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令_臧小凡【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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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晕了过去……

  简晗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巾被。刘晓鸥和薛妈,正在跟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寒暄着送他出门。等到屋里只剩下刘晓鸥一个人时,她向他招了招手。刘晓鸥惊异地问:“原来你醒着?什么时候醒的?”简晗让刘晓鸥坐在床边,然后抓住他的手,说:“我没事。”

  “医生说你血压有点高,是不是最近很累,或者熬夜造成的?”

  “都不是,只是我很久没病了。”

  “什么?”

  “我很久没病了。”简晗重复了一遍。

  刘晓鸥说:“很久没病就必须得病一次?”

  “你还是学医的呢!好像病在排队,只要排着,怎么都能轮到自己。”

  “你形容得真好!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我也很久没病了,是不是也该病一次?”

  简晗笑了,说:“你是男人,你不能病,我是女人,时不时病一次,心里还挺高兴的。”

  “什么奇怪理论啊?”

  “真的,很久没得病的女人,就渴望病一次,当然是小病,不是病入膏肓。”

  “为什么?”

  “因为病人会成为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喂水,问寒问暖,所有的呵护都突然回到她的身边,你说,她是不是很幸福?”

  “我宁愿不要这种幸福,也不想得病。”

  “是,男人也许没这种心理,但女人绝对有。她需要被重视,需要被提及,需要焦点聚焦在她身上。你发现没有,凡是生日、节日来临时,闹得最厉害的都是女人,为什么?因为她们想找个借口,让人们的视线转移到她们身上。她们时刻自我暗示着,我是女人,阴性,潮湿,幽暗的墙角,懦弱的小动物,是需要补给,需要怜悯,需要滋润,需要别人施舍的群体。听听这些词,补给、怜悯、滋润、施舍,每个词都暗含着被动的索要,而不是给予,强大、干燥、压迫,后面这组词暗含着注入。还有,我们的脑子斗不过男人,所以需要用其它方法让男人就范,让男人俯首帖耳,以显示自已还有男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她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但嘴被刘晓鸥堵着了,用他的唇。简晗张开双手,投降一样举在空中,不可思议地盯着刘晓鸥。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视觉模糊了,只有触觉引导着她。她没有想到吻来得这么突然,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她的理论还没阐述清楚,就被他的吻全部诠释了。

  他的舌头有力地顶了进来,她像蜗牛一样缩回去,又伸了出来,心想,这就是刚才说的注入吧,一种被强占的感觉,让她战栗。她以为她不喜欢,当吻进行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发现她非常喜欢,她不想让刘晓鸥停歇一秒,于是用两只手抱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压向自己。

  当刘晓鸥的唇转移到她的胸部时,她像根炮捻子一样被点燃了,她扭曲着,身子尽量向上拱,成为一道好看的虹。她渴望爆炸的那一刻,但是这一刻竟是如此遥远,她嫌炮捻子太长太慢,她等不及了,准备自燃。她半坐起身子,把内衣向上翻去,一对雪白的乳房腾地袒露出来,左右跃着向刘晓鸥示威。刘晓鸥睁大眼睛,表情类似精神崩溃,他的头发蓬乱如草,眼睛通红,像个得病的兔子。他开始舔舐,一遍又一遍,简晗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泥水,无法收拾起来了……

  两个人都还算理性,知道适可而止,地点显然不太合适,这是吴宅,不是其它地方,薛妈和妏秋妏夕她们随时可能进来。

  简晗娇嗔地打了刘晓鸥一下,说:“怎么说着说着,你就来个突然袭击?”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使敌人来不及组织力量抵抗。”

  “哈哈哈——”简晗被刘晓鸥逗笑了,“在你眼里只有战争,没有我。”

  “怎么没有?我刚才就全神贯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

  简晗想起刚才的情景,脸再一次红了。她说:“好啦好啦!有你打仗的时候,钱白胤刚才来了。”

  刘晓鸥瞪大眼睛问;“哪里?”

  “就是在门口唱歌的那个老头。”

  “他?不像啊!”

  “他化了装,你认不出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

  “是他唱的歌剧片段,在爱多亚酒店那天,他给我表演过。”

  “我明白了,歌剧片段是你们俩的暗码,他不知道你是不是珊曼尼,所以他大声唱着测试了一下,你听到了,并回过头,于是他知道了你就是珊曼尼。”

  “对!”

  “可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我也不知道。你说过,钱白胤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老奸巨猾,他有他的办法,能在吴宅找到我,说明他赢了。”

  “不!恰恰相反,他输了。只要他肯露面,就注定要被消灭,除非他从此销声匿迹。”

  “现在怎么办?”

  “你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我建议你暂时离开吴宅?”

  “离开吴宅?”

  “是的,你没有一件自卫的武器,梁大爷也是赤手空拳,吴宅不允许其它人携带利器进来,除了吴瘦镛和他的保镖们,连我现在也是手无寸铁,即使现在钱白胤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只能是他的猎物,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再说,吴宅也不允许我天天陪着你,你一个女孩子,又面对这么残暴凶恶的对手,谁能放心?”

  “我有什么理由离开吴宅?”

  “你是他家聘请来的教师,不是仆人,即使是仆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也可以走亲访友。你找个理由,请几天假,就说回老家看看,我想吴瘦镛会同意的。”

  “我不认为这样可以躲过钱白胤,反而我觉得在吴宅更好。”

  “为什么?”

  “他的目标是我,我如果突然消失,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到时候到哪里去找他?如果我在吴宅,他总要想办法来找我的。你说过,只要他肯露面,就注定要被消灭。”

  “以你当诱饵?”

  “对。”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只能这样!”简晗坚定地说。

  刘晓鸥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有点棘手。”

  “什么事儿?”

  “我还不敢向上级汇报钱白胤出现在吴宅门口。”

  “为什么?”

  “我以前跟你说过,只要我们获得一个情报,这个情报很快就会出现在丁默邨、李士群的办公桌上。如果他们知道钱白胤出现在这里,他们会怎么想?钱白胤被军统追杀,他应该像耗子一样四处逃匿,怎么可能迎难而上?再说,即使钱白胤杀回马枪,也杀不到吴瘦镛的头上来,他跟吴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出现在这里,只能解释为,这里有他需要袭击的目标,是除了吴瘦镛以外的其它任何人。他们不是傻子,会很快联想到军统的,所以让他们知道钱白胤出现在吴宅,就等于告诉他们,这里埋伏着一个他们尚未知道的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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