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_雾满拦江【4部完结】(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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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陈其美吃了瘪,岂肯罢休?当即打电话给谍报处的应桂馨:老应啊,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刚才王钟声竟然拿枪指着我的头,指着阿拉的头啊!还骂阿拉小赤佬,出现这种不和谐现象,你谍报处的工作严重失职。

  应桂馨在电话里说:哪里有失职?明明没有吗,王钟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其美: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应桂馨道:老陈啊,你也知道,天津是敌战区,是满清的地盘。我们没法子去那边抓人的,引渡也不行。所以我刚才给天津的缉捕部门打了举报电话,告诉他们说有孙文的革命党人王钟声,正在乘船前往天津潜伏。老陈你就看热闹好了,朝廷是铁定不会饶过王钟声的。

  果不其然,王钟声船到天津,还未下船,早有朝廷的缉捕人员蜂拥上船,当场将他逮住。可怜老王怀揣3000元钱,硬是一分钱没来得及花,就被拖下船去砍掉了脑壳。

  革命啊,硬是要人头落地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应桂馨,就是这种麻辣明快的恶搞风格。此后他还将大闹总统府,并将他的恶搞风格弥扩至整个时代,引领二次革命之风潮,让大中国陷入无休止的兵火冲突与流血之中。

  闻知王钟声参加革命,却被天津的朝廷捕探砍了头,各省代表由不得后脖颈嗖嗖嗖冒冷气,曰:陈大都督,你好有钱啊,一出手就3000元,到底能不能给我们报销差旅费啊?

  陈其美哭了,说:我的钱,也是来之不易啊。

  【13.帝国主义乱干涉】

  那么沪大都督陈其美,他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话说大清帝国,为了刺激经济发展,开放搞活,专门在上海建立了大清银行,辛亥时出任帝国银行行长的,叫宋汉章。当上海光复,陈其美出任大都督后,头一桩事,就是通知宋汉章,立即拨款,支持革命军政府。

  宋汉章却说:有没有搞错?银行的股东是朝廷,你陈其美又没作股权变更,大家不熟,我怎么可能打款给你?

  宋行长敢这么说话,是因为银行开在租界,有帝国主义的庇护,宋汉章有恃无恐,硬是不怕革命党。

  陈其美被拒绝后,那是相当的上火,遂派了手下兄弟,密切关注宋汉章的行踪,不久发现宋行长与朋友在万柳堂饭局,陈其美立即下令水师出动,乘小火轮由黄浦江入苏州河,从水阁上岸潜入万柳堂,忽然发声喊,众人抢入。宋汉章不察,想跑已是来不及,被众人摁倒,掐胳膊拎腿,抬到了船上。

  宋汉章被关在了曹家渡,革命党每天对他严刑拷打:说,你的银行卡藏在哪里?密码又是多少?你招不招?到底招不招?啪!啪啪啪!

  宋汉章被逮走后,其家人哭天抢地,遂去各国驻上海的领事馆上访,要求帝国主义干涉。

  帝国主义们说:我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干涉别国内政了。你说这烂内政我们不干涉,还有谁会干涉?于是一大群帝国主义结伴来找伍廷芳,说:密撕特伍,你们上海军政府,公然在我们的租界里捕人,这是严重违反国际公法的,我们表示最强烈的抗议!

  伍廷芳说:coffe or tea?你们跟我抗议有个屁用?我又不认得他们。

  列强们道:咖啡,不加伴侣。你不是被他们聘请为商务代表了吗?怎么能说跟他们没关系?

  伍廷芳说:中国的事,不是你们洋鬼子能够弄明白的。简单来说就俩字:复杂,超级的复杂。反正你们向我抗议没用。

  列强们道:没用就算了,可你总得帮帮忙,把人给捞出来吧?要不然的话,宋汉章的家人天天去我们领事馆静坐示威,我们也没办法啊。

  伍廷芳就道:那我就试试吧。

  于是伍廷芳就和陈其美联系,说:老陈,你捅了娄子了,帝国主义们不乐意了,又在以人权为借口干涉了,你快点放人吧。

  陈其美说:我表个态啊,我们强烈反对帝国主义列强对我国内政的粗暴干涉,中国人民受欺压,被奴役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伍廷芳道:可是老陈,这事确实是你的不对……

  陈其美:中国人民不可侮!

  伍廷芳:老陈,没人侮你……

  陈其美:有侮,就是侮了。

  伍廷芳就道:侮了就侮了吧,那老陈,你开条件吧。

  陈其美说:条件……我也看清楚了,这个老宋身上也挤不出油水来,这样好了,我可以放人,但是他必须停止再给朝廷打款,掐断满清的资金链。

  伍廷芳道:这个条件,我替他答应了,现在我派人过去把他接出来。

  于是伍廷芳派人开了辆汽车到曹家渡,陈其美那边将宋汉章拖了出来。不想宋汉章一见汽车,以为要枪毙他,遂狂呼反动口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疤……我招,我招,我全招,求求你们不要枪毙我……来人不管那么多,一拳将他打昏,拖了回去。

  回去之后,宋汉章对伍廷芳感激不尽,还专门写了本书,名叫《伍公平法记》,在书中替伍廷芳大肆炒作,并自费印刷出版,四处乱送。书出版的时候,恰好民国的中国银行正在招聘行长,他就拿着这本书去了,说:我有研究成果。居然就凭这本书,又做了中国银行的行长。

  这本怪书,现在旧书店还有得卖。

  【14.史前未闻之暴行】

  总之,上海这面的情况,比武昌更乱,让各省的代表们,说不出来的郁闷。

  于是各省的代表们就相互商量说:要不,咱们去南京怎么样?南京好歹有个临时政府,肯定比武昌,比上海这边规范一点。

  各省代表遂浩浩荡荡组团出发,去南京临时政府进行考察。

  去南京的车上,有一个林书记长,系在临时政府帮忙起草文件的,他和浙军代表屈映光的座位,一前一后挨在一起。抵达南京之后,一部分代表先行下车,不见前来迎接的卫兵,也没理会,就先往前走。

  正行之间,突听后面一声枪响,急忙回头,就见车上噼里啪啦,打成一团。打架的有林书记长,有浙军的代表屈映光,俩人合伙,暴打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

  认都不认识,干吗要打人家呢?

  非打不可,因为对方是刺客。他突然从附近的角落里窜出来,冲林书记长脑壳开了一枪,林书记长硬是命大,头一歪,子弹擦额头掠过,火辣辣的生疼。刺客一击不中,不慌不忙还要再开第二枪,可刺客身后就是武人屈映光,岂容如此这般放肆?当即在后面拦腰一抱,把刺客抱住了。林书记长趁机操起手杖,照刺客脑壳砰砰乱打,场面混乱不堪。

  这时候卫队终于出现了,跳上车,先不由分说,一枪托把林书记长砸得趴倒在地,手杖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众代表齐声惊呼:打错了,打错了,他是代表。卫队答曰:没错,打的就是代表,别人老子还懒得打呢!一拥而上,将林书记长反剪双臂,强拖着走了,刺客则笑眯眯地揣起枪来走人了。

  代表们惊怒不已,就联合起来去找卫队头目:抗议抗议,强烈抗议,为什么要无故抓捕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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