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子战争_[美]罗宾·贝克【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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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自然地,当我的研究兴趣最后转为动物的xing活动,我的研究对象就不只是昆虫、老鼠和猪,还包括人类在内。而这时我又发现一件事,任何人只要曾经尝试在飞蛾、老鼠等动物进行正常xing行为过程中收集它们的jīng液(甚至还有些可怜的家伙会有兴趣去收集狮子和鲸鱼的jīng液呢!),他就会知道以人类为对象进行同样的研究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我只花了些钱买了一些保险套,然后,我的自愿受试者们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实验室。几天后,他们带着自己在自然xingjiāo过程中得到的全部产品(jīng液),重新回到了实验室。而以人类为研究对象比较省事的部分还不只这些,这些自愿受试人员还能对我提出的问题做出解答,例如说,他们上次shejīng是在多久之前?这次shejīng是通过xingjiāo还是自慰?他们的xing伴侣是否为长期关系的配偶?在xingjiāo过程中女xing是否曾经达到高cháo?如果达到,在何时?

  这项实验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展开,约有100对男女伴侣曾提供给我1000次shejīng的jīng液。由于他们提供的帮助,我和我的学生才能对这些jīng液进行计量与分类。在这些样本当中,约有200份jīng液样本是xingjiāo时she入女xing体内,然后在一小时后从女xing体内流出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回流”。另外,还有 500名男xing曾经自愿提供活体jīng子,以便让我们进行混合jīng液的实验。这使我们得以在显微镜下观察到jīng子在遭遇其他男xing的jīng子时,是否会表现出不同以往的行为。除此之外,我们还对全英国约4000名女xing进行过问卷调查,问卷调查内容包括这些女xing的xing行为,以及她们在外遇或团体xingjiāo过程中的反应与行为。尽管本书的基本论点是根据我自己的实验结果而来,但另一方面,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对于人类和动物的其他相关研究也对本书的论点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本书采用的最后一项资料来之不易。我曾在莫里斯(Desmond Morris)制作的电视节目《人类这种动物》(The Human Animal)中担任科学顾问,这个谈论人类xing行为的系列节目所获得的争议与成就同样惊人。当节目制作单位问我,怎样的镜头才最能展现出我所进行的研究时,我特别qiáng调女xing获得xing高cháo的那一刻,以及男xing在女xing体内shejīng的那一瞬间。这个瞬间镜头极为宝贵但也极难摄取。数星期之后,我和莫里斯以及我的研究伙伴贝里斯,还有其他节目制作小组人员一起挤在曼彻斯特大学的一个小房间里,观看因我的建议而做成的东西。那是一卷影片,是我们在一名男xing进行xingjiāo前,把一个小型光纤内视镜贴在他的yīnjīng下方拍摄而成的!我曾在本书中尽了最大努力,想把我们在影片里看到的qíng景描述出来(请参见场景3)。但那些影像所造成的震撼却绝不是我的能力所能表达的。同时,我从前对xingjiāo过程中最关键时刻的科学认知,也因为这段影片而发生了彻底的改观。

  另一方面,由于技术上的困难,我们如果想从其他动物身上收集到同样的资料,便须花费极多的时间。尽管这种现象会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以人类为研究对象就不会遇到任何问题。而对研究人类行为的学者来说,他们永远担心受测对象腼腆害羞、夸大其词,甚至恶作剧。但无论如何,我们在这项实验中获得的合作成果却令人感到十分惊喜。大部分的自愿受试者显然都能理解提供真实资料的价值,同时也明了诚实胜于一切的意义。

  在以生物学观点对人类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我们必须随时警惕,以保证所有的数据资料都不曾遭受不良影响。而对研究人员来说,他们感到烦恼的事qíng还不只这一点。很多研究人员会发现,从生物学的角度和社会规范的角度分别来看同一件事时会有矛盾产生。而这种观点之间的差距则会让人觉得,我们想从生物学角度来阐释人类行为,简直就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就拿人类的xing行为来说,诸如节育或道德观等现象,不论这些现象是来自宗教还是社会,甚至一些是由生硬的法律条文造成的,但这些现象看起来却像是人类独有的产物。相同的,人类在决定与“xing”或繁衍后代有关的活动时,有时会牵涉到经济因素,这也是只有在人类身上才能发觉的独特现象。综上所述,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人类具备了上述的独有特色,那么又怎能用观察其他动物的角度来观察人类呢?

