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孔丘只能继续管理自己的仓库。一年后,被轮岗为乘田吏,管理畜牧,整天和牛羊打交道了。
不过,孔丘依然执著于学习周礼和其他的知识。
季孙家的内讧
孔丘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在季孙家里打工的第三年。这一年,季孙家中出了一件大事。
就在孔丘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年尾,季孙宿也鞠躬尽瘁了。季孙宿的儿子季悼子接任不久也去世了,于是季悼子的儿子季孙意如(季平子)现在是季孙家的主人。而季孙家的大管家南遗也已经追随主人而去,儿子南蒯成为季孙家的大管家。
“连管家都世袭了?”孔丘感到惊讶,看来诸侯架空了周天子,三桓架空了鲁国国君,现在家臣要把三桓也架空了。“君不君,臣不臣啊。”
南遗是季孙家的老家臣,季孙宿在世的时候对南遗就很客气,所以南家在季孙家中地位很高。可是,季孙宿和南遗相继去世以后,如今的季孙意如对南蒯很不敬重,这让南蒯非常恼火。
“小兔崽子,跟我斗?整死你。”南蒯暗中咬牙切齿,要想办法收拾季孙意如。
具体怎么整呢?南蒯决定找两个好朋友一起整。
公子慭(音印)是鲁昭公的哥哥,算是朝中比较有地位的人。可是,鲁国的地盘和军队都归了三桓,公子慭虽然是个公子,名下没有几亩地,常常喊穷,暗地里恨得三桓牙痒痒,尤其恨季孙家。
南蒯来找公子慭了,这是个天然盟友。
“公子,我给你带了几斤肉来。唉,你说你,名义上贵为公子,实际上还不如我富裕。”南蒯故意这样说,要激怒公子慭。
南蒯的话果然正戳在公子慭的软肋上,公子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唉,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公子慭抱怨着,眼中发出仇恨的光芒。
三言两语之后,公子慭的情绪已经很高昂了。
“公子,我也为你不平啊。你说我这人吧,虽然给季孙家打工,可是心里装着的还是国君和国家啊。我有个想法,咱们合作把季孙赶出鲁国,把他们的土地财产都收归国有,公子您来接替季孙的地位。我呢,就把费地给我,我当个大夫就行了。”南蒯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充满了诱惑力。
“好好好。”公子慭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两人商量好之后,派人去找他们的另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叫叔仲小(子仲)。叔仲家族是从叔孙家族中分离出来的,看着叔孙家吃香的喝辣的,叔仲小的心里也是早就不平衡了。
所以,三人一拍即合。
同志是有了,可是办法呢?南蒯早就想好了。
“叔孙婼继位以来,已经接受了国君的二命和三命为卿,三次任命,这地位已经超过了他的父亲,可是他何德何能?啊?叔仲,这个事情我和公子慭都不方便出马,你去比较合适,你就对季孙意如说叔孙婼三命为卿超越了他的父祖,是违反周礼的,让他自己把三命给退了。”南蒯的主意,就是要首先离间季孙家和叔孙家,然后再对季孙家动手。
叔仲小找了个机会去见季孙意如,把南蒯教给他的话对季孙意如说了。
“哎,是啊。”季孙意如觉得有道理。
于是,季孙意如派人去找叔孙婼,说是你不应该接受三命,你自己去找鲁昭公,把那最后一命退回去吧。
叔孙婼一听,火气腾地上来了。
“这些年来,你们季孙家可没少祸害我们叔孙家。如果你们认为我们不对,你们可以讨伐我们。不过,我这三命是国君给的,是我该得的,我凭什么退回去?”本来叔孙家和季孙家就面和心不和,如今你季孙意如管得宽,管到了我们的头上,好啊,既然这样,咱们就撕开面皮算了。
赶走了季孙意如派来的人,叔孙婼一不做二不休,随后去了朝廷。
“我要打官司,我要和季孙打官司,太欺负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叔孙婼在朝廷一通大闹,闹得人人皆知。
大家好劝歹劝,总算把叔孙婼给劝回了家。
季孙意如万万没有想到叔孙婼的反应这么大,心里有些害怕。于是,又派人去叔孙婼家道歉,说这个事情是自己被人忽悠了,忽悠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叔仲小。在此表达诚挚歉意,希望双方捐弃前嫌,建立信任。
好歹,叔孙婼算是消了气,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流产政变
成功离间了季孙家和叔孙家,南蒯三人开始进一步的谋划。
“以季孙家现在的实力,我们不能硬来,凭我们三个的力量还是不够。”南蒯说,他还算明白自己的分量,“这个事情必须要得到国君的支持。”
在这一点上,三人的意见是一致的。或者说,另外两个人没什么主见,南蒯说什么他们都说好。
“这样,公子慭去跟国君商量,我们找个机会把季孙意如给骗到宫中,就在宫中宣布他的罪名,没收他的家产和土地。”南蒯见公子慭和叔仲小都赞同自己的看法,非常高兴,提出了具体的办法。
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
忽悠季孙意如是派叔仲小干的,忽悠鲁昭公的任务就交给了公子慭。
公子慭找了个机会把三个人的计划告诉了鲁昭公,并且希望鲁昭公能够发挥作用。
“什、什么?”鲁昭公的反应大大出乎公子慭的预料,按照公子慭的想法,除掉季孙家就等于帮助鲁昭公夺回国家,鲁昭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鲁昭公的反应不是很高兴,而是很害怕。“你们吃了豹子胆了?这,这不是找死吗?我不干。”
公子慭有点傻眼,现在鲁昭公是关键人物,如果鲁昭公不肯参与,这事情要成功就基本没戏。
“主公,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公子慭劝说鲁昭公。
“别说了,这事我坚决不干。要干,你们自己干。”鲁昭公铁了心,坚决不干。
公子慭再三劝说,鲁昭公再三不肯。到最后,公子慭没有劝动鲁昭公,倒被鲁昭公把自己说得动摇起来。
“是啊,军队都在人家手里,咱们凭什么跟人家斗啊?”公子慭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点没谱。
“没错啊,你们凭什么跟人家斗?你以为季孙家和叔孙家成仇人了?别傻了,一旦季孙家危险,你看叔孙和孟孙家帮谁吧。”现在,轮到鲁昭公来劝公子慭了。
公子慭是越想越后怕,现在想的不是怎样对付季孙了,而是怎样保护自己。
“主公啊,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弱智了,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南蒯了,要是我反悔,得罪了南蒯,也没好果子吃啊,我可怎么办啊?”公子慭很为难,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那我不管你了,反正,我躲开,我过两天去晋国国事访问,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鲁昭公要闪人。
“那什么,主公,你要去,带上我呗?”公子慭的想法,就是金蝉脱壳,找个借口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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