,并予以相当的理解。
当秀树感到既然已诚恳说明原因便可原谅时,东子让他看到全luǒ的ròu体,使他成为奇异心态的俘虏也就在所难免。
表达方式确为玄妙。但不如此便无法结束冗长自白之后的悲叹场面,东子对此必有同感。既然已将最深层内心世界袒露出来,若不以ròu体行为予以了结,心qíng不是难以平静下来吗?这样想来,jiāo谈之后两人紧密搂抱在一起,纠缠到chuáng上去,不能不说是水到渠成。
秀树暂且热烈亲吻东子之后,关掉旁边过于耀眼的台灯,仅留门口处光线很弱的灯,脱去衬衣。
瞬间,秀树对再次与东子发生ròu体关系感到犹豫,但马上意识到不必担心怀孕,便脱去西裤和内衣。
仰面朝天地躺在chuáng上的东子轻松展开双腿和双臂,阖着眼睛。不久前一直喋喋不休地雄辩的神qíng一扫而光,其表qíng中可以见到将一切和盘托出后的安闲。
但是,她倒入chuáng中之后,风格与以往截然相异。
以前,东子总身着薄薄的内衣,在微暗灯光下,常常羞涩地躲躲藏藏。姑且不谈结果,开始时秀树需急不可耐地恳求,东子同意之后,两人才浑然融为一体。
但是,现在的东子赤丅身luǒ体地仰卧于明亮的灯光下,阖起聪明伶俐的双眼,全身无任何防备,无论gān什么她都无意反抗。
这样的女人ròu体置于眼前,怎样挑逗她才好呢她如此luǒ丅露地近在咫尺,使人感到的并非诱惑力,而是某种不可侵犯的圣洁。
秀树凝视片刻洁白的luǒ相,慢慢地躺在东子身旁,体验她肌肤的温暖,不久将脸贴近左侧rǔ丅房,当右手触到胯股间繁密的毛丛时,东子低语:“可以看呀!”
开始时,秀树不太理解东子的意见。那赤luǒ的ròu体已一览无余,因其绰约多姿早已屏气敛息,为什么还让我以目光冒犯呢?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东子再次低声说:“看吧,甚至里面也可以……”
不知是酒后忘乎所以,还是自nüè感亢进,东子好像说的是自己ròu体的最密丅处。
由于女人有要求,自然不必犹豫不决。秀树激励自己,再次用双手去触摸,小心翼翼地将包含着花蕊的两片花瓣轻轻分开……
霎时间,东子的胯股微微一动,但立刻恢复平静。不久,她浑身的暖流传至潜入花蕊间的秀树手指上。东子不禁突然叫道:“尽qíng地……反正医生已摆弄多次了,所以……”
东子紧闭双目,哭泣似地说:
“多次地用管子、金属棒搅来搅去……”
听着她的话,秀树心中渐渐萌生施nüèyù望。医生曾将数根管子、金属棒cha入深处,任意搅动,使东子吃尽苦,无限悲伤。最后一语断定,你从子宫到四周都出了毛病,你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进而被抛弃。
现在,东子难道以luǒ丅露ròu体最密丅处表示那种懊悔吗或者作为对受骗男人的补偿,而任其尽qíng搅动、任意蹂躏,并要以此寻求宽恕吗?
仿佛受到女人自nüè思维的唆使,男人施nüè的yù望正在增qiáng,秀树的手指终于动起来。
起初,东子眉头紧皱,反复小声呻吟,中途转为低声喘息,不久便左右摇头,扭动赤luǒ的ròu体喊叫;“尽qíng地,随心所yù地蹂躏我吧……”
现在,东子像一根火柱炽烈地燃烧着,扭动着身体。
最后,当东子发出不知是欢悦还是悲鸣声时,秀树再也按捺不住,立时,两人紧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
眼下,在风声中回想起来,一切如梦。
随后,两人简直变成一对野shòu似地相互贪婪无度,他们几度通过巅峰,尽享欢愉。
两人的xing爱前所未有地激烈,而且,用手指搅动、施nüè于东子ròu体最密丅处的记忆格外鲜美。
东子是否真的感受到那种快丅感呢秀树好像窥视似地轻轻扭动上体,于是,秀树的动作如波纹般传递过去,横卧的东子转向侧面,慢慢睁开眼睛:“刚才睡着了……”
她小声说,但头脑似未完全清醒。随后,如再次从内心醒来一般,环顾四周,问道:“我睡得很沉吧?
“因为有点儿醉意。”
“现在几点?”
秀树再次伸展上体,看了一下chuáng头柜上钟表显示的数字说:“快十点了。”
“我完全不知道呀!”
“我们都睡着了。”
东子仿佛刚刚觉察自己一丝不挂,慌忙拉过chuáng单盖到肩头。
“我喝了很多吗?”
“三杯‘马格利特’,喝得快了点。”
“那么多……”
东子好像要内衣,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
“衣服在那边儿。”
上chuáng之前,东子已脱得全luǒ,除ròu体之外,所有东西仍放在chuáng边。
“太过分了……”
东子好像是说太放dàng了。在秀树看来,那样倒别有qíng趣。
“不过,太美了。”
“什么?”
“方才的你呀!”
秀树想说出东子主动luǒ丅露ròu体最密丅处并希望男人随心所yù地搅动的事,但他觉得太残酷,便未出口。
“起chuáng吗?”
“头感觉重啊!”
东子刚直起上身,便用手按住太阳xué,又沉陷于chuáng中。
两人谈话声中断,窗外风声重新响起。
“不要紧吧?”
秀树本想询问东子那ròu体最密丅处的感觉,但东子却理解为醉酒的事。
“只要躺下就觉得好一些。”
秀树再次将闭上眼睛的东子搂在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你太迷人了。”
秀树yù以溢美之辞来赞美qíng热奔放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东子,但话未能出口,即使说出也会让人觉得下流粗俗。
就这样,秀树紧紧地将变得平静、安详的温暖ròu体搂在怀里,东子再次仰起脸说:“风好像很大。”
东子闭着眼睛,耳闻窗外风声:
“好像天非常冷。”
秀树等待东子回答,试问:
“着急吗?”
“急什么?”
“回家呀……”
“并不急……”
现在两人仰面朝天地躺着,继续攀谈。
“您呢?”
“也不急……”
得到相同答复,秀树回想起东子今天是直接从家里出来的,于是又问:“没关系吗?”
东子没有回答,仿佛微微一笑:
“您又为我担心了吗?”
“并不是,但……”
“越晚越好吧?”
秀树不解其意,
沉默不语。东子接着说:
“我的家可以放心啊!”
“他呢?”
“因为他反正也晚。”
秀树偷偷窥视东子侧脸,东子凝视昏暗中的一点说:“您是不是最好早点儿回去呢?”
“不……”
秀树予以否定之后,问道:
“不过,他不常那么晚回去吧?”
“不十分清楚。我回去的也晚,彼此都习以为常了,所以……”
就这样,两人脚尖挨着脚尖躺着。jiāo欢之后的难舍难分使人倦怠无力。断然放弃激丅qíng余韵,起身而去,好像愧对美妙感qíng。东子兴许心境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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