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从chuáng上起来的时候,我的油灯突然熄灭,我的眼睛无法适应突然的黑暗,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几道破空而来的风声,几点寒光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从chuáng上跃起来朝旁边掠开一丈,那些寒光几乎贴着我的长袍飞过去,我的肌肤甚至都可以感觉得到刺骨得寒冷,我不得不承认刚才我几乎就死在那些寒光之下,那些寒光可能是尖锐的冰凌,或者袖里剑,或者毒针,但无论是什么,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在我横向掠开的刹那,我突然反手向上一挥,一道冰刃急she屋顶,我听到瓦片碎裂的声音以及锋刃割破肌肤的声响,然后有人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我冲出房间,然后看见皇柝站在南北房屋中央的空地上,他正在往北方的屋子飞快地走去,他听见我打开门的声音,对我说,王,看见一个黑色衣服地人吗?他刚从你的屋顶上跳下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看我。
我说,不要让那个人走掉。
于是皇柝身形展动如同一只逆风飞扬的霰雪鸟,我从来没有想过皇柝的幻术也是如此高qiáng,我一直以为他只会白巫术的。我突然想起一些事qíng,于是转身奔向cháo涯和月神的房间。
和我预想的一样,月神不在房间里面。可是让我感到无法解释的是cháo涯居然也不在房间里面。她会去什么地方?或者她是不是已经被西方护法的手下或者就是被西方护法杀掉了?
我感觉到冰冷从脚下一点一点地升上来。
片风出先在我的身后,我说,和我一起去北边的那些房间,有个暗算我的人现在正在里面。
当我赶到北方的那些房间时,皇柝已经站在那里了。他胸口的长袍被锋利的剑刃割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他转过来对我说,王,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我刚才在山石那里和他jiāo过手,他善于使冰剑,我胸口的被他的剑锋扫了一下,然后他就突然一闪身窜进了这边的房间。
谁的房间?
没有看清楚。可是,他的剑却掉在这里。
他抬起手,手上有一把冰剑,谁都可以看出那绝对不是凡世的东西,那是用幻术凝聚成的剑,锋利且有灵力凝聚在上面。
可是当我从皇柝手上接过那把剑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qíng,因为那把剑的剑柄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格外滑腻,这是剑术里面最忌讳的,因为如果一个人连剑都握不稳,那他绝对使不出最好的剑法。可是能够伤皇柝的人,绝对剑法不会弱。
在他说话的时候,住在北边房间里的人全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面。
熵裂最早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睡,依然穿着同白天一样的衣服,甚至头发都梳理得很整齐,英气bī人,全身散发出花一样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天空上最闪耀的星星。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有人在我的屋顶上,他刚刚对我进行暗杀。
我看到熵裂的神色变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人,然后他对皇柝说,你看见他的确是穿的黑色夜行衣?
绝对是。皇柝望着出现在走廊里的人,冷冷地说。
那么从你追赶他看见他奔入这边的屋子到现在,一共多少时间?
不是很长。
不是很长是多长?熵裂问。
我突然明白了熵裂的意思,于是我替他问,够不够一个人重新换好衣服?
皇柝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够。
站在熵裂旁边的就是那个英俊的配剑少年,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伢照,他同熵裂一样,穿着白色的睡袍,睡袍里面是一套白色地睡衣,赤脚,头发没有梳理,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
那个白天衣着华丽高贵可是身份却最低的老人名字叫潼燮,他批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披风里面,是件蓝色的绣着一只青龙的真丝睡袍,看着那只青龙,我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就是呆在西方护法青龙的领地上,可是面对越来越诡异可是完全没有线索的事qíng,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同熵裂一样还没有睡的人还有那个白天正坐在软塌上的那个妇人,她叫铱棹,她的旁边是那个和她一样坐在软塌上的那个肌ròu很发达的男子,熵裂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鱼破,可是他却显然已经入睡了,他是被吵醒的,因为他的脸很红眼睛里面全部是血丝,头发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大醉。我明白一个人在大醉之后被人吵醒是件多么不愉快的事qíng,所以我没有问他问题。
而那个戴着透明手套的用毒的妇人,熵裂说连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而她的外号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针!她穿的却是一件纯黑色的柔软的睡袍,奇怪的是她的手上依然戴着那个透明的手套,难道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
我问皇柝,你是不是说暗杀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是。
那么会不会是她?我指着针问皇柝。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个暗杀您的人穿的是紧身衣,而针却是穿的宽松柔软的长袍,这种衣服在行动上特别不方便,会发出特别重的声音。有经验的暗杀高手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行动。
所以,这里只有你的怀疑最大。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白天弹琴的女子说。熵裂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花效,曾经是一家青楼中的有名的琴师。
她说,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我很想看看长袍下面是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夜行衣?
也许是,也许不是。
然后我看到花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会立刻死在这里。熵裂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知道他说过的话总是有效,而且绝对有效。一个人若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每次说话都会变得小心而谨慎,因为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纠正犯下的错误。一错就是死。
花效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到皇柝手上已经凝聚好了灵力,因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也将左手的无名指扣上,好防备花效突然的逃跑或者进攻。
可是花效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只是她脱下了那件灰色的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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