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卡夫卡_村上春树【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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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瞧你。”她说。

  “没别的意思,”我道歉道,“怎么也奈何不了。”

  “知道知道,”她说,“不方便的物件。这我完全知道,没法制止的嘛。”

  我在黑暗中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拉下我的短运动裤,掏出石头一样硬的阳物,轻轻握住,就好像试探什么似的,又好像医生摸脉。我的整条阳物像感受某种思想似的感受着她柔软的手心。

  “你姐姐今年多大?”

  “二十一。”我说,“比我大六岁。”

  她就此沉吟片刻。“想见?”

  “或许。”我说。

  “或许?”她握阳物的手略略用力。“大概是怎么回事?不那么想见?”

  “见面也不知说什么好,再说人家也可能不愿意见我。就母亲来说也是同样。大概谁都不乐意见我这个人,谁都把我扔开不管。何况都已不知去了哪里。”弃我而去,我想。

  她默不作声,只是握阳物的手一忽儿放松一忽儿用力。我的阳物随之一忽儿平静一儿忽热辣辣越来越硬。

  “这个,想放出来吧?”她问。

  “或许。”我说。

  “或许?”

  “非常。”我改口。

  她低低喟叹一声,手开始缓缓地动。感触委实妙不可言。并非单调的上下运动,是一种整体感。她的手指温qíng脉脉地来回触摸我的阳物、睾丸的所有部位。我闭目合眼,大声喘息。

  “不许碰我的身体哟。还有,要出来的时候马上吭声。弄脏chuáng单很麻烦的。”

  “好。”

  “怎样,我有两手吧?”

  “非常。”

  “刚才也说了,我天生手巧。不过这跟做爱没有关系。怎么说好呢,只是帮你减轻身体负担。因为今天是那么长的一天,你又心qíng亢奋,这样子是没办法好好入睡的。明白?”

  “明白。”我说,“有个请求。”

  “嗯?”

  “想象你的luǒ体可以么?”

  她停住手看我的脸:“我这么做的时候你想象我的luǒ体来着?”

  “是的。本来想不再想象,偏偏yù罢不能。”

  “yù罢不能?”

  “像电视机关不上似的。”

  她好笑似的笑道:“我可是蒙在鼓里啊!你要想象随你偷偷想象好了,用不着一一申请我的许可。反正我不知道,想象什么由你。”

  “可我过意不去。我觉得想象是很重要的事qíng,心想还是讲一声为好,你知道不知道是另一回事。”

  “还倒蛮守规矩的嘛!”她一副钦佩的口气。“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多少觉得还是讲一声为好。可以的,可以想象我的luǒ体,给你许可。”

  “谢谢。”

  “如何,你所想象的我的身体很妙?”

  “妙极。”我回答。

  不久,腰部那里上来一股酸懒懒的感觉,好像整个浮在沉甸甸的液体上。我这么一说,她把枕边放的纸巾拿在手上,引导我shejīng。我一次接一次she得很厉害。稍顷,她去厨房扔掉纸巾,用水洗手。

  第11章 向奇特方向发展的命运(下)

  “对不起。”我道歉。

  “算了算了。”她返回被窝说,“给你这么再次道歉,觉得有点为难似的。这仅仅是身体部分的事,别那么放在心上。不过舒服点儿了吧?”

  “非常。”

  “那就好。”她说,接下去思考了一会儿什么,“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真是你姐姐就好了。”

  “我也那样想。”我说。

  她用手轻轻摸我的头发:“我要睡了,你回自己睡袋去吧。不一个人我睡不着。再说,我可不愿意快天亮时又被那硬硬的玩意儿一下一下戳来戳去。”

  我回到自己的睡袋,重新闭起眼睛。这回可以好好入睡了。睡得非常实,大约是离家以来睡得最实的。感觉上就像坐一台大大的静静的电梯缓缓下到地底。不久,所有灯光熄灭,所有声音消失。

  醒来时她已不见了。上班去了。时针已转过九点。肩部痛感几乎完全消失,如樱花所说。厨房餐桌上放着折起的早报和便条,还有房间钥匙:

  七点电视新闻全部看了,报纸也一一看了个遍,但这一带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一件也没有。那血肯定是无所谓的,放心了吧?电冰箱里没有太好的东西,随你怎

  么吃。大凡有的随便用就是。没有地方去,暂时住在这儿也可以。出门时把钥匙

  放在蹭鞋垫下面。

  我从电冰箱里拿出牛奶,确认保鲜期没过,浇在玉米饼片上吃。烧开了水,喝大吉岭袋泡茶。烤了两片面包,抹上人造huáng油吃了。吃罢打开早报看社会版,的确,这一带没发生流血事件,一件也没有。我叹口气,折起报纸放回原处。看来不必担心被警察追得抱头鼠窜。但我还是决定不返回宾馆房间。不加小心不行。我还没弄明白失却的四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我往宾馆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耳熟的男子。我对他说自己有急事要退房间,尽可能用大人语气说。房费提前付了,应该没有问题。房间里剩有几件私人物品,没什么用了,请其适当处理。他查看电脑,确认账目没有问题。“可以了,田村先生,这就给您退房。”对方说。钥匙是卡式的,无须退还。我道谢挂断电话。

  然后我冲淋浴。卫生间到处晾着她的内衣裤和袜子,我尽量不往那上面看,和往常一样花时间细细清洗,尽可能不去想昨天夜晚的事。刷牙,换新内裤。睡袋小小地折起,放入背囊。积攒下来的脏衣物开洗衣机洗了。没有烘gān机,洗罢脱水后叠起藏进塑料袋。去哪里找投币烘gān机烘gān即可。

  我把厨房洗涤槽里一摞摞堆起的餐具一一洗好,控水后擦gān放进碗橱。清理电冰箱,变质的食品扔掉。有的东西甚至一股臭味。紫甘蓝长毛了,huáng瓜如橡皮条,豆腐过期。我更换容器,擦去外面沾的酱油。扔掉烟灰缸里的烟头,归拢散乱的旧报纸,给地板吸尘。她或许有按摩才能,但料理家务的才能似乎等于零。心qíng上我很想把她乱七八糟堆在衣柜上的衬衣一件一件熨好。再买东西准备今天的晚饭。为了能一个人生存下去,我在家时就尽量自己处理家务,gān这类活计并不觉得辛苦。但gān到那个地步未免gān过头了。

  我忙了一通,坐在厨房餐桌前环视四周,心想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毫无疑问,只要待在这里,自己就要不间断地勃起和不间断地想象,就要不间断地把目光从她晾在卫生间里的黑色小内裤上面移开,就要不间断地向她申请想象许可,更麻烦的是没办法忘记昨晚她为我做的事。

  我给樱花留言,拿起电视机旁便条上磨秃的铅笔写道:

  谢谢。帮了大忙。深更半夜打电话叫醒你,十分抱歉。但除了你,这里没有可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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