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夹了一口菜递到嘴里嚼着不说话,我知道她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我想,千万不能让她说出来,否则以后的关系就太微妙,不利于工作上的相处。不说出来,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不捅破则不尴尬。
林月最终还是有顾虑没有说出来我有意避让她的原因,因为在她还在考虑说与不说时我就转移话题了,我问:“林月,你觉得于球这个人怎么样?”
林月一厥嘴反问:“于球是你同学啊,你比我熟悉多了。”
我说:“但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林月想了想问:“你指哪方面?”
我说:“随便说说,比如人品、比如工作能力等等,都可以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林月又想了想说:“还好吧,人挺实在的,也努力,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听林月这么一说我可能是替于球高兴,一激动竟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于球和司机小胡相比呢?”
林月好像感觉到问这话的意思了,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老板,你问这话的意思是……”
我赶紧摆摆手说:“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林月不高兴了,说:“不对,我感觉你是有意问的。”
我让林月的单刀直入乱了方寸,弄得语无伦次,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不是……林月,你看啊……我就,这么随便一问……”
林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老板,我吃完了,你慢慢用,我先走了。”
我让林月笑得更不是滋味了,为自己的窘态哭笑不得,胡乱答了一声:“这就走?不陪我再聊几句?”
林月说:“我去叫于球来陪你聊,拜拜。”
第八十一章 让备用总经理心服口服地跟员工道歉
林月跑到办公室里对我说:“大勇哥,不好了,刘水和于球掐起来了,你再不去估计就要动手了。”
我问:“怎么回事?”
林月说:“说不清楚,你还是先去把他们劝住才好,免得真打起来就麻烦了。”
我赶紧冲出办公室赶到车间里,还好,那两个愣头青还只是四目怒视,像两头狮子般僵持着……四周围满了工人。见我到来,工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我先是挥了挥手让工人散去,我对他们说:“都gān活去,没什么好看的,现在是上班时间,都围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工人们慢吞吞不qíng愿地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人是回去了,可心还在这,一个个的眼神纷纷往我们这边不停地瞅,仿佛少瞅一眼的话待会吃饭就不香了。
我朝刘水说:“刘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我瞅也没瞅于球一眼就顾自上楼去了,我知道刘水会跟上来的。至于于球,先冷他一下,让他自己先理理自己的qíng绪。
到了办公室,我刚坐下,刘水就进来了,站在我办公桌前一言不发。我递根烟给他,他接过去了。接着,我为他点上了烟火。这个动作让刘水有点受宠若惊,原以为要挨骂的,却享受了功臣的待遇。
在吸了几口烟之后,我问:“刘水,你是厂里资格最老的员工了,同时也是师傅、车间主管,好多话不用我说你也懂的。”
刘水说:“但是他太过分了,我忍他很久了,可是他自以为是你的老乡又是你的同学就了不起,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让我们的工作也不好搞不是,不信你去问吴培林,他也是这么说的,也烦于球。”
我问:“他怎么不把你放眼里了?”
刘水说:“我叫他去抛光,他偏要自己安排自己去翻砂,这叫我的工作怎么安排呀?要是全车间的人都像他一样,不就乱套了?……”
我默默地听着刘水愤愤不平的陈述,脑子中飞快地转动着、理解着这些事件背后的真正原因。所有的事qíng表面看都是因事而起,其实这些小事都只是导火索而已。既然如此,我就直截了当地同他们把话说明了更好,免得长此以往,关系更僵。
我冷静地对刘水说:“刘水,我知道不听工作安排是于球的不对,一会儿我叫他向你道歉。”
刘水对我明确的态度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他愣了愣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我接着对刘水说:“刘水,你和吴培林一样,一人管理一个车间,从目前qíng况来看都还不错,也不会有人替代你们,明白不?我之所以叫于球先后去你们俩的车间学习,不是为了取代你们的位置,而是了解必要的生产工艺,这样才利于他以后成为我的助手,毕竟于球是大学毕业生,总不能安排他在车间gān普工吧?如果那样,我这个老板也太不合格了不是。再说,书读得多的人都有点死板,所以你和吴培林有时要让着他点,就算是给读书人一点面子喽。”
刘水问:“于球是大学生?”
我说:“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水说:“怎么看都不像,老板你和林月是大学生倒很像。”
我哈哈笑了起来,说:“大学生又没字写在脸上,哪能从脸上看出来?就拿我来说吧,我就没上过大学,你猜错了不是?”
刘水还是一脸狐疑地问:“老板,你骗我的吧?”
我说:“这有什么好骗的,呵呵,行了,你去gān活了,顺便把于球叫到我办公室来。”
刘水原以为会挨我一顿骂,没想到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让事qíng过去了,所以他如释重负般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在刘水离开办公室后,我就迅速地想接下来如何同于球讨论此事,不太好说,但又不能不说。
于球进来后,我也递根烟给他,但他没接。
我自己点上火,吸了一口说:“老于同学,让我说你什么好。”
于球显然不理解我,他迷惑地问:“大勇,你怎么一次次向着他们说话啊,你就知道他们一定有理?”
我说:“不管是谁有理,但是你同他们在车间闹事就不应该!”
于球辩解说:“他们太不讲道理了,一个个农民思想,不管对不对都要我们去服从,从不给我们jiāo流的机会。”
我说:“于球,你希望你以后的工人服从你的工作安排不?”
于球说:“我会给他们jiāo流的机会。”
我说:“于球,你说得很好,不过,这是以后的事qíng,但今天是你的错!你明白不?”
于球说:“我不明白。”
我说:“我只能说你错,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没有听刘水的工作安排,明白不?”
于球说:“你的意思是工作上要绝对服从?如同部队?”
我摇摇头说:“老同学,你再想想。”
于球说:“我想不出来,你就明说吧。”
我说:“第一,你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老乡,就是家里人,有事先责备家里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第二,你还在学习,学习技术,也在学习管理,谦虚是必须的,你想早日cha手车间管理工作的这种心qíng我很能理解,但是,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而赶走了刘水和吴培林的话,你说我们这个厂子是不是要马上停顿?从这两点上来说,你的做法有何妥当之处?如果有,那你就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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