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难怪,在 1958 年至 1963 年间,培育接班人的主管人数有显著的 降低。艾瑞克森对“培育接班人”所下的定义——“生产并指引下一代”,显然太过简单,并且与事实不符。这种说法不但没有说服力,更忽略了这个 阶段的人,每天所经历到最重要的心理问题。
60 年代末期,政府降低了国防及太空竞争的预算,以致 1969 年时,科 学家和工程师也不再被视为超人。到这时,我们本来以为培育接班人的风气会就此恢复,而接班人的人选也能扩展到人文科学的毕业生。不过,结果又 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一支新的生力军,又把这两种背景的年轻人挤到后面去了——企管人才成了企业界的新宠儿。
70 年代企管硕士在企业界受宠的qíng况,和 60 年代科学家以及工程师受 宠的qíng况,有诸多相似之处。培养接班人的yù望仍然深植在公司主管的心目中,只是现在他们的目标都放在企管硕士的身上。若以数字来看的话,43% 的主管,在 1973 年都表示企管硕士是公司的中坚,可以左右公司发展的方向,而科学家与工程师只得到 11%弱的票,比 10 年前降低了 80%。
然而,这些新的企管“超人”对公司主管的威胁,和理工人才所带来的 威胁一样大。同样地,公司主管又不自觉地被这些青年才俊吸引。大家虽然认为他们缺乏经验,却又认为他们可以表现得比现任的主管更好。另外,跳 槽的问题也使接班人的培育更加困难。这群 70 年代的宠儿,跳槽率一直在20%到 40%之间(和 60 年代科学家及工程师的跳槽比率一样高)。接班人 的培育于是变成了十分谨慎的工作,而且主管与接班者之间通常也只能维持短暂xing的关系。
80 年代早期,这阵热cháo又过去了,企管硕士到处充斥,市场容纳不下, 加上他们无法在景气萧条的 70 年代和 80 年代早期替公司创造奇迹,所以1983、1984 年开始,电脑科学家又成为企业界的新宠儿。不过,这一回,他 们受宠的qíng况和前两个阶段的宠儿有戏剧xing的不同:调查结果显示,1964年,52%的公司主管认为,科学家和工程师可以掌握公司的发展方向;1973 年,43%的主管认为,企管硕士是公司的中坚;但 1983 年,只有不到1%的主管觉得,可以让电脑科学家拥有决定事qíng,及左右公司方向的权力。企业 界主管要找懂得电脑的员工,但他们却不认为这些人可以掌权,电脑科学家只是拥有特殊技术的人才,就像铅管工或电气技师一样,不同的只是电脑越 来越吃香,在 1984 到 1989 年,美国将会花费数百亿在电脑工业、硬体、软体的发展,以及电脑人才的培育上,使得电脑科学家像镀了一层金一样,这 是铅管工人所不及的。有趣的是,这次疯狂的迷信电脑魔力的人,不再是公司的主管,而是年轻员工和学生。显然,上两个阶段的教训,使得公司主管 较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方向了。
在这里,我们要研究几个培育接班人的典型。在这些例子中,公司主管 往往不知不觉地“领养”某一部属,并在工作上引导他。这些例子是从法律界及公共关系范围选出来的,因为这两个领域的主管较未受到迷信科技及企 管人才风cháo的影响。
说教的yù望
大家都觉得亚瑟很能吃苦耐劳。一位和他共事甚久的同事这么描述他:“他人不错,又很有韧xing,只要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才罢休。”另一 位同事说:“亚瑟是很有立场的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绝不妥协。”
在学生时代,亚瑟并不突出。中产阶级的父母辛勤工作以送他上大学, 但在他大三时,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于是他辍学到比利时参战,受伤回家后,又继续学业,大学毕业,又向政府贷款读研究所。他 39 岁时回忆当时的qíng形 道:“那时父亲去世了,我别无他途可走,所有课余的时间都必须打工来付学费。”他的老同学说:“上课时,他常常处于半昏睡状态,因为前一天工 作太累,又熬夜读书。真不知道他怎么撑过来的,要是我可受不了。”
毕业后,亚瑟成了律师界的一员。一开始时,他并不愿意受雇于其他事 务所,宁可一个人独来独往,自己开业。但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喜欢美食,可是自己开业赚的钱却吃不起什么好东西”。所以当一家曾和他缠讼败诉, 且非常有名的法律事务所来聘请他时,他还是加入了他们。他也许不是什么顶尖的学生,但却是个很尽职的律师,法官和对手们都认为他“辩词有力, 反应灵活,准备充分”。由于他的努力,加上合伙人和同事的合作,这家事务所发展迅速,成了全美前 50 大法律事务所之一。
在亚瑟 40 岁的阶段,遇到了典型中年人的问题,他同时受到来自上和下 的双重压力。当他看到聪明、年轻的法律系毕业生,在事业阶梯上爬得比他快的时候,便毫不客气地表示:“受不了!”43 岁的他说:“真讨厌他们! 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有了成就!”
亚瑟那时是公司的资浅合伙人,因此薪酬也不如那些资深的合伙人。不 过他把自己的事业方向掌握得很好,决定专心在保险法上,所以并不像其他年届不惑的人那样容易在事业道路上迷失。
亚瑟 52 岁时,产生了新的yù望,他想选择一个可资训练的年轻人,他说:“这样我只要教一个人就够了,而不需要每次都告诉别人该怎么做。”亚瑟 一直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主管,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由于他喜欢发号施令,而不是一步一步的领导别人。不过他又想:“一定是我年纪大了,才会 有这种无聊的念头。”所以他又抛开了这种想法。
但在往后的几年,这个念头却不断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寻找接班人的念头越来越qiáng,这可从他对这群年轻人的评语中,看出端倪。54 岁的时候,他 讽刺这些新进人员:“瞧瞧他们!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必再学了!”
56 岁时,他口气已和缓了许多:“我知道他们很聪明,是课堂上顶尖的学生, 但他们老是不肯听我的话!”57 岁的时候,他说:“我看他们太陶醉在自己的成就里了,根本听不进我的忠告!他们竟说我没劝告过他们!我清清楚楚 地记得说过些什么话,他们却什么都记不得!脑袋像漏了一样!”
我们很容易就会认为亚瑟的评语只不过是,自力成功的人年纪大了,脾 气bào躁而发的牢骚罢了,这也是近几年和他共事的年轻人所下的结论。他们说:“他把你叫进办公室,只是想说教,谁要听那种无聊的东西!”不过, 这个故事的底层还有更深的意义。让我们再看看玛丽的例子。
玛丽的年纪大概和亚瑟相当,但她的工作范围是在公共关系方面。我们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 39 岁,她开自己工作的玩笑说:“没有人一开始就决定做公关的,都是在做了其他工作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一跤跌进这个领 域来了。”她原来的兴趣在制作纪录片,希望自己能走入电视界。她以一贯兴奋、快乐的口气告诉我们:“我很上镜头,而且人家都说我很有说服力。” 不过很可惜,星梦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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