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冬子自己感到讶异!拾起脸,在黑暗中,贵志也不可思议的凝视她。
“怎么啦?”
“达到高cháo了?”
贵志绕在冬子脖子下的手抚摸她的头发。
“嗯……”冬子慌忙拉过凌乱的毛毯盖上。
“熊熊燃烧吧?”
“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冬子盯视白色天花板,似想唤回遥远的过去。她虽不太清楚自己说过什么,但是,确实记得曾经呼喊过。
“很久未曾如此了。”
冬子再度倾听自己的身体。仿佛体内有一阵bào风雨chuī掠过。
的确,曾有短暂的忘我,甜美的触感仍懒洋洋的留在她全身。
“看着我!”贵志伸手托住冬子的下颚,想让她抬起脸。
冬子不依。
“达到高cháo了吧?”
冬子不想回答。就算是,比自己冷静的贵志也应该知道的。
“你很狂乱呢!”
“别说了……”
“可是,那种感觉真好!”
冬子忽然主动抱紧贵志,让脸孔、胸腹、四肢和对方身体密接,全身溢满喜悦和羞赧。
“好啦、好啦!”贵志哄婴儿般的慢慢抚摸冬子的头,以手指一根根分开她的头发,低声说:“已经没事了,和从前完全一样。
“不过,为什么呢?”
“为什么?”
贵志微微挪开身体,凝视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这之前,你一直不太有感觉呢?”
冬子点头。的确,这之前的她没有燃烧过。病前不说,在接受手术后,她从未达到高cháo。但,此刻她全身浸在甜蜜的慵懒里,溢满获得满足之后的安详。
“你不觉得不可思议?”
但,冬子自己也不明白,因为ròu体的燃烧忽然恢复,最吃惊的人是她。
——到底为什么呢?刚才的满足会只有一次吗?抑或今后会再持续?
“是因为出外旅行吗?不,也不对。”贵志自言自语。“还是因为来到凉慡的地方?”
“这……”
“对了,应该也不是。”贵志一笑,轻吻冬子额际。“算了,别再想了,这样就好。”
贵志再度轻抚冬子的背部,不久,手的动作停止了。
如同冬子获得满足一样,贵志似乎也得到满足。
等贵志熟睡后,冬子进入浴室。她浑身汗湿,虽然刚才上chuáng之前才洗过澡,仍再冲裕一次,之后,穿上浴衣走出浴宝。时间已是凌晨一时半了。
周遭静谧无声,只有贵志轻微的田声单调持续着。冬子把掀开的毛毯帮贵志盖好,走向窗畔。
从白色蕾丝窗帘fèng隙间可见到日光灯照亮的糙坪。不久前回饭店时还亮着的左田宴会厅的灯光已熄灭。
隔着饭店庭院前的马路,可见到公园的水池。池畔也已不见人影,灯光下,柳校垂至水面。
望着夜景,冬子想起刚刚贵志所说的话。贵志说她“很狂乱”时,她羞得快窒息了,可是贵志又说:“那种感觉真好”,似乎因见到自己那样快感qiáng烈而满足。
可是,为什么xing的欢愉会突然苏醒呢?
贵志也说过“是因为外出旅行吗”或“还是因为来到凉慡的地方”,但……上次前往九州旅行时,冬子也努力的想燃烧,却还是没办法。当时,她因自己冷感的身体而焦虑不安,可是,今夜那种不安完全消失了。
贵志一定也早就认定冬子不可能燃烧,会带她来北海道,应该一方面是基于同qíng,另一方面也能缓和自己旅途上的寂寞。
对此,冬子也不以为意。反正都已经是被男人们污秽过的身体了。但,设想到却突然熊熊燃烧了。
那就像穿越过很长的隧道般,有一种舒慡的感觉,连冬子自己都充分满足。她凝视着窗外的静夜,自问:“上次和这次之间到底有什么变化呢?”
贵志问她“发生过什么事”时,冬子只是摇头,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判断究竟有什么改变。但,仔细一想,若说上次和这次之间有所改变,也只是因为曾遭那两个男人qiángbào!