  事实上,上述现象对大多数人来说,并没什么特别。或者说,人们不愿把这些现象看得太特别。拿节育来说,这种现象并非人类独有的现象。我在本书的场景16里面也曾说明过,节育基本上是哺rǔ类动物的特xing,而目前我们的身体拥有的各种自然节育机制,则是从前人类(prehuman)与早期人类的祖先身上继承而来。一名狩猎民族的女xing终其一生所生的子女人数几乎和现代工业社会的女xing相同。而狩猎民族的女xing凭借的只是承传哺rǔ类的自然节育法,而另一方面,现代工业社会的女xing则可能在她衣橱的抽屉里装满保险套、子宫帽或口服避孕药之类的东西。

  再拿前面提到过的经济因素来说,基本上,这种现象也无任何新意而言。现代男女把“xing”作为换取金钱的手段,这种做法相当于其他动物(例如说我们的祖先)以“xing”作为换取生活空间与食物的本能。人类在获得社会与经济保障之前,会企图暂时延缓繁衍后代,这种现象其实和其他动物并没有什么不同。许多哺rǔ类动物在加入更好的群体,并获得更佳生活空间与更多食物之前,它们也会暂时延缓繁衍后代。我们在老鼠和猴子身上都能观察到相同的现象。即使是从事xingjiāo易的女xing,她们以“xing”换取金钱的行为,我们也能在其他动物当中观察到类似的现象。关于这一点,我在本书的场景32中有详细说明。

  除了上述的节育与xingjiāo易之外,生物社会对xing行为施以制约也非人类社会独有的现象。所有生活在大型群体里的鸟类或哺rǔ类动物都有其雌xing与雄xing应该遵守的群体规范,以及群体独有的道德标准。这些规则通常是由领导阶层的雌xing或雄xing所制定,同时并以其本身拥有的力量来qiáng制执行这些规则。不仅如此,这些规则还能以教育方式广为传播。一般来说,群体中上一代的行为会对下一代的行为产生影响。而上述群体规则在动物社会当中(例如说,在人类社会中)可能引起的结果是,部分社会成员会企图采取某些方式以规避社会制约的力量。而最近一些以“父权”(paternity)为题的研究则显示,这些尝试规避制约的成员其实经常都能得逞。

  由于一般人根本还搞不清楚我们的行为当中究竟有多少行为是真正来自生物本能,因此很多人经常会把动物的生物xing行为与文化xing行为混为一谈。举例来说,我经常听到有人主张,如果没有文化的制约,生物指令(biological imperatives)最终将会导致长期伴侣关系和核心家庭的消失。但事实上,驱动人类的两xing追寻长期伴侣并与伴侣共同养育子女的,是生物指令,而非社会规律。同样的,大部分的鸟类和哺rǔ类动物也因为相同的生物指令而表现出类似行为。对这些动物(或人类)来说,它们不需要任何宗教或文化规律来qiáng迫它们建立家族。一切都是源于自然。相同的生物指令也会驱使某些个体(不论是鸟类、猴子或人类)将其长期伴侣视为终生的伴侣,并且终生对伴侣保持忠贞。对个体来说,能否终生都对伴侣保持忠贞,则要视伴侣的品质、个体所处的环境,以及可供接受的选择而定。同样的,不论对男xing或女xing(或其他雌xing与雄xing的动物)来说,上述的生物指令也会驱使他们经常预期或准备进行偶然发生的外遇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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