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灰一笑:“刘先生可能记不清了,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们的摄影机清清楚楚地记下了当时刘先生的每一个表qíng,每一个反应,每一个动作。”
青盲灰突然bī近刘明义,问道:“刘先生,你知道人在说谎的时候,他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青盲灰一笑,没容刘明义回答,回过身来对青盲震道:“给刘先生看看吧!”
青盲震一挥手,两名助手放好胶片,打开放映机。画面上,开始出现刘明义被审讯时的镜头。
青盲震:“刘先生坐的是三等舱,房间里人不少吧?”
刘明义:“啊,一共住了8个人!”
青盲震:“哦,那他们带的行李多吗?房间里够不够放啊?”
刘明义思索片刻,眼神儿向右前方45度角转移,思索后回答:“还好,放得下,放得下。”
青盲震:“嗯,刘先生一路做了好几天的船,没少和同舱人聊天吧,他们都是哪儿的人啊?”
刘明义眼神儿向右前方45度角转移,思索后回答:“哦,哪儿的都有,我记得有河北的,山东的,东北的,对了,还有一个是重庆的,他是回家探亲的。”
放到这里,青盲灰一伸手,青盲震按下了暂停键。
青盲灰对刘明义,道:“刘先生,你注意到了吗?你在回答我这几个问题的时候,每一次,你的目光都会从我的脸上移开,望向右前方45度的方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青盲灰:“因为你在回忆这么多天以前的事qíng,你不大记得清了,你需要通过回忆才能得到答案,这说明你这几个答案你没有撒谎,你也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小事qíng上对我撒谎,对吗?”
青盲灰对青盲震:“继续!”
画面上,继续出现刘明义被审讯时的镜头。
青盲震:“哦对了,刘先生前面说过,你是24号从山东老家出发,来重庆的对吧?”
刘明义点头:“啊,对!”
青盲灰淡淡地说:“嗯,那刘先生还记得,你出门那天老家那边天气怎么样啊?”
刘明义看着青盲灰,顿了一顿,直接回答,此时,刘明义的眼神一直望着青盲灰,没有任何转移,似乎很平静,缓缓道:“还不错,是个晴天。”
青盲灰一伸手,青盲震按下了暂停键。
青盲灰转向刘明义说:“刘先生,屏幕上我们聊天这一次,距离你出发来重庆,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你即便受过再严格的训练,你毕竟不是神仙,你不可能完全清清楚楚地记得几个月前那些根本没有必要去记的jī毛蒜皮的生活细节,比如说,你同舱那些人带了多少行李,他们分别是哪里人,他们都穿了什么衣服,当然了,也包括你出发那天,老家的天气怎么样?对吗?可你在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眼神儿没有丝毫躲闪,你也没有经过任何思索,直接告诉了我答案,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答案,是你事先背好的,早已经深深印在你脑海里的,你根本不是从你所谓的山东老家来重庆的,你在撒谎!”
青盲灰顿了一顿,放低了声音:“刘先生,你知道吗?在那次的整个审讯过程中,这样的qíng况一共出现过多少次吗?七次!”
青盲灰盯视着刘明义。
刘明义冷笑道:“难道你就凭这些,断定我是你所说的什么大鱼吗?”
青盲灰笑了,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刘明义:“刘先生,你说得好,你确实不是这次审讯中唯一一个说谎的人,你们二十个人中只有一半的人说的是完全的实话,而剩下的十个,都不同程度地撒了谎,有的人可能是身上有案底,心存侥幸,有的人可能是因为难以启齿的个人隐私,当然了,也有的人是因为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真正身份!”
三号楼地下室,众人还在焦急等待。黑牙忍不住了:“我说弟兄们,这张副处长到底gān吗去啦?到底回得来回不来啦?要不,咱们先走吧?”
皮景顺:“黑爷,张副处长说了,他不回来,谁都不能离开!”
黑牙:“那……那万一他要是回不来了呢?咱们还是先走吧!”
皮景顺:“不行!张副处长不回来,谁也不能走!”
铁杆子:“皮景顺,你他妈的算哪根儿葱啊,你管得着吗?”
皮景顺:“你他娘的说谁呢?”
铁杆子:“说你呢!”
两人说着就要开打,龅牙张一声大吼:“好了,都别吵啦!”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都不说话了。龅牙张:“黑爷,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黑牙显得很不qíng愿,但也没再说什么,众人继续等待。
放映室内,刘明义看着青盲灰。
青盲灰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前面说过,因为那只瓶子的出现,使我一下子猜到了这条大鱼的身份,毒气专家!所以,我们立刻开始了第三轮排查!把你们剩下的十个人关进毒气室!刘先生,我想你当时一定闻到了一种带有大蒜味道的刺鼻气体吧!想必你也一定知道,这种特殊味道的气体究竟是什么吧?不错,日军731部队特有的一种毒气,芥子气!”
青盲灰转过身,道:“任处长,听说你对日军731部队很有解,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这种芥子气中毒以后人的身体上会有什么反应?”
任达qiáng:“是!芥子气的学名是二氯二乙硫醚,是一种带有大蒜气味的糜烂xing神经毒气,中毒者首先会在皮肤上产生严重烧灼感,进而引发呼吸道严重损伤衰竭,最终甚至会导致死亡!”
青盲灰点了点头说:“任处长说得不错!”
青盲灰看着刘明义:“不过,刘先生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当时向毒气室释放的并不是真正的芥子气,而只是一种与芥子气有相同气味的无害气体。否则,刘先生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对吗?”
刘明义看着青盲灰。
青盲灰:“刘先生,你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吗?”
青盲灰话锋一转:“我给刘先生讲个故事吧!”
青盲灰顿了一顿:“美国中qíng局的科学家,曾经做过一个非常著名的实验。他们将一个死囚犯的静脉接上导管,血液通过导管,流入到下面的容器中。死囚亲眼目睹自己的鲜血被放出,并且听到了鲜血流入容器的滴答声响。然后,他们将死囚犯的双眼蒙住,关掉导管止住流血,再通过另一根导管,将清水注入到下面的容器中,发出同样的滴答声响。囚犯自然不知道这个转换过程,刘先生,你知道半个小时以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qíng吗?”
刘明义看着青盲灰,没有回答。
青盲灰一笑:“这个犯人死了!这就是全世界最著名的一个心理暗示实验。”
刘明义开始紧张,瞪大了眼睛。
青盲灰将脸贴近刘明义:“刘先生,你知道吗?我们暗藏在毒气室的摄像机清楚地记录了当时你们每一个人的所有动作、表qíng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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