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鲁昭公同意了。
三天之后,鲁昭公宣布前往晋国进行国事访问,公子慭随行。宣布之后,当日启程,走了。
公子慭和鲁昭公这么一走,南蒯知道这两位是开溜了,自己被晾在旱地里了。
“我晕,我为你们卖命,你们倒先闪了?”南蒯这叫一个郁闷。
还有更郁闷的事情。
公子慭的胆子小也就罢了,可是叔仲小的嘴碎。南蒯的计划还没有实施,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整个曲阜城里都在传说南蒯要联合鲁昭公和公子慭动手收拾季孙意如,季孙意如自然听说了,虽然不敢动南蒯,可是已经提高了警惕。
南蒯知道,以现在的形势发展来看,摊牌是必然的结果,要么被驱逐,要么自己先下手为强。问题是,缺少了鲁昭公和公子慭,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一旦自己动季孙家,另外两家肯定会联手对付自己,这样自己就成了全民公敌。可是,要等鲁昭公和公子慭,基本上就等于等死,何况那两个回来又能怎么样?
到了这个时候,南蒯很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现在只能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南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回到自己的封地费地,带领费地投靠齐国,寻求保护。
说起来,费地还是季孙家封给他的。
错过战争
南蒯带着费地投奔了齐国,而公子慭在听说之后,不敢回到鲁国,也去齐国政治避难了。
季孙意如很愤怒,现在他知道当初叔仲小挑拨自己与叔孙昭子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目的了。如今南蒯和公子慭都跑了,季孙意如觉得不应该放过叔仲小。
“我建议驱逐叔仲小。”李平子向叔孙婼建议,他觉得叔孙婼会赞成。
“不,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得罪这个人呢?”叔孙婼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还专门派人去找叔仲小,说自己原谅了他。
季孙意如很恼火,这下坏人都是自己做了。
“攻打费地。”季孙意如发布了命令。
季孙家进行紧急动员。
所有季孙家的雇员都在紧急动员之列,包括孔丘。
孔丘有生以来头一次正式穿上了皮甲,登上了战车,开始作战训练。
从一开始,大家认为孔丘既然是叔梁纥的儿子,而且这么高大,一定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所以适合充当车右。不过很快发现孔丘好像不具备打仗的天分,射箭似乎也不太灵,没办法,只好让他当御者。
御者是个技术活,孔丘学过,可是实习的机会不多,所以技术很一般,再加上因为高大而体重比较重,他当御者马比较累。
弄来弄去,孔丘似乎什么也不适合。出兵的时候,孔丘被留在曲阜了。
孔丘唯一的一次战斗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实际上,孔丘很愿意参战,因为这是一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机会。
事实证明,落选是幸运的。
季孙意如派叔弓领军攻打费地,结果,反而被南蒯率领费地击败了。叔弓,就是公孙婴齐,是弓姓的得姓始祖。
季孙意如非常愤怒,下令看见费地人就抓起来。
“不能这样啊,这样就等于逼着费地人跟着南蒯了。我们应该做的是收买费地的人心,看见费地人,缺吃的给吃的,缺穿的给穿的,费地人自然就会抛弃南蒯,重新投入祖国的怀抱。”一个叫做冶区夫的家臣急忙阻止他,提出一个截然相反的建议。
“哎,是啊。”季孙意如觉得有道理。
在季孙意如的和平演变之下,两年之后,果然费地人赶走了南蒯,重新投入祖国的怀抱。南蒯则逃奔齐国。不过,在齐国,南蒯的日子过得很糟糕,因为齐景公很不喜欢他。
“叛夫。”齐景公这样称呼他,显示对他的蔑视。
“主公,我不是叛徒啊,我只是想帮鲁国国君对付季孙家啊,我是为国尽忠啊。”南蒯急忙为自己辩解。
“啊呸,”齐景公没有骂他,齐国大臣子韩皙插了一嘴,“你是季孙的家臣,却帮着国君对付季孙,你罪莫大焉。”
看来,忠君爱国是需要资格的。或者说,在忠君爱国的问题上,也是不可以越级的。
第二四六章 私立学校
“乱,太乱了。”孔丘很是感慨,鲁国的乱让他思绪万千,常常晚上一个人在月亮下思索。季孙意如本来是鲁昭公的臣下,可是他不买鲁昭公的账;南蒯本是季孙家的家臣,却要除掉季孙家族;而费地的人民本是南蒯的属下,却把南蒯赶到了齐国。
整个乱成了一锅粥,而乱成一锅粥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大家都不遵从周礼了,是国君不像国君,大臣不像大臣了。这样的话,国家就失去了秩序,还成其为什么国家?
那么,如果大家都遵从周礼呢?
研究周礼
孔丘开始潜心研究周礼,越是研究,就越是感觉周礼是个好东西。
“那些没用的东西,你研究它们干什么?咱们小老百姓,想办法挣几个钱养老婆孩子是正路,整天整那些公卿大夫们才整的东西干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哼。”孔丘的老婆丌官氏一肚子火发向了孔丘。这也难怪,在生了孔鲤之后,丌官氏又为孔家生了一个女儿,由于这一次国君送来了一个麻雀作为贺礼,女儿的名字就叫孔雀。本来家里就不富裕,如今再添一口,生活就紧张起来。丌官氏原本就觉得自己是被骗来的,如今看见老公不好好挣钱,反而整天研究些没用的东西,自然怒火中烧。
“老婆,你没看这个国家一天天衰败下去吗?如果有一天国家完蛋了,咱们都是亡国奴啊,那时候就惨大了。我研究这些,就是要保证国家富强起来,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也就安稳了。再说了,我研究这套要是被国君看中了,我也能当卿大夫啊。老婆,好日子就在前头了。”面对老婆的抱怨,孔丘耐心解释着。
由于不能给老婆富裕的生活,孔丘对老婆一直有一种愧疚之心,除了平时体贴入微之外,老婆发脾气的时候,孔丘也都忍让着。可是,越是这样,老婆的脾气就越大。刚嫁过来的时候,丌官氏虽然也有不满,可是毕竟远道而来,举目无亲,老公对自己也很体贴,也就认了。可是后来生了孔鲤,孔丘得到了一条鲤鱼,以为是国君亲自送的,因此难免野心膨胀,在床头给老婆描绘了美好明天。谁知,美好明天很快成了泡影,丌官氏被吊起来的胃口却怎么也消不下去了,她盼望美好生活,可是孔丘不能给她,于是她开始发脾气,孔丘一再的忍让让她的脾气越来越大。
“好日子?别做梦了,跟着你,能不出去讨米就算老天开眼了。”丌官氏恨恨地说,之后越想越伤心,竟然掉下了眼泪:“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呢?呜呜呜呜……”
孔丘不说话了,他忍着。
丌官氏哭着走开了。
而孔丘一天的情绪都不好,第二天他拼命调整情绪,继续研究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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