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7年11月,一部署名为柯勒·贝尔的小说《简·爱》问世了,立即引起了轰动。它以饱满的激情,动人的笔调,塑造了一个具有强烈反抗精神、追求平等自由的新女性形象。接着,署名为埃利斯·贝尔的小说《呼啸山庄》和署名为阿克顿·贝尔的小说《艾格妮丝·格雷》也相继问世,风靡一时。这三位名不见经传的“贝尔兄弟”一鸣惊人,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直到一年以后,大家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勃朗特家的三个女儿,夏洛蒂、艾米莉和安妮,三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姑娘。勃朗特三姐妹出生于一个穷牧师家庭,她们从小生活闭塞,天性羞怯矜持,但在平凡的面孔下却孕藏了炽热的激情。她们的一生坎坷多艰,跌宕曲折,将文学创作当作了自己毕生的追求。她们的作品都熔铸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情体验,因而读起来就更显得真挚感人,撼灵荡魂。三姐妹都英年早逝,寿命最长成就最大的当推夏洛蒂,可她也只活了39岁。她们像瞬息即逝的慧星,乍放即殒的奇葩,给世人留下了无限的遗憾。三姐妹在短暂的一生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绽放了美丽的花朵,以其各自的代表作奠定了在英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并带来了世界性的文学声誉。尤其夏洛蒂塑造的简·爱这个自尊不屈,追求真正平等爱情的女性,已成为文学之林中一个灼目的艺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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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长的经历
(一)童年
勃朗特三姐妹出生在一个牧师家庭。她们的父亲帕特里克·勃朗特原籍爱尔兰当恩郡,是一个古老世家的后代。他仪表堂堂,英俊挺拔,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当地的纺织工厂去干活。后来,他又当了德拉姆巴利隆尼一所教区小学的教师。并一边自学一边教学,一直过着比较艰苦的生活。25岁时,他设法进了剑桥的圣约翰学院,29岁获得学士学位,并接受了圣职任命,在埃塞克斯任副牧师。后来,他又到了哈兹海德,并于1812年12月29日,和玛丽亚·勃兰威尔小姐在约克郡的一个教堂举行了婚礼。勃兰威尔小姐性情温婉,娇小玲珑,是一个有才赋的秉性柔顺的女子。他们情爱笃深,婚后生活充满了欢乐和希望。第二年,他们头一个孩子玛丽亚降生了,1814年,二女儿伊丽莎白也来到了人间。接着,他们全家搬到了布拉德福附近的桑顿。1816年,他们生了第三个女儿,这就是夏洛蒂。转年,唯一的儿子勃兰威尔出世,接踵而来的是艾米莉,她生于1818年7月30日。最后一个女儿安妮是1820年1月17日出世的。很快,他们又搬到了霍渥斯。霍渥斯的牧师公馆伫立在约克郡的顶端,是一所长方形的石头房子。每层有四个房间,共有两层。楼下大一点的客厅作为全家的起居室,右边的房子是勃朗特先生的书房。而楼上的四间基本上都是给几个可爱的孩子们用的。过道尽头还有一小间屋子,这是孩子们的书房。公馆门前有一个长满了青草的小小的庭院,两边是当地的墓地,它们几乎把房子包围起来。房后有一条通往荒原的小路,踏上小路,到处是怪石和杂草的荒原迎面扑来。那里还布满了起伏平缓的小山峦,小小的溪涧在山谷里纵横穿行。清冽的泉水冲刷着卵石,山地上长满了石楠和越橘。整个荒原显出了一股苍幽寂寞的美,它与人类生活遥遥地隔开,固守着那份孤独和宁静。勃朗特三姐妹都非常挚爱荒原,常常徜徉其中,流连忘返。置身于这纯粹的自然景色中,是她们最大的快乐。勃朗特夫人一连生了六个孩子,身体变得很衰弱,终于体力不支病倒了。在安定的家中,她虽有病在身,却仍像过去那样耐心、愉快、平静地照顾自己的孩子。后来她病得更重了以至卧床不起,勃朗特夫人柔顺的性格使她忍受着剧痛,从不叫苦。稍好一些的时候,她就请人把她扶起,靠床坐着,看一看窗外的景色。她衷心地爱着丈夫,勃朗特先生对妻子也很敬重,忙完了教区的事务,就回到家里陪伴她。不久,几个孩子都染上了猩红热病,焦急之下,勃朗特夫人日渐消瘦,纤巧的身体被死神无情地追逐着,受尽了痛苦的折磨。她的姐姐勃兰威尔小姐从彭赞斯特赶来帮助照顾她,但这也无济于事。她终于在1821年9月去逝了,留下了六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大的玛丽亚还不到七岁。失去妻子的勃朗特先生悲哀异常,只好从他的宗教信仰中汲取安慰。他勤勤恳恳地料理教区的事务,却不愿与别人过分亲近。他头脑活跃,为人正直,倔强孤傲,具有爱尔兰人特有的激情和雄心。