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此毫无戒备地展示自己,本身就说明了对他的完全的信赖与依恋。面对这样的女人,男人怎能无动于衷呢。
久木突然搂住了凛子的肩头。
凛子的身体仍是汗津津的,灼热的。他紧紧抱住她,爱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觉得舒服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男人还是想得到语言的证实。
女人老老实实地承认后,男人又问:“感觉怎么样?”
凛子作出一副难于出口的表qíng,男人赌气似的又把手伸了过来。
“不行……”
凛子想要推开那只手,身体却不听指挥,渐渐又燃烧起来了。
女人身体的再度兴奋真是快得惊人,刚才还像被海làng涌到岸边来的海藻一样,飘散在点点làng花之中,现在却已恢复了生机,来寻求更大的欢乐了。
在又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的qíng感更贴近了。他们的内心为相互彻底袒露在对方面前的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而感到无比的恬静恰然。
久木乎躺着,凛子微微侧着身子,头枕在久木的肩头上。久木忽然问道:“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什么?”
兴许是过于疲乏了,凛子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嗯,你和他之间……”久木怎么也说不出“你丈夫”这个词来。“还做这事儿吗?”
“你说的什么话。”
凛子的声调突然严肃起来,“我不是说过早就没有了吗。”
“那么以前呢?”
凛子不吭声,不想回答。久木也觉得问得太过分了,可还是憋不住想知道。
“没这么舒服吧?”
“当然啦……”凛子淡淡地答道。
久木又在脑子里描绘起了凛子那优秀的医生丈夫。实在难以置信,这样的男xing却没能满足妻子。
“是真的吗?”
“他对这种事是很淡漠的。”
“可是,他的确很优秀啊。”
“这是两码事。”
久木至今为凛子的丈夫是医学部教授而耿耿于怀,现在看来,这些名分与xing是不相关的。
在现实中,有地位有经济实力的男人确实占有优势和权力。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所以人们给予认可。
然而,还应加上一条,即在xing方面的优势,这也是作为男人不容忽视的方面。只是这方面从表面上不易看出来,只能任凭各人自己去猜想。若想要确认的话,最好去问与这男人有jiāo往的女xing,不过,这也未必能得到明确的回答。结果,只能疑心生暗鬼,随想像力去发挥了。
刚才得到了凛子清楚的回答。虽然没有详细的描述,但久木比她丈夫qiáng是确凿无疑的了。
“太好了。”
这一阵,从凛子的态度上也能估摸得八九不离十,现在又得到亲口证实,使久木彻底放心了。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不行呢。”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刚听说凛子丈夫的qíng况时,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且不论社会地位,经济能力上也不及对方,加之又比自己年轻。明知不是对手,而没有放弃进攻,是由于倾倒于凛子的魅力,是即使输了也在所不惜的豁出去的想法使然。
现在回过头一看,倒是这种不顾一切的鲁莽奏了效。
久木论地位和经济实力虽然敌不过凛子的丈夫,但在xing方面占有优势。地位与金钱上得天独厚,却被偷走妻子的丈夫和金钱地位上处于劣势,却夺走人妻的男人相比究竟哪方为胜,难以立刻下评断,不过久木作为后者已十分满足了。
xing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令久木感慨不已。
男人和女人所做的事qíng,在所有人都无多大差别。从双方身体构造,到整个过程的完成是一样的。
然而,在这一行为中,却有着种种好坏之别,反应之差,正所谓千差万别,没有任何一对儿是完全相同的。
大概动物越高级样式就越复杂多歧,人类位于最尖端,当然会出现千姿百态的花样翻新了。
两人从最初的相识到心心相印,由接吻到身体结合,再到分手,十个男人就有十种方式,十个女人也有十样嗜好。
总而言之,可以说xing就是文化。
男人和女人,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成人,从所受到的教育、教养,以及经验和感xing认识,都在xing的场合中赤棵luǒ地bào露了出来。令人头疼的是,xing的问题,从书本上和学校里是学不到的。当然通过阅读有关xing的书籍,能大致了解男女的构造和机能,但是书本知识与现实之间却有着一段鸿沟。
有关xing的问题,还得在实际的体验中,各自去感受,去了解。说穿了,对这个问题,无论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怎样高智商的人也会有不懂;相反,即使没上过什么学的人,也有懂得的。
从这个角度说,xing是最没有阶级差别的,最民主的了。
就在他漫无边际地思考时,凛子嘟哝道:“你想什么哪?”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能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
久木说完抱住凛子,在无比温柔丰满的ròu体相伴下,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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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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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周的星期六,久木一直呆在家里看电视。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看的节目,不外是一周的社会动态追踪报道或高尔夫比赛等等,到了下午三点,他忽然想起什么,关上了电视。
久木起身到自己的房间去,开始准备外出的行装。
以往有妻子帮着,最近几乎都是久木自己准备了。他穿上花格夹克上衣,浅褐色的裤子,打好领带,便提着已装好包的高尔夫用具包回到客厅言尽意论西晋欧阳建著。为驳“言不尽意”论而作。认,妻子正在桌前摆弄计算机,眼看临近年底送礼季节了,这会儿她像是在计算成套陶器价格的估价。
“我该走啦。”
听到久木的声音,妻子才摘下老花镜,转过头来。
“今天晚上不回来是吧?”
“嗯,先参加一个招待会,然后去箱根的仙石原饭店住一晚,明天在那儿打高尔夫球。”
说完久木走到门口,妻子随后起来送他。
“我六点在银座也有个洽谈会,得晚些回来。”
久木点了点头,背起包走出家门。
其实,今天晚上是去和凛子幽会的。拿着高尔夫包出门,是为了给自己外宿打掩护。
不过,久木刚才对妻子所说的也并不都是假话。
今天傍晚出席在赤坂的饭店颁奖酒会,以及,晚上在仙石原的饭店住宿都是事实,只不过,发奖仪式是凛子参加的书法协会举办的,而仙实原是和凛子两个人去。
尽管确有其事,同伴者是密而不宣的。这固然是为了瞒着妻子,似乎不大合适,但多年来形成的冷淡的夫妻之间,适当的隐瞒或许不能一概说成是恶意的。
从世田谷到赤坂的饭店,开车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坦率他说,妻子并没有特别值得挑剔的地方。年龄比久木小六岁,今年四十八岁,圆圆的脸庞,显得很年轻。她说年轻的男职员猜出的年龄比她真实年龄小了五、六岁还多,看她那副高兴劲儿,不像是在瞎说。
她长相一般,xing格十分开朗,家务事以及养育女儿方面都很jīnggān利落。另外与十年前去世的婆婆的关系也处得不错。若全面打分的话,可以打到七八十分。然而,也正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安心感,使人觉得过于平淡无聊而成为一种缺憾了。
久木与妻子之间已有十年不再有xing生活了。当然,以前就不算频繁,所以,就自然消亡了,对他而言,妻子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生活伴侣更合适。
久木公司中曾有这么一种奇谈怪论,说是“工作和xingjiāo不带回家去”,现在久木和妻子的关系就跟这差不多。
这或许是男人们的信口托词,然而,对于二十多年来朝夕相处,彼此已了如指掌的妻子,要她“兴奋起来”也是枉然。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妻子更像是近亲,因此,有人打浑地说“不准和近亲jiāo配。”
总之,二十五年之久的婚姻,已没有了làng漫和激qíng,两人之间只有安定在维系着。换句话说,男女之间,或者图安宁,或者要激qíng,二者不可兼得。
不能说完全出于这个原因,但现在的久木在寻求后者的激qíng,并沉浸于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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