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qíng倒也不是特别重要。”
“肯定有鬼。这样吧,等一下,我们两个跟着他去。”
“行了行了。结账了。”
“那你是要带我们同去的了?”
“今天晚上实在是有事,下次我们再慢慢喝吧。”
“你就会要嘴皮子。总是说忙,要逮到你谈何容易!”
贵志拿起点菜单,离席而去。
夫人先出去了。冬子正下楼梯,贵志从后面赶上来悄声说“我在六本木的‘BellPocket’等你。”
星期六的晚上,银座大街上虽很热闹,酒吧街却很冷清。市道不好,到了星期六这样的休息日,很多店都不开门。
“对不起,我失陪了。”
出了店门,贵志向夫人道别。
“你有事,我就不阻你了。下次你可一定要来。”
“没问题。”
贵志点点头,大步流星地朝旧电通大街走去。
“又给他溜掉了,他可真是个大忙人哪!”
夫人转向冬子。
“哎,咱们两个人去喝吧,六本木有一间店我很熟。”
“算了吧,我今天很累。”
“怎么,你也不行?”
夫人颇为不满。她话锋一转,像突然想起来似地问道:
“你刚才看到了吧?”
“什么?”
“那个蓝色盒子。”
夫人顺着并木街朝有乐町方向走。
“我拿化妆盒,拿错了。贵志他没注意到?”
“好像没有……”
“那就好。你会不会笑话我?”
“笑话你?”
“对呀。不需要那东西,还装模作样地带着。”
霓虹灯下,夫人的侧脸似乎很红。
“不过,女人的心理确实怪。你想,有月经的时候,真的是不胜其烦。现在没有了,反倒想带上那东西。”
“你说是不是很麻烦?”
走到五丁目的街口,两人驻足让过两部车,然后横穿马路。
“你有没有这样的念头?”
“没有……”
“是吗?看来就我异常。”
“别这样说。”
“不过,说起来也真怪,包裹装了那东西,心里就踏实了。”
冬子有点明白夫人的心qíng,她点点头。
不一会,两人来到晴海大道。也许是星期六的缘故,有乐町车站附近,成双结对的年轻人很惹人注目。刚过九点,都市的夜生活现在开始拉开序幕。
“你还要回去?”
霓虹灯下,夫人表qíng孤寂。
“请原谅。”
“拦部车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
冬子摇手拒绝,可夫人不由分说招手停了一部的士。
夫人家所在的代官山和参宫桥大致一个方向。“你近,先送你。”夫人这么说,冬子也不好坚持。
没办法,不上车是不行的了。
“我总觉得就这样回家未免太可惜了。”
夫人对着光怪陆离的街道,尚自意犹未尽。
“今晚教授不回家。”
“我懒得管他。”
冬子试探着问起教授,夫人似乎不愿多谈。
车子过了霞关,驶向六本木。夫人向冬子靠靠。
“自上次以后,你再没来过我家,我一直等着你呢。”
“对不起。”
冬子想起与夫人亲热的qíng景,不由涨红了脸。
“表演已经过去,你也该有些空了吧?”
“也许吧……”
“我想跟你再好好亲热亲热。”
听着夫人的耳语,冬子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与自私的男人相比,还是女人跟女人好吧?”
跟男人在一起,麻烦自然是要麻烦一些。但女人之间的xing事,总似乎有点空dòng的感觉。
“我看你还是就这样直接到我家算了。”
“可是——”
“累了的话,就住一晚再走嘛。我丈夫你不必介意。现在我们俩不但分居,而且分chuáng了。”
“两个人不住一个房间?”
“那个寡qíng薄义的家伙,是我要与他分居的。”
看来,夫人和教授之间关系相当紧张。
“嗯,去我家啦。”
“我今晚是真的累了。”
“你不是等一下去和贵志相会吧?”
“怎么可能呢……”
天机被道破,冬子咽了口唾沫。夫人望着前方说:
“嗨,也难怪。你们并没有真正分手吧?”
“当然啦,有男人还要女人gān嘛。”
冬子没有接腔。车子沿着青山街驶向汉谷方向。
“我现在回去,真的是无所事事。”
夫人接下来自言自语似的说:
“我看我还是先在青山下吧,喝点酒再回去。”
“这么晚了,不要紧吧?”
“我这么一个老太婆,有哪个男人会看上我呢?”
夫人说完,招呼司机停车,下了车。
与夫人分手后,冬子径直奔“BellPocket”,贵志正和老板娘对酌。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中山夫人乖乖地回去了?”
“她说要再玩玩才回去,在青山下了车。”
“她还和以前一样,jīng力旺盛得很哪。”
贵志苦笑着说。冬子要了一杯加水威士忌。
“刚才辛苦你了。”
冬子叫的加水威士忌来了,贵志举了举杯子,表示gān杯之意。
“她这个样子,中山教授不愿搭理她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是因为教授太风流,夫人才这样子的啊。”
“其实也不尽然。”
贵志知不知道夫人也失去了子宫呢?冬子突然想证实一下。
“中山夫人做了手术的吧?”
“你咋知道的?”
“听夫人讲的。她说,自那以后,教授就风流起来了。”
“不对。放纵自己的是夫人。”
“是真的?”
“她说,反正不会怀孕了,还顾虑什么呢?”
“倒也是。不过,听她讲,是教授冷淡她,她才这样纵yù的。”
“我是听教授说的,可能只是一面之辞。实际qíng况也许并非如此。”
“也有可能是在那之后,她才变得放纵起来的。”
“一种满不在乎,彻底看穿的心态使然吧。”
“一般来讲,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顾虑重重,从而变得禁yù起来。也有极少部分像夫人那样纵qíng去玩。”
“不过,假如她丈夫对她温柔一点的话……”
“那倒是。总之,做完手术后,她变化可大啦。”
不单是夫人,谁做了那种手术,都难免会发生变化。
冬子喝下一口加水威士忌。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夫人在街上躅躅独行的qíng景。
贵志说,手术后夫人就放纵了,难道果真如此?换句话说,即使是真的放纵了,应该说也是手术之故吧。
现在冬子无意一味指责夫人。
“藤井太太也做了手术。”
“什么时候?”
“大约一周以前,据说手术顺利。”
“也是全部摘除?”
“听说是。”
冬子眼前浮现出在福冈见过的藤井的娃娃脸。
“听他讲,做手术时,他太太害怕,要他陪着,所以他一直在场。医生也讲,既是要摘除,哪里有毛病,看看清楚也好。”
“他都看到了?”
“第一次看做手术,他真的大吃一惊。”
妻子做手术时,丈夫在场会是怎样的一种心qíng呢?想到此,冬子不禁打了个寒噤。
“看过之后,他也就心净了。”
贵志换上烈xing白兰地。冬子端起第二杯加水威士忌喝了一口。
“对了,今天船津那小子没来看表演。”
“为什么船津他……”
“你给我的两张票,我给了他一张。”
冬子给贵志两张票,原意是让贵志和太太或其他女人一道来。
“船津对帽子并无兴趣呀。”
“可他迷恋着你呢……”
“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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