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伶的裙子被雨淋湿。我看着伶的大腿。蓝色隐约显了出来。
伶看到我的眼光淫荡,意识到了我的色心。用手挖我的胳膊。
我吃疼不过,扔掉伞,往旁边跑。伶捡起伞跟这我追,追不上了,把凉鞋脱下,狠狠的砸我。我把凉鞋接到手上。把鞋抓在手上摇晃,对伶喊着,这鞋就送给我做留恋吧。
伶也喊,你这个死流氓,把鞋还给我。我要把鞋烧了。
两个人在积满水的路上追来追去。末了都哈哈大笑,指着对方落汤鸡的样子。
我怕伶会感冒,接过伞给伶支着。伶趁机狠狠地掐我的耳朵。
我弯下腰,说,“婆娘,来伸脚,我给你穿鞋。”
伶说,“你叫我什么?”
我说:“哦,错了,堂客。哎呀好疼,你不是我堂客,是***堂客,行了吧。”
这句话一说,两人都沉默了。
世界就是这么无奈,再怎么回避,我们都是有恋人的。
伶不愿意穿鞋,就赤着脚和我慢慢的走。我偷眼望伶,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说,我跟你道歉好吗,你别这样苦着脸。
“不是,我的脚被玻璃花了。”
我蹲下来,看着伶抬脚,脚根处被割了一道口子。正流着血。伤口不大,是被石头硌破的。
我心疼极了:“叫你穿鞋,你不听,疼吗?”
伶说,“不要紧,还能走路。我先把鞋穿上。”
“还走个屁,我背你。”
“不要你背。我自己会走。”
我蛮劲上来,拦腰把伶抱起。向最近的诊所跑去。
伶的身体轻盈,我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伶挣扎几下,说:“像个什么样子撒。”
看着医生给伶抹了碘酒,又打了个巴子。
我问医生,不用打破伤风吗。
医生说;“不用,伤口很小,吃点消炎药防止感染就行了。洛福沙星15块一盒,包扎费8块。”
“给钱撒,傻子。”伶在旁边挪揄我。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伶是我的女朋友了。
又要回伶的家,伶死活不要我背。只是扶着我肩膀,踮着脚走路。
到了伶家里。伶说,“你还呆在这里干嘛啊,想看我换衣服吗。流氓。”
“不就是蓝色的撒。又不是没有看过。”我嘴上说笑,躲开伶的拳头。出了门,把门带上,头也不回的走进雨中。
淋雨的感觉真好。
华说有人看见我在街上抱伶。
我说,你要是脚受伤了,被别的男人抱着去医院。我肯定不吃醋。
华看着我半天才说,我知道你不会吃醋,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不过你别忘了,伶是有男朋友的。
我说,我晓得,我不是也有你吗。
商场的老板换人了。我是个闲人,新老板给了几百块把我打发掉。我无处可去,这个县城,我没有任何亲戚。只能回家。
我和伶在一起做最后一顿饭吃。
默默地做饭,吃饭。龙龙出去找人去玩。夏天的傍晚漫长,和伶对坐着,两人浸在昏暗的空气中。
“华要我给他父亲帮忙。”
“那好啊,你可以留下来了,你走了,我就少了个朋友。”
“我只会为你留下来。”我接着说,“可是如果这样留下,没有意义。”
“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我可是还有个弟弟要上学的。”
“如果我挣钱了,你会嫁给我吗。”
你以为你是谁,想娶谁就娶谁吗?你和我都一穷二白,我们两个不合适的。你误会了。”伶的声音猛地变大。
“那我走了。我们还会见面吗?”
“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伶竟然在冷笑,“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吗,有女朋友,还来问我会不会嫁给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心若死灰。女人翻脸都是没有道理的。
走出了很远。回头最后看了伶的屋子一眼。好像看见伶站在窗子后面,立着不动,也许是我的幻觉。
三
还是下定决心到小溪塔了一趟。
伶的模样已经改变。比3年前更漂亮。会打扮自己了。薄施粉黛,脖子还是淡褐色,面颊却白皙。月亮般的眼睛和翘睫毛还是老样子。
和伶坐在酒吧喝了一下午的咖啡。
我们坐在酒吧的靠窗处,两个人被阳光笼盖,看着伶身上一层柔柔的淡黄光晕。
没有见到伶的时候,心情翻腾。可坐在一起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再是那个傻傻的男孩,再不会什么都不顾的要求别人嫁给自己。
我问伶结婚了吗。
伶说,快了。
“还是那个人吗。”
伶用手指按住嘴唇微笑:“早就不是拉,我找了个开车的。”
“哦。。。。。。”我喝了口咖啡。好苦,我用夹子拈方糖,手不听使唤,方糖掉在桌子上。我用手抓起,扔进杯子,咖啡溅出来,把我的衬衣弄脏。
伶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呢!”伶掏出手绢,帮我揩拭。
“我真想跟龙龙一样,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声音低缓,心里憋闷的想哭。
“你真是没变,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再过两年,我就可以给你当妈了。”
我垂着头看伶修长的手,拼命眨眼睛,害怕眼泪流出滴在伶的手背上。
时间过的好慢,慢到伶把手收回时,我的心情开始平复。
“好好的过啊,别和你男人吵架。”我找不出能够说出的言语了,明明内心觉得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伶倾诉,思维却短路。
“其实。。。”我见你,是想跟你说:“当年我们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遇上。”
我撇嘴笑了笑,“算了算了,能再见你一面,已经超出我的奢望。”
伶迟疑的说道:“这句话,当年没有来得及对你讲。”
伶又咯咯的笑:“不过你太傻了。”
我也想把气氛变得轻松点:“是不是像个儿童?
“你要真是个儿童,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拉。”伶柔声说:“答应我,要活的开心点。”
。。。。。。。
走到咖啡店门口分手,我看见伶的头发被风吹乱,想帮她理到耳根后面。伶把眼睛闭上。面容安详。
我手抬到距伶的面前几公分处,停下不动。伶把眼睛睁开,微微说:“再见。”
“再见”
我反身走开,信步慢慢走到虾子沟,看着黄柏河上的货船游弋。
夕阳的光辉,从玫瑰色慢慢变成紫红。
四
我这个人很贱。每次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就想去找燕子,跟他喝酒,把烦心的事情向他诉说。让他骂我一顿了,我就才能顺心。从沙市到宜昌,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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