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球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虽然没有立即表态,但我从脸上看得出来,他又一次接受了我的看法。
这很好!
我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于球即将蜕变……
当工厂慢慢逐步走出困境时,我的心qíng随之好转起来。愁肠百结的日子真不好受,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些备受煎熬的日子里,我无疑就是热锅边的蚂蚁,想吃食又得冒着巨大的风险。有时回转身来看看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路,仿佛自己就是一头初生牛犊,跌跌撞撞、不知深浅、盲打蛮撞地走到了今天。
工厂走出困境后获利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亏的几十万回来也快,稳定安全地jiāo掉几个大单子下来就差不多了。工厂不亏了,gān起来人更有劲,每月都能听到小梅说,“哥,我们账户上增加了多少多少”。这也是种幸福,是种对自己艰辛付出后的回报与肯定。
想想办厂的一年多,从亏到赚,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
非常难吗?
也不是,大多时候咬咬牙,再挺挺,一切就过去了。
二〇〇六年后,老五从老家去了余姚,在顺利取到二十万元钱之后,老五没在余姚逗留,而是转身去了宁波。至于去宁波gān什么,老五还没想好,他打电话向我要银行卡号要还我钱时我才知他人在宁波了。我对他说,一万元的事是小事,不用急着还。老五说,迟早都要还的,迟还不如早还,钱放在身上说什么时候没了就没了,有时就是过一夜的事。
我问他准备在宁波gān点什么,老五说,宁波这边也算是以前的根据地了,“战友”多,先过来看看再说。当我一语点破老五去宁波还是想gān老本行时,老五笑了,边笑边说,本来还想gān几票的,既然你都这么看我了那我就来个金盆洗手不gān了,找点生意做做去。
老五还真说gān就gān,戒了赌开了家小型的足浴店。
我在电话中笑话老五说:“兄弟,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奶奶的,除了huáng、毒、赌你就不会点别的什么生计了?”
老五说:“你扯淡,老子什么时候贩过毒了?”
我哈哈大笑说:“huáng、毒、赌三样你现在已经占两样了,照此速度,你离毒也不远了不是。”
老五带着醉意朝电话嚷嚷说:“cao,你哪只眼看到我涉huáng了?”
我说:“足浴,你想想,足浴,能正经到哪去?”
老五说:“老子这就是正经的,小姐与客人出去gān老子不管,但本店内不提供色qíng服务,老子刚从号子出来,还想吃几年安稳饭,你小子有点兄弟qíng义好不好,别整天就盼着我出点事,再出点事。”
我当然不信老五口中的“正经”二字,不是不信,是压根没办法相信。如果这都可以信的话,那就应了那句“母猪能上树”了。
老五要gān哪行是我所不能阻止的,不管他gān哪行,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他,希望他能有碗安稳的饭吃,多gān点人事,少些提心吊胆的日子。在这世上,有一两个真心朋友太难了,值得珍惜。
珍惜使我会经常挂念同属穷人出身的老五兄弟。
第八十二章 一口一个“老哥”叫你的,肯定就是想赖账的
我知道,在义乌或宁波,有为数不少的贸易进出口公司,因各种原因经营不理想就分包给个人来cao作。表面上是一个整体,共用一个银行账户,一个电话总机,实质上是各自为战,互不gān涉。只要承包者每年付一定的承包费用给公司,成为公司的一个部门,就有了合法的账户,合法的身份,合法地从事出口贸易活动。
首先要肯定,这种合作模式相当好,给很多想从事贸易生意的年轻人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条件,其中的“法人”、“账户”资格都是这些年轻人可望而不可及之事,把他们阻挡在了外贸生意门槛之外。而这种租用合作的方式,恰恰正是他们想要的。双方一拍即合,互赢互利,皆大欢喜。
马达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马达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介绍过来的,生意人,敞开大门做生意,笑迎八方客,我没有理由不接待这个毛头小伙子。单子不大,利还小,属jī肋那种,当时我的生意已经好转了,不愁没单子做,我真的提不起兴趣来与马达合作。后来,我们还是合作了,因为马达是朋友介绍过来的,也因为马达非常谦逊、非常客气,一口一口老哥地称呼我,感qíng黏糊得不行。我心想,人家都这样了,我还拒之门外也太不识趣了。
人就是这样,天生都有虚荣心。
马达就这么前前后后喊了我几声,我就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个朋友了,免费给他打样,样品OK后,免收定金,而且是让车间挤出生产时间来赶他的货。说这话,我一点也没夸大其辞,究其原因,并非我人品有多高尚,而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虚荣心在作祟。
马达说:“老哥,我刚出来单gān,靠您多支持。”
马达说:“老哥,我钱不够,定金能不能先不给?”
马达说:“老哥,货款过二十天给你可以吗?”
既然都答应一了,那二、三、四、五……就一股脑全应了。
这件事按正常的发展就是二十天后,或者说三十天后我安全拿到马达的货款,大家你好我好,见面笑呵呵,有酒有ròu有烟有KTV,有机会还可以合作。事qíng却不是这样,而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结果。
二十天后,小梅打电话给马达询问货款的事,马达说,没钱,让再缓缓。后来才知,马达是把客人给他的货款当做是定金付给了其他工厂。换句话说,我的货款必须要等马达其他货款进账后才能付给我。这也不算太过,年轻人做生意,缺本钱的时候难免,我也是“缺本钱”过来的人,能理解。
又过了十天,小梅再打电话催款,马达说,还是没钱。
小梅问:“那何时会有钱?能给个答复不?”
马达说:“这个不好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小梅再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或是停机。
小梅发火了,冲我说:“哥,你jiāo的是什么狐朋狗友,说话如同放屁一般,一点诚信都没有。”
我说:“谁跟他是朋友,不是别人介绍过来的么,你也晓得的。”
小梅yīn着脸,气鼓鼓地叨唠着:“总说没钱没钱,没钱做什么生意啊,还不接我的电话。哥,你这钱还要不要的?”
我说:“当然要啊,为什么不要?”
小梅说:“怎么要啊,手机都停机了,向哪找他去?”
我说:“不会吧,生意人的手机哪能停机?”
小梅说:“不信你自己拨打试试。”
我一试,还果真是停机了。我想,是不是忘充话费了,就对小梅说:“明天再打试试。”
小梅说:“没用的,我都试几天了,哥,你得找找他的办公地点或是住处了,否则这货款没法收回不是。”
听小梅这么一说,我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我也不知马达的住处和办公地点,从打样、取样、收货,都是马达自己上门来的,我就没去过他那边。按理说,一个都不知是何地的陌生人,我是不可能与他这样做生意的,岂不是太弱智?这中间就是因为有朋友介绍的缘故,总想这就是层保障。再说,货款并不多,也就二万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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