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找到董伟,说,你现在挣了多少钱?
董伟说,两三千在手上,是准备给小姐的定金的。
我说,不要再去了吧,用这钱踏踏实实的做点生意。咱兄弟再穷,不能走这条路。
董伟在犹豫。
我把一张报纸拿给他看,上面有个报道,是一个父亲在寻找女儿。这个可怜的父亲坚信自己的女儿被拐到杭州去了。甚至在当地通知了警方。
我问董伟,不是你们这群人搞的好事吧。缺德啊,要断子绝孙的。
董伟把报纸拿着看了好久,盯着上面说的地址看半天。对我说,所有的小姐都是自愿的。
我说,就是自愿,我们也不能这样干。这是死路,回不了头的。
董伟掏出电话,跟五六个人联系了。然后把电话卡拔出来扔掉。
董伟对我说,疯子,听你一次。
我才说,这才有兄弟做撒。
董伟扎找周玲子弄了几千块钱,凑上自己手上的,在艾家嘴开了一个诸葛亮读书社的连锁店。既借书,也出租影碟。
我开心地给他整理从别人那里盘过来的旧VCD。帮他淘着其中的精品。
这是我的长项。
董伟就天天坐在店里,守着生意。
中秋节到了,李毅算是过细。请我们吃饭,大家在一起热闹一次,当是过节了。请我们在南苑的一个馆子吃饭。李毅住在南苑。
刘会计预先想到会出麻烦,带了一个20多的小男人去了,也不知道跟她什么关系。徐雄涛没有喝酒的时候还能控制情绪。两杯一下肚就不得了拉。拼命地要跟那男人和刘会计喝酒。灌了几杯,就借酒装疯把那男人给打了。那男人被打之后,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报复。
徐雄涛到底喝醉了,打架就没有套路,被人狠狠揍了几下,但到底是身大力不亏,还是有两个被他打的爬不起来。
我还在考虑值不值得给徐雄涛帮忙,想着平时相处的还融洽,就准备动手。
不料周波终于露出他的本性,让我看到了他野性的一面。
那几个帮忙的人,看周波打架血腥残酷的搞法。连忙跑的飞快。
徐雄涛还在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打着赤膊,走在港窑路上,把港窑路一溜边停的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全部掀翻。狂躁不已。
我和周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制服。拦的士,的士看见就绕着开走。周波一急,预先举着一个砖头,用手指着一个的士司机,那的士才开到跟前。
把徐雄涛送回去。他父母老婆给他收拾。
出来了过了半天还是不放心。给他家里又打电话,问他母亲情况。
他母亲哭着对我们说,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再让他喝酒了,他现在已经疯了。
第二天徐雄涛竟然没有耽误上班。
送完牛奶,他跑来问我,我脸上怎么了。
我一看,他两个眼圈都是黑的,活像个熊猫。说,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都忘了吗。
徐雄涛说,真的想不起来了,喝醉了就什么都记不起。不过肯定是被人打了,你告诉我是谁,我不能挨了打,连谁打我的都不知道撒。
我笑着骗他,你撞到树上拉。
徐雄涛当然不信,又去问周波。
周波也喝醉过一次。
有段时间是生意淡季,手上都没有什么钱。终于等到发工资那天,周波王斌和我三个就转到二道巷子里的一个脏兮兮的馆子里。点了菜坐着。
三个人的酒瘾就发作了。就斗地主喝酒。输了的喝酒。周波故意老是输,火锅端上来了,他已经喝了半斤还多。然后三个人又把余下的两斤多干掉。其实这点酒不算多,以前比这次喝的更多的次数也不少。只是周波太欠酒了。喝的太急,一个人喝了一半。我和王斌还没有过到瘾,他就已经醉了。
跑到别人门口窝尿,那家人就一个老头子在家,看见了叫他不要在这里窝。周波就来了神,追着那老头一整条巷子,要打别人。
这都是我后来听说的,因为当时我正在和王斌在桌上划拳。
等我们听到外面人声沸沸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周波窝尿好半天了没有回来。知道到出事了,连忙跑出去看。
那天已经是深秋,天下着毛毛的细雨。我们看见周波摔在阴沟里,用手指着前方,嘴里叨叨的喊着:
我是周波,你记住,我是周波。。。。。。。。
不过两次喝醉了闹事最终都有一个好处,老板都不敢跟我们要钱付账。第二天才想起,哦,昨天那个馆子的钱还没有给列。
这两次喝酒风波,让公司的人津津乐道。我也很不幸被他们列为麻木之一。其实我喝酒了并不喜欢乱搞。只是回到仓库里睡觉,谁都不妨碍。
但因为每次喝酒闹事的时候我都在场。而且喝起来了都是不要命的搞法。麻木这个帽子,是摘不掉了。
徐雄涛在港窑路喝醉后一个月,刘会计辞职。
其实没有辞职,只是骗徐雄涛的,李毅叫我保密,刘会计只是调到别的奶站去了。所有人都怕徐雄涛对刘会计不利。
徐雄涛喝醉了也给我透露个秘密:其实他早就把刘会计那个了。只是几次要闹到刘会计家里,刘会计才受不了辞职的。
徐雄涛说,有天强行要请会计唱歌,在包房里。。。。。。。
然后徐雄涛说了很多不堪的细节。我听得都想揍他。
“你是不是嫌没有把牢坐够啊。”
徐雄涛嘻嘻的笑着:她只对我说,她不会离婚,也没有说别的。妈的还不是看我威猛,舍不得我。那里舍得告我。
徐雄涛给我说这事的那天,我和王斌在白龙岗打了一条发情的公狗。然后叫上平时几个酒友跑到周波家里,把狗给剐了,炖火锅吃。我说,你看这锅里的仁兄,到这地步,都是因为那玩意的原因啊。你还不吸取点教训。
每天就想着,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混下去了。这样下去,这辈子那还有希望。于是努力戒酒。当然完全戒掉也不可能,只是一次比一次少喝点。
终于熬到了过年。
在家里洗澡,看见镜子里的我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两眼无神,一副快要吊气的样子。心里若有所思。
我还清最后一笔钱给公司。其实早就可以还了,不知道为什么,晓得自己要走了,反而有点舍不得这种生活状态,或者是对辞职后的迷茫的未来感到莫名的惧意。
当然已经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再更改。最差也是讨饭,送牛奶能比讨饭强多少呢。我给自己下最后的决心。
跟公司说,过年后我就不来了,我的区域交给了田家鹏。
还没有到正月十五,我给武汉的蛮子打了个电话:我也到武汉来吧。
蛮子说,我都在武汉混不下去了。
我说,那咋办,你有什么打算?
蛮子说,你跟我去上海吧。
我收拾行装,到了武汉。在武汉用共用电话给蛮子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说了两句话,要收我2块钱。我其实已经把钱给了,只是咕了一句:怎么这么贵。
守共用电话的那个小比女的就用武汉话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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