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被称作‘领袖’的教团头领好像相当具有领袖魅力,那些人深深地景仰这个家伙。说起来,正是这个家伙的存在,在发挥着近似教义核心的作用。从形成上来说,简直和原始宗教差不多。就连基督教,刚开始多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这个家伙根本不公开露面。连他的长相都不为人知,甚至连姓名和年龄也搞不清楚。教团在名义上是以合议制形态运营的,类似主宰者的职位也由其他人担任,正式的仪式之类均由那个家伙作为代表露面,实际上他不过是个摆设。处于整个体系中心的,似乎是这个来历不明的领袖。”
“这家伙似乎很想把真面目隐藏起来嘛。”
“不是有什么事由想隐瞒,就是想借这种隐藏营造神秘气氛。”
“要不就是长得太丑。”
“也有可能。说不定是世上少见的丑八怪呢。”亚由美说着,像怪物般低吼一声,“不
过这些先不管,其实不光是教主,这个教团里深藏不露的东西太多了。上次在电话里我告诉过你,拼命抢购房产的行动也是其中之一。公之于众的仅仅是外观。漂亮的设施,英俊的公关,充满知xing的理论,jīng英出身的信徒,清心寡yù的修行,瑜珈和心灵的平静,对拜物主义的否定,采用有机耕作法的农业,新鲜的空气和美味的素食生活??这些东西都是jīng心算计好的造型照呀。和报纸的周日版里夹着的高级度假公寓广告一样。外壳非常漂亮,然而在背后,却散发出yīn谋诡计的气味,恐怕有些部分还是违法的。这就是查阅了种种资料后,我得到的坦率的印象。”
“但眼下警察还是没有动作。”
“也许在地下有一些动作,只是我不清楚。但是,山梨警方好像正在某种程度上关注这个教团的动向。从那位和我在电话里jiāo谈的负责人的口气中,也多少能感觉到。不管怎么说,
‘先驱’毕竟是那个闹出枪战事件的‘黎明’的母体嘛,而中国制造的卡拉什尼科夫的流入渠道,也只是推测可能来自朝鲜,还没有弄清楚。
‘先驱’恐怕也在某种程度上受
到了监控。不过对方是个宗教法人,不能随便动手。何况已经进去搜查过,大致查明了他们和那场枪战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治安当局如何动作,我这边也搞不清楚。因为他们搞的是彻底的秘密主义,而且长期以来警察和治安双方一直摩擦不断。”
“关于不去小学念书的孩子们,有没有查得比上次清楚点?”
“这也没查清楚,好像那些孩子不去上学后,就再也没有走出高墙外。对这些孩子,我其实也没办法调查。假如发现了nüè待儿童的具体事实,qíng况就大不相同啦,可眼下又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些脱离了‘先驱’的人,在这方面有没有提供什么消息?总会有几个对教团感到失望,或者忍受不了严格的修行而退出的人吧?”
“当然,教团里有进有出。有人入教,也有人感到失望离去。脱离教团基本上是自由的。但是入会时作为‘设施永久使用费’捐赠的高额钱款,根据当时签订的合同书,是一分钱也回不来了。只要你肯接受这一点,就可以只身离开。有一个由这些退会者们组织的团体,声称‘先驱’是个反社会的危险邪教,在实施诈骗行为。他们发起诉讼,还出版了一份小小的会志。但他们人微言轻,在社会上几乎没有影响力。教团集中了优秀的律师,在法律方面筑起了滴水不漏的防御体系,就算有人起诉,他们也纹丝不动。”
“退会者们有没有提起过那位领袖或信徒的孩子呢?”
“我还没有读过他们的会志,不太了解。”亚由美说,“不过从我粗粗查阅的材料来看,这些退会的不满分子大多是下层信徒,是小人物。‘先驱’这个教团宣扬否定现世的价值观,其实在某些地方是比现世还露骨的等级社会。gān部和下层信徒划分得一清二楚。要是没有高学历和专业技能,别想当上gān部。而能够面见领袖仰承指教,参与教团体系中枢的,只限于当gān部的jīng英信徒。至于其余的大多数信徒,就只能捐献相应的钱款,在清洁的空气中刻苦修行,致力田间作业,在冥想室中沉湎于冥想,过着这种经过杀菌消毒的生活。和羊群没有差别。由牧羊人和狗管理着,早晨被领到牧场上去,傍晚再被带回宿舍里,就这样送走和平的每一天。他们盼望着在教团内的位置得到提高、能面见伟大的老大哥的那一天,但这样的日子大多不会来临。所以普通信徒对教团体系内部的实qíng几乎一无所知,就算脱离了‘先驱’,他们也不可能有可以提供给社会的重要信息,甚至连领袖的脸都没看过。”
“jīng英信徒里面就没有人退会吗?”
“据我调查,没有这样的例子。”
“会不会是一旦了解体系的秘密,就不允许退出呢?”
“如果到了那一步,也许会出现相当戏剧xing的变化呢。”亚由美说,随后短短地叹了口气,“青豆啊,你上次说起的qiángjian少女的事,究竟可信到什么程度呢?”
“相当可信,但现在还没到可以证实的阶段。”
“那是在教团里有组织地进行的吗?”
“这一点也没弄清楚。但牺牲者的确存在,我还见过那个孩子。境况非常悲惨。”
“你说是qiángjian,那么,的确cha入了吗?”
“的的确确。”
亚由美撇着嘴,在思考什么。“我知道了。我会更深入地查查。”
“不要太为难。”
“我不会为难的。”亚由美说,“你别瞧我这样子,我其实属于那种相当细心的xing格哦。”
两人吃完饭,服务生撤走了盘子。她们没有要甜点,继续喝着葡萄酒。
“哎,你上次说过,小时候从来没有被男人gān过怪事,是吧?”
青豆瞧着亚由美的脸庞,然后点点头。
“我的家庭宗教信仰特别虔诚,从来不会提到
关于xing的话题。周围的人家也都是这样。xing,是不可触及的话题。”
“可是啊,信仰虔诚不虔诚和xingyùqiáng还是弱大概没什么关系吧?
神职人员里面有很多色qíng狂,这可是社会常识呢。实际上,因为卖yín和调戏妇女之类的事被警察抓住的家伙中,就有很多宗教人士和从事教育的人。”
“也许是那样。不过至少在我的周围,没有丝毫这样的兆头。也没有人gān坏事。”
“那可太好啦。”亚由美说,“我听了好高兴。”
“你不是这样吗?”
亚由美犹豫地微微耸肩,然后说:“说老实话,我被人gān过好多次怪事,小时候。”
“比如说是谁呢?”
“我哥哥和我叔叔。”
青豆稍稍皱起了眉。“是被兄弟和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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