那一夜,冬子的身心都饱受蹂躏、屈rǔ,但,她活下来了,即使被两个男人qiángbào,她仍旧坚qiáng的站起来,回到家。她克服了恐惧、耻rǔ,对她的人生而言,没有比这件事更重大的打击了。
问题是,那件事和欢愉感觉的苏醒有关联吗?不可能的……
冬子坐在窗畔的椅子上,再度摇头。那种事绝非是身体再度燃烧的原因,恐惧、害怕,充满无力感的被qiángbào更不可能是美好的回忆,甚至不希望再去触及它,只要一想到,全身就毛骨摔然。
那么,是因为受到贵志说过想和妻子离婚所刺激吗?确实,听贵志说这句话时,冬子内心很高兴,不过,原因应该也不仅是这样。
“不对……”
冬子转脸,拉紧窗帘。
贵志朝右方侧躺,发出健康的鼾声,chuáng头柜上的小灯照在他脚冬子把拖鞋摆好后,静静躺在贵志身旁。
6
翌日,白天贵志参加学术会议时,冬子独自在札幌街上散步。她先去参观钟楼,然后前往市中心的购物街。
坦白说,冬子并不知道札幌是如此现代化的城市。高楼大厦林立,马路宽阔、整齐,难怪会被称为小东京。而且,西侧是平缓的山峦,一瞬又会令人错觉身在京都。
刚过八月中旬,但是阳光已经有了早秋的柔和。冬子在购物街逛着,然后在四丁目一栋大楼的店面买了项链和耳环。
接下来她前往大街公园,在花坛旁休息一会后,走向植物园。
参观过搜集虾夷族资料的巴克拉神父纪念馆和博物馆后,回到饭店已是下午三时。
她感到有些疲倦,冲过澡后,上chuáng休息。
一小时后,贵志回来了,一见到冬子身穿浴衣躺在chuáng上,立刻走近,抱紧她。
阳光还很明亮。西斜的阳光穿透白色蕾丝窗帘照人。
“等一下嘛……”
但,贵志不听。
冬子再度和贵志缱绻,这次,冬子也同样燃烧,充分达到高cháo。结束后,她手按住贵志胸口,迷迷糊糊的打盹。
“要起来了吗?”贵志叫她。
这时,房内已完全黑暗了。
冬子只穿着浴衣,下chuáng。
夕阳已下沉,只剩山边一抹晚霞。
“刚才的qíng形还记得吗?”贵志坐起上半身,点着香烟。“无法相信前不久你毫无感觉。”
“又要讲这个……”
“今天出席学术会议时我曾想过。”
“想什么?”
“为何你会突然恢复xing的喜悦。你自己想过吗?”
“想这种事太可笑了……”
“不,这是很重要的呢!有必要像佛洛依德一样研究其深层心理。”
“是有什么契机吗?你比以前更燃烧了。”
冬子不理他,拿着衣服进入浴室。
7
星期一上午,冬子离开札幌。
上次旅行结束时,冬子是单独由福冈回东京,但,这次不管往返都有贵志陪伴。
离开早秋的千岁机场,飞机飞行一个半小时后抵达羽田机场。才走出机门,马上一阵热风迎面袭来。
东京的气温也曾下降一段日期,但是从两、三天前开始又恢复懊热,即使盛夏已过,残暑却仍未消失。
“你现在怎么办?”
“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去店里。”
“是吗?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
两人站在计程车招呼站前。
“快乐吗?”贵志问。
“嗯。”冬子颔首。
“我会再给你电话。”
“谢谢。”
“你先上车吧!”
在贵志催促下,冬子上了计程车。
贵志似乎还有事,要先绕往横滨一趟。
或许车内冷气够凉,阳光耀眼的窗外看起来仿佛是不同的世界。跟前又是人车拥挤的东京街头,冬子既有一些厌烦这种扰摄景象,却又感觉松了一口气。
途中,在芝浦碰上塞车,回到参宫桥的公寓住处时已是下午三时过后。
看大厅左侧的信箱,里面除了广告信函外,还有来自国外的信件。冬子圈过背面,一看。是船津寄来的。
她带着信,搭电梯上楼,开门进入。密闭两天的房内很闷,她打开窗户,又开了冷气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拆开船律的信。
最先是简单的问候,接下来提到已经逐渐适应美国的生活,表示那里也有很多日本女xing,不过仍然忘不了冬于。最后则写上新的地址,希望冬子别寄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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