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震:“刘先生,你还在抵赖,关于你的共党身份,你要我给你拿出证据吗?”刘明义愣愣地看着青盲震。
此刻,A和冯进军进入地下室,在地下室快速穿行。
审讯室内,青盲震站起身来,道:“刘明义,你是在苏联受过特训的共匪高级特工,你这次来重庆是带着一项特殊使命的!你是于2月27日乘坐huáng埔号江轮,于3月1日到达重庆,你随身携带了一瓶苏联特工专用的试剂瓶,里面装了四种重要试剂,到达重庆后,正赶上我们的大清洗,于是,你在被捕前将这瓶试剂偷偷藏了起来,却没想到,试剂落入一个叫廖三的小偷手里,而这一幕也恰恰被你看到了。更没想到的是,你进入白山馆后,这个廖三也被关进了白山馆,由于害怕自己的身份bào露,于是,你挑动三号楼内讧,然后借机杀死了廖三,刘先生,我说得不错吧?”
刘明义:“长官,冤枉啊,真的冤枉啊,你说的什么瓶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廖三我确实认识,不过那也是在进入白山馆之后的事qíng啊,我和那个廖三关一个牢房,不过,我和他没什么过节,我为什么要害他啊?”
青盲震:“刘先生,我劝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
A和冯进军来到一个通风口,A迅速取下通风口的栏板,两人快速钻了进去。管道内,两人艰难地向前爬行。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审讯室上方,从天花板的fèng隙向下望去。
审讯室里,刘明义苦着脸,求饶道:“长官,我……我真的不是共党。您说的我都听不懂啊,我这次就是来重庆看老同学,没想到被抓到这儿来了,我是冤枉的啊……”
青盲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道:“刘明义,你不要再演戏了!我告诉你,我们证据确凿,你坦白jiāo代尚有一线生机,再负隅顽抗、拒不jiāo代,你不要怪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把你拖出去枪毙!”
刘明义瞪大了眼睛,说:“长官,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真没什么可jiāo代的啊!这……这没有的事儿,您……您不能bī我说瞎话吧?”
青盲震一下子愣住了,青盲震似乎无计可施了,看了看一旁的任达qiáng,青盲震坐回到椅子上。审讯室内一时间,一片沉寂。审讯陷入了僵局。
这时,青盲灰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走到刘明义面前,说:“小伙子,别着急,先喝口水!”
刘明义接过来,说:“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青盲灰很和蔼地说:“刘先生,我刚刚听你说,抗战期间你一直在昆明念书?”
刘明义:“啊,对,在西南联合大学。”
青盲灰笑笑:“哦,西南联合大学,不知道刘先生是在西南联大的哪个分院念书啊?”
刘明义:“在……理化学院,我是学数学的!”
青盲灰:“哦!我记得,当时西南联大的很多学生,经常会到别的专业去听课,不知道刘先生是不是也这样啊?”
刘明义:“啊,是!那时候国破家亡,学生们都以振兴中华为己任,刻苦学习,所以除了本专业以外,还会经常去其他的院系去听课,多学一些知识,我那时候,也经常去。”
青盲灰:“哦,不知道刘先生那时候,都听过什么课呢?”
刘明义:“听过不少课,我记得,有朱自清先生的文学课,梁思成先生的建筑学课,周培源先生的物理课。”
青盲灰笑笑:“哦,不错,还听过什么别的课吗?”
刘明义:“还有……冯友兰先生的哲学课,王力先生的诗词课……”
青盲灰:“还有别的吗?”
刘明义有点发愣,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啊,金岳霖先生的逻辑学课,陈寅恪先生的历史课……”
审讯室内,众人听到了青盲灰和刘明义之间的对话,一时间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天花板上,冯进军看了看A,只见A眉头紧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青盲灰继续问:“还有别的课程吗?”
刘明义冥思苦想,良久,说道:“没了,应该……就这些了!”
青盲灰很温和,道:“再好好想想。”
刘明义又冥思苦想,青盲灰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水,说:“真的没了,就这些了!”
青盲灰点了点头,说:“哦,好。”
青盲灰又喝了口水,放下茶杯,然后看着刘明义说:“你确认真的没有别的课程了吗?”
刘明义似乎有些惶恐:“真的没了。”
青盲灰凝视着刘明义,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那刘明义在青盲灰的注视下,开始有些紧张。青盲灰突然“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
青盲灰声色俱厉,大声斥道:“西南联合大学一共只有五个学院,几十门专业课程,你说你一共旁听了30多门课程,可为什么偏偏就不说离你最近的理化学院的化学课?因为那才是你的真正专业,你的真实身份是共党的高级化学专家!”
刘明义一下子呆住了,“咣当”一声,椅子倒地,刘明义站了起来,满脸是汗。屋里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天花板上,A和冯进军都呆住了。
旁边两名警卫按住刘明义,刘明义盯着青盲灰。青盲灰走上前去,温和地说道:“刘先生,别这么紧张嘛,来,坐!”
两名警卫将刘明义按在椅子上坐下。青盲灰拄着拐杖,原地踱了几步,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刘先生,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把你抓出来的,对吗?好,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吧!”刘明义看着青盲灰。
青盲灰:“我原本以为抓到沈飞,大鱼的事件就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可是,从沈飞被枪毙的那一天起,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个夜晚,我都清晰地记得,在我的梦里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似曾相识却又始终让我无法看清的眼睛。这似乎在提示着我什么,可我一直无法抓到那个答案!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见到了那只神秘的瓶子。”
青盲灰继续说道:“数天后,特调处李圣金处长和数名手下,还有白山馆三号楼的犯人廖三,被人杀死在白山馆的山脚下,而那只瓶子也神秘失踪。”
青盲灰继续说道:“我一下子明白了,沈飞绝不是真正的大鱼,真正的大鱼一定还在白山馆里,而那只神秘的瓶子也使我最终确认了那条大鱼的身份和他来重庆的目的。于是,我们开始了对白山馆三号楼犯人的第一轮排查,并且很快,我们将焦点集中到了包括刘先生在内的二十个人的范围里。”
青盲灰看着刘明义,道:“刘先生,你一定还记得几天前我们之间的那次谈话吧,那是我对你们的第二轮排查。我当时详细地询问了,你从你所谓的老家出发,坐船到重庆的每一个细节,对吗?不知道刘先生还是否记得,你当时面对我的问题,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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