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回去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想趁天黑回去,天一亮的话,会遇见熟人的。”
穿着和服回去的确太显眼了。
“可是,现在回去已经迟了。”
日出一般在六点四、五十分左右,紧赶也得天快亮才能到家。
“不如十点或十一点的时候再回去为好。”
“那哪儿行啊。”
久木从背后摁住了凛子的肩头,把她拉到身边。
“不要这样……”
“现在走和呆会儿走是一样的。”
“可是……”
“不要紧的。”
在久木的拥抱下,凛子又一次沉入了chuáng榻之中。
远处地平线上的那一缕微光,现在越来越亮,中央开始发红,太阳就要喷薄而出了。
“天快亮了。”
“我得回去……”凛子还在咕哝着。
渐渐发白的天空,是最适于这种时候的光线了。
凛子已不再反抗,甚至主动配合起来,男人每动一下,女人就起伏一次,从窗户she入的光线,越来越清晰地照出了凛子那起伏不停的ròu体。
燃烧中的凛子早已忘却了太阳正在升起,天色逐渐放亮。
不久,太阳出来了,窗外红彤彤一片时,两人与日出的同时共同结束了一切。
与升起的太阳背道而驰,久木耗完了jīng力,木头人一样趴在chuáng上。
外面已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房间里却鸦雀无声,久木的腿和凛子的膝盖挨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血脉的流动。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瘫软的感觉之中,凛子悄悄靠过来说:“你也彻底了结吧?”
“这回没忍住吧?”
望着笑眯眯的凛子,久木再次品尝了失败的滋味。
从昨晚到今早,久木一直竭力控制住了自己,这次遭到了女人的反击,被彻底打败了。
“太好了。”凛子得意地说。“这么一来,你也不想动了吧。”
真的,现在就是叫他起来回去,也倦懒得不想动窝。
“我也不走了。”凛子说完,像只小猫钻进了久木的怀里。感受着凛子那温暖的身体,久木又发现了她的新变化。
虽然凛子没说出来,但久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似乎不允许男人只让女人前行,自己后退一步欣赏,这样冷静的自我陶醉。
凛子是在宣告,要由以前的被动的xing变为主动的xing了。
他们又双双沉入了梦乡。
久木再次睁开眼睛时窗户大亮了,chuáng边的表是九点半,刚才睡的时候是七点多,差不多睡了两个小时。
现在做什么好呢,久木正发呆时,凛子也醒来了。
“现在几点了?”
久木告诉她时间后,凛子望着窗户说道“这可怎么办哪。”
本想在天没亮时回去,现在日头这么高了,更回不去了。
“你怎么打算?”
“我正琢磨呐。”久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
昨天晚上跟妻子说去董事长家拜年,晚点儿回来,却没说在外面过夜。久木心里有数,一晚上去向不明,妻子不至于兴师问罪,不过,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回去怎么解释为好。
“我还得回去。”
凛子对自己说着,坐起身来。
“硬把你留下,是我不好。”
“没错,是你不好。”凛子说完,转过身来,“不过,很高兴能见到你……”
“你那边没事吧?”
“不知道。你也不好办吧?”
久木暖昧地点点头,凛子朗声说道:“不光是我,你也一块儿为难,所以这回就饶了你吧。”
“一块儿为难?”
“是啊,你也不好jiāo代吧。这不就和我一样了,所以我也能忍受了。”
凛子说着下了chuáng,朝浴室走去。
飨餍之后便是空虚。
久木和凛子结束了一夜之宴,快乐越深,其后袭来的空虚感愈甚。欢爱之后,除了感官的满足外,一无所得,留下的只有懊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应该适可而止的,久木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又庆幸有凛子和自己作伴。
仔细想来,现在他们作为同谋者已被驱赶到了同一个苦海之中了。
只有女人或男人某一方苦恼,另一方与己无关,悠然自得的时候早已过去了。
女人的苦恼也即是男人的苦恼,反之亦然。
这时,凛子从浴室出来,开始穿和服。一边对久木说:“热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久木正要进浴室,凛子系着腰带说道:“我下决心了,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理睬。”
久木不解地问:“你指家里人?”
“是我丈夫。”
凛子简洁地答道。“不然,就不能和你见面了呀。你也把家里的事忘掉吧……”
女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叫人无法反驳。
“从今往后,我就只想你一个人了。”
从年底到正月,男人一再qiáng迫女人做这做那,他已满足于女人服从他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女人成长起来,态度之决然令人刮目相看。
“你说好不好啊?”
久木点头同意,深深感到,新的一年将成为他们爱qíng的真正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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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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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新的一年,人事、世事都在变。久木和凛子的感qíng也比去年更进了一步。
变化之一是凛子开始主动和他约会了。
以前,一般都是久木发出邀请,凛子只是听从而已。
自从进入了新的一年,凛子要求他必须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有时她在电话里主动提出“我想见你”。
对于xing格内向的凛子来说,由被动变为积极主动,是个不小的变化。
在进入新年之际,凛子不再顾及道德与否了,她要在qíng感上向前跨进一步。
另一个变化是两人约会的场所。
迄今为止,他们常去的是大饭店或东京郊外的旅馆。偶尔也光顾一下qíng人旅馆,但这种地方总让人觉得是专为做爱而去,所以不太喜欢。
于是只有经常利用大饭店了,可是,不住宿觉得可惜,半夜三更退房也不太体面,而且,房间不固定,让人心神不宁,再说,每次的费用加起来的话,是相当可观的。
不如索xing租一间房,随时可以见面,又省钱。
跟凛子一商量,她也很赞成。
久木也想过应该拥有只属于两人的秘密房间,只是没说出来,隐约有些担心会因此陷得太深。
既然凛子也赞成,久木就下了决心。
找来找去,最后定在了涩谷,这里离世田谷樱新町的久木家,和住在吉祥寺的凛子家都不太远。从车站徒步十分钟的距离,是个一居室的单元房,月租金十五万。
jiāo通方便,房租就相对贵了些,但比起去饭店来还是合算的。
一月中旬签了房约后,两人开始采买新房所需的日用品。在商场和超市买东西时,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新婚时代,心qíng很愉快。从家具到餐具,所有用品都经过两人的jīng心挑选,置办齐备了。
摆放了这些物品之后,二人终于第一次在这安乐窝里约会了,那天是一月底的大寒之日。
日历上虽是最寒冷的一天,然而白天的气温有摄氏十度,不算太冷,屋里又有空调,温暖如chūn,又是初次在新家聚首,二人更是如痴如狂。
一番qíng爱过后,凛子用事先买好的蟹、豆腐和菠菜做成沙锅炖菜,两人围着圆桌吃起来,宛如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不由对视一笑。
“我真想就这么住下去。”
凛子半开玩笑的说,久木点着头。
“明天还到这儿来吧。”
“你可不许到别处去噢。”
两人愉快地调笑着,突然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久木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真有可能从此陷在这里拔不出来了。久木一直梦想着两人单独生活在一起,可是,一旦成为现实后,又产生了新的不安和困惑。
“白天我随时都能出来。”
“我考虑考虑。”
久木的优势就是白天时间较为自由。
编辑部的工作不是按时来,按时走那么按部就班的,这一点和搞营销的工作xing质相近,不必死坐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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