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刚说春秋_贾志刚【七册完结】(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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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想来听听老师讲周礼,可以吗?”南宫敬叔非常恭敬地对孔子说。这让大家都感觉意外,看来,高干子弟也并不都是飞扬跋扈的。

  “当然可以。”孔子求之不得,南宫敬叔来听课,不仅表明国家领导层对自己办学的认可,更加是为自己在做广告。

  南宫敬叔就这样听了一课,孔子则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内容来讲了这堂课。

  “老师,说实话,您比那些义务教育的老师讲得好太多了,我明天就来正式报名,做您的学生。”南宫敬叔对孔子的学问非常佩服,当即决定拜师。

  孔子非常高兴,想想看,国家领导人的儿子来做你的学生,哪个老师不高兴?

  当晚,孔子决定请学生们吃肉,并且第二天放假。

  第二天,南宫敬叔提着十块腊肉就来了。南宫敬叔的腊肉,比其他人的块头都大很多,而且色泽也好得多。顶级腊肉,绝对的顶级腊肉。

  从那之后,南宫敬叔时常来上课,他听课非常认真,态度也非常谦恭,即便对那些地位低下的师兄弟们,也都非常友善。遇上不懂的地方,也都主动提问,有的时候下了课,还私下向老师请教。

  “这个学生真好,别看人家是高干子弟,一点也不以高干子弟自居,好学生,好学生。”孔丘非常喜欢南宫敬叔,逢人就夸,“国家政治清明的时候,他一定能做个好官;国家政治昏暗的时候,他也能保住自己的家族。”

  按《论语》。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

  这一天,孔子讲授完周礼,其余的学生下了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南宫敬叔原本准备回家,可是想起一个问题来,于是来找孔子。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南宫敬叔很有礼貌地说。

  “说。”孔子微笑着说。

  “当年羿是神射手,浇善于水战,但是两人都死得很惨。而大禹没别的本事,就会种地,结果是大禹拥有了天下。老师,这是为什么?”南宫敬叔问,他搞不懂为什么有能耐的反而不如没能耐的。

  孔子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颇有些为难,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

  “叔叔,我们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过来,孔子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不是别人,是孔子的侄女,孟皮的女儿。因为性格活泼又长得十分漂亮,孔子也很喜欢她。孔子和哥哥平时的走动也多,今天是孟皮带着女儿来这里串门。

  侄女来得真是时候。

  孔子对她笑了笑,再看南宫敬叔,发现南宫敬叔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侄女的脸上,嘴微张着合不拢。

  孔子又笑了,他知道南宫敬叔这小子对自己的侄女惊艳了。

  紧接着,孟皮也走了进来。

  兄弟相见,好一番寒暄,南宫敬叔不好再待下去,只得告辞,临别,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孔子的侄女。

  “兄弟,这人是谁?”孟皮问孔子。

  “这人?君子啊,是个品德高尚的君子啊。”孔子回答。

  “究竟是谁?”

  “南宫敬叔啊。”

  “啊,是他。”孟皮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南宫敬叔。

  “我看,他对侄女倒是一见钟情啊。”孔子对哥哥说。

  “我看出来了。”

  “不如这样,我来做个媒,咱们就结了这门亲戚吧。”

  “那敢情好,可是,人家愿意吗?”

  “包在我身上。”孔子拍了胸脯,哥哥帮他娶了老婆,他这下一定要帮哥哥找个好女婿。

  孔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向南宫敬叔提起了这门亲事,正中南宫敬叔下怀,欣然同意。于是,孟皮攀上了高枝,女儿这一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

  不过,依照当时的风俗以及孟皮的地位,孟皮的女儿应该是做妾而不是妻。

  按《论语》。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浇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按《论语》。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关于南宫敬叔的年龄,历来说法不一。通常认为南宫敬叔这个时候只有九岁,理由是南宫敬叔母亲私奔到孟家记于鲁昭公十一年,那么到鲁昭公二十一年,南宫敬叔顶大也就是九岁。但是,私奔一事记于鲁昭公十一年,不等于事情就发生在鲁昭公十年。譬如昭公七年就记载了孟僖子临死嘱咐两个儿子要向孔子学习周礼,而那一年孔子不过十七岁,孟僖子也不是死在那一年,而是死在十七年之后。类似的事情,《左传》中还有很多。

  所以,这个时候,南宫敬叔应当在刚过二十岁的年龄。

  公派出国

  把侄女嫁给了南宫敬叔,孔子和南宫敬叔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原本的师生之间的关系,高干子弟和士之间的关系,现在成了亲戚关系。

  南宫敬叔到孔子的学校上学引起了轰动,一时间有很多人上门来试听课,而且都是士以上的阶层。孔子以为报名人数会大增,收入自然也就会大增。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愿意报名的少。为什么呢?

  因为孔子虽然学识渊博,可是毕竟出身贫寒,对很多周礼的内容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有很多漏洞出来,因此真正有见识的人往往感觉失望。

  孔子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怎么办?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当然,那年头还没有和尚。不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孔子知道自己要当外来的和尚是不可能了,可是,出去留个洋镀镀金还是可以的,如果去伟大的首都学习学习,那回来之后身价立马就不同了,见识也增加了,不愁没人报名学习。

  想法虽然是个好想法,可是要实施还有些困难。困难具体为两个方面:第一,经费问题,去一趟伟大首都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第二,就算凑齐路费去了伟大首都,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谁搭理自己啊?

  不过,这点困难是难不倒孔子的。

  这一天,讲课结束,下课之后,孔子请南宫敬叔留下来说话。

  “老师,什么事?”南宫敬叔恭恭敬敬地问。为什么他叫敬叔呢,因为他很恭敬。

  “我听说吧,王室国家博物馆的老聃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诗书礼乐无所不通,不是小通是大通,还精通道德。你叔叔我呢,想去王室跟他请教学问。我想呢,这样的事情公室应该鼓励,不知道能不能赞助一些车马费什么的,方便的话,替我问问。”孔子的意思,请南宫敬叔去鲁昭公那里帮他申请些经费。

  “好啊好啊,包在我身上了。”南宫敬叔一口应承下来,一来有把握;二来,即便鲁昭公不肯出钱,自己掏钱也要帮老师走一趟;三来,要讨老婆欢心。

  第二天,南宫敬叔就去见鲁昭公了。

  “主公,孔子您知道吗?”南宫敬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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