他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布道词,写诗,读报。这种远离日常琐事,在写诗、读书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一天时光的日子,让他感到其乐无穷。早在结婚前一年,勃朗特先生就出版了一小卷《茅舍诗集》,结婚一年后又出版了另一本书《乡村游吟诗人》。他的散文、诗作本身虽没有太大的文学价值,但他那种热衷自我表达的狂热和渴望,却影响、鼓舞了孩子们。六个孩子在封闭的家庭中以他们特有的生活方式成长起来。父亲以刻板的宗教思想来教育和管束孩子,一心想把他们培养得能吃苦耐劳,不讲究吃穿享受,他不让女孩们穿漂亮的衣服,凡触犯了他那老派的古朴风尚的,一概不宽恕。几个年幼的孩子经常手拉手到荒原中去散步,他们很快就热爱上了这片神秘的土地,在这里尽情地玩耍,游戏,活泼得像一群猴子。可是一旦遇上陌生人,他们孤僻、内向的性格就显露出来,都腼腆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说话轻声轻语,很安静,神情比实际的年龄老成许多,非常严肃。父亲和姨母教他们识了一些字,大姐玛丽亚常给大家读报纸,讨论一些议会方面的事,讲一些教区内的新闻。对政治的浓厚兴趣和孜孜以求的心灵,体现了他们过早成熟的智慧。他们虽然每天躲在与外世隔绝的牧师住宅里,没有普通小孩的玩乐。但他们并不孤独,他们是才智相当的姐弟,相亲相爱地抱成一团,共同享受着他们丰富的精神世界。
(二)考文桥学校
勃朗特先生年薪只有200镑,不可能让他的六个孩子都接受正规的教育。他只好和孩子们的姨母承担起教育的责任。每天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做算术,学拉丁文和希腊文。勃兰威尔小姐再教女孩们做一些针钱女红。有一次,勃朗特先生听说卡拉斯·威尔逊牧师在离霍渥斯不远的考文桥开办了一所教师女儿学校,这是一个半慈善性质的学校,收费极为低廉,就决定将四个年岁较大的女儿送去读书。此时,玛丽亚十岁,伊丽莎白九岁,夏洛蒂八岁,艾米莉只有七岁。考文桥学校的主管威尔逊先生武断专行,教育方式十分刻板。他蔑视人性,缺乏温情,毫不顾及女孩子们的自尊心。他希望学生听话顺从,俯首贴耳,就常常提醒这些女孩子们不要忘记她们寄人篱下的附属地位,不要忘记她们之所以能受教育,是靠别人发的善心。这使得像勃朗特家这样敏感的孩子深感屈辱和愤怒,自尊由于被压抑而变得更强大。学校由于管理不善,伙食极差。孩子们喝的燕麦粥常是烧糊的,宿舍中也经常弥漫着一股臭肥肉的油脂气。每逢周六,常给孩子们吃一种用一周以来积累的残食做成的馅饼,令人难以下咽。勃朗特家的孩子们身体都比较瘦弱,但即使她们饿得发慌也不愿多吃一点东西,这使得她们的健康受到了很大的损害。而且每个星期日所有学生必须去顿斯脱尔教堂做礼拜,教堂离学校有两英里多路,还要穿过一片空旷的野地。冬天寒风刺骨,寒冷对肚里缺食的孩子来说实在是痛苦难当。再加上教堂里潮气逼人,中午只能吃带去的冷饭,孩子们的手脚冻得僵木,几乎无法使唤。夏洛蒂以后在《简·爱》这部小说里描绘了这段痛苦的经历:“我们的衣服太单薄,抵不住严寒;我们没有高帮靴子,雪钻进我们的鞋,融化在里面;我们戴不上手套的两只手冻僵了,满是冻疮,跟我们的脚一样。我还记得很清楚,就因为这样,每天晚上脚就像火烧的一样,难受得叫人要发狂;早上把肿胀、针刺一样疼痛的僵硬的脚塞进鞋时,真痛苦啊。食物供应不足也令人烦恼;我们这些正在发育的孩子食欲很强,可我们的食物还不够养活一个虚弱的病人“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再加上教规森严,孩子们动不动就要挨打受罚,精神上也受到了摧残和折磨,很快,学校开始流行传染病,许多女孩子都病倒了。勃朗特家的孩子虽然没有被传染上,但也给她们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害。几个姐妹早熟的才智,桀骜不驯的天性,使她们想家心切,度日如年。大姐玛丽亚异常聪慧,性情温和,但常遭到老师的辱骂。她一直耐心地忍受着,长期的压抑使她终于病倒了,病情迅速恶化。1925年的春天,校方把勃朗特先生请来,将玛丽亚带回了家。女孩子们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异常凄凉。几天后就传来了她死去的消息。接着伊丽莎白也有了结核病的迹象,被送回了家,同年的初夏也死去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同胞姐姐,夏洛蒂和艾米莉幼小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她们感到更加的孤独和痛苦,身体也一直没有健壮起来。在冬天来临之前,她们退了学,都回到了霍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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