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布满灰尘的头脑当主人,那么你就变成了一面镜子,变成了一个反映者。外界愤怒,你会跟着愤怒;外界欢乐,你也会随之欢乐。你就会被外界所左右,被一切外景所牵动。
如果有人说你好,你就开始觉得好,这不是一个灵性的头脑应有的,这只是充满灰尘的头脑的必然行为、必然反应,这不是一个自主的行动。
故事片段:
老子经过一个村庄做了一件超出常规的事。
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侮辱他,反对他。
老子心平气和地说:我必须及时赶到另一个地方去,你们说辛苦了吗?我的确要走了。若你们要没说完,那只有等我回来时再说。
那些人感到震惊。
他们无法了解,他们侮辱他,他们使用脏话辱骂他,他竟然无动于衷。
所以他们说,但是我们不是在告诉你什么东西,我们只是在骂你。
老子笑道:你们可以这么做。这只是你们自身的情绪反应而已,我可以理解的。如果你们要从我这里得到回应,要看到我被骂得恼火的面孔,那你们就来迟了。
如果你们十年前这样对我,我的确会恼火。但今天,你们做不到了。
老子继续说,现在我已是自己的主人了。你们无法打扰我,任何外在的欲望都无法打扰我,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的中心。
是的,老子是一个智者。
他无论面对什么,都有灵性的头脑在场。
都有主人在场。
否则,他也会成为一个奴隶。
成为许多人的奴隶。
成为一切环境的奴隶。
一个人能被一切外景所打扰,他当然是一个痛苦的人。
若要不痛苦,惟有在大脑里分清主次才行。
去注视那些变和不变的事物。
一是我们总是活在自己制造的幻影中。
因为那些幻影吸引着我们的视线,成为了一道高高的屏障。
因为有了这一屏障,我们就看不清那些真实的存在,看不到那些具体的存在了。
真实虽一直都在那里,真实一直存在,但我们却往往视而不见。
我们只注意幻影,只专注幻影,只进入幻影,我们就会长期与那些虚幻影子在一起。
于是我们进入了一个不同的层面之中,进入了虚幻的陷阱之中。
而且全力投入虚幻之中,在梦幻世界里徜徉。
除非我们醒过来,否则,我们不可能真切感受到真实的存在。
我们通常接触的东西都只是透过梦来接触的,而听和看也是透过梦来实行的。
在我们与真实之间有一个媒介,而这个媒介将折射你发出的所有信息,同时它也将很多已被歪曲过的假象传递给你。
因为这个媒介,我们的一切思想,一切行动都蒙上了变幻的色彩及迷雾。于是我们的眼中总是满含忧伤。
由于我们一直在做梦,于是我们错过了每一次真相。
当我们看一朵玫瑰时,我们只需进入那朵玫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朵玫瑰,这只需看,直接听,直接碰触,直接闻即可。
而不需要附加上过去人们对玫瑰的一切评价,一切文化,一切理解。
我们不需要带进一切关于玫瑰的任何见识与见解,不要评说什么,如这朵花真漂亮之类的话。
我们一评价,我们就远离了玫瑰,就站在玫瑰花之外了。
因为评价需要距离。
一评价,我们的语言就进入了,真相沦为语言的阐释。
千万不能用语言来评价,一评价,你就不是在看玫瑰,而是站在它旁边来回忆以往关于它的知识而已。
当我们看到一位漂亮的女人时,我们只是用目光直接地看,用心直接地看,不要在大脑中搜寻那些美丽的词藻来评价她,不要。
你想真正了解她,看着她的眼睛、面容、身形即可,但千万不要加以联想,一想到她光洁的皮肤,光洁的胴体,你的欲望便会升起,你的占有欲也会升起。
文化对我们了解真相是有害的,它只能分隔我们与被观察者的信息连接,使我们远离现在,使我们迅速从对象中撤出。
文化对我们进一步了解真相,往往会有害无益。
它只是一个梦幻。它总是将我们牵引到过去,或者未来。
它总是令我们偏离此时此刻。
文化有时只是一个障碍。
文化参与越少,我们就越能看清那个对面的真实。
没有文化,只有头脑,我们就能无牵无挂地直接接触那个真实。
我们就能面对面。
在观察时,我们是不需要语言的。
当然,语言在别的沟通场合是需要的,但在观察时是不需要的。
只要有语言的加入,我们就会偏离真相。
二是不要判断。
我们在观察时,我们只是看,只是直接地面对面看。
如果我们看到一只凤凰,不要先加进一句“多美的凤凰”,不要妄加评断一只凤凰就是一只凤凰,它只是一种动物而已,它自己根本不知道美与丑是什么,美与丑只是人对它的评判,只是你对它的评判。
你说这只凤凰美,也许刚才一个小孩说它丑极了,因为那小孩刚才被这只凤凰狠狠地啄了一口。所以,美和丑只是一种评判,你一作出评判,你的心念就不在凤凰上面了。正如我们评价一个女孩的皮肤光洁,我们就使用了语言,使用了文化,我们在快速搜索那个评判词时,我们就已离开了对真实对象的观察一样。
对我们发现真实来说,这是一个很不利的缺憾。
因为我们加进了评判,从而使我们几乎没有在真实事物上停留半秒钟。
我们的大脑很快便找到了相关的记忆,很快就以语言形式提取出来,就开始对对象进行评判。
我们没有观察真相,我们只是加进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的评判而已。
然而,这种评判是远离真实的。
所以,在我们在观察事物真相时,绝对不能加进语言,加进记忆,加进评判来分离我们与对象的真正接触。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静静地、直接地、面对面地看着它,进入它、理解它、穿透它。
我们不需附加文化评判,我们只需按它本来的样子来观察它。
三是附加欲望。
我们不论看什么东西时,都是戴着一副有色眼镜,都会立即分出好坏,分出有利与不利等等。
有了欲望,我们就会做一连串的梦,我们就会将自己交付给那个梦幻。
所以,我们在观察事物真相时,应该少加入我们的欲望,加入事物的功利。
我在看它就好像是别人在看它一样,只有目光在盯着它,除了目光之外,再没有其他意识参与观察。
当我们看到如云的美女时,当我们需要观察真相时,我们只需静静地看着,不带任何情感地看着,不带任何欲望地看着,否则,我们只要一动欲念,我们在瞬间就会偏离了真实的观察。
四是不能带有概念。
如果我们想了解对象的真相就不能带着概念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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