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_李怀东【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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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她不能下决心抛弃舞台生涯一样,我自己拿不定主意为她而牺牲我的整个前途,因为情况明摆着,如果我盲目地追随着她,我将不可能沿着我自己的道路前进。

  柴可夫斯基的父亲在回信中肯定了阿尔托的长处,一方面对他们结婚表示担忧,另一方面也说只要俩人真诚相爱,那些顾虑也毫无必要。总的说来,父亲希望他们再相处一些时候,验证一下爱情是否确实存在,先不急于结婚。

  柴可夫斯基和阿尔托订了婚。可是他的朋友们,尤其是尼·鲁宾斯坦,担心这个婚姻会阻碍柴可夫斯基的事业。他们暗中做了些手脚,使得婚事终于没有办成。阿尔托夏季去了波兰,她在华沙很快就爱上了一位西班牙男中音歌唱家巴狄鲁,并嫁给了他。当柴可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时,感到愕然,他并不晓得事情变化的真正原因。当时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市长》正在莫斯科继续排练,歌剧占据着他,他没有为失去阿尔托而过多苦恼。一年以后,他又在戏院里听阿尔托演唱,当她走上台时,柴可夫斯基马上拿起了望远镜,一直举着望远镜专心致志看她的表演,直到结束,泪水流到他的两颊。柴可夫斯基依然十分崇拜和欣赏这位迷人的女歌唱家。若干年后,他们又有机会在国外相见,他们共叙友情,相伴出游。阿尔托的友谊长留在作曲家心上。

  6. 《罗米欧与朱丽叶》

  1869年8月巴拉基列夫来到了莫斯科。他对柴可夫斯基颇有好感,愿意多和他相处,和他一起散步,谈音乐,有时甚至希望能和他共同度过一整天。尽管柴可夫斯基很不喜欢巴拉基列夫的主观武断、自以为是,但还是礼貌地奉陪了。在这次来访期间,巴拉基列夫向柴可夫斯基推荐了莎士比亚的《罗米欧与朱丽叶》这一题材,希望他就此题材写一部交响幻想曲或序曲。巴拉基列夫亲自草拟了乐曲的开头。《罗米欧与朱丽叶》的悲剧故事中,战胜了一切的爱情主题深深感动着柴可夫斯基,激起了他的创作灵感。他写得很快,月底总谱就已完稿。他没有用巴拉基列夫写的提纲,但他把作品中所有的重要主题都交给巴拉基列夫,征求他的意见,并把此乐曲题献给他。这一次巴拉基列夫很喜欢这个献礼,尤其非常喜欢序曲中用英国管演奏的爱情主旋律。

  作曲家在交响幻想序曲《罗米欧与朱丽叶》中对莎士比亚的悲剧故事情节并不作细节描述,而是通过音乐形象的对比、冲突,概括地表现原作的主题思想。序幕中运用庄重肃穆含蓄的祈祷性歌唱来刻画劳伦斯神父的形象。它代表着一种势力,这种势力反对两位恋人的爱情。接着是蒙泰古和凯普莱特两家世仇的“械斗”主题的出现。序曲中心部分是表现罗米欧与朱丽叶美好形象的优美歌调。这个主题有极强的感染力。在罗米欧与朱丽叶的死这一悲剧性的结尾中,有“械斗”主题的再现;也有对被摧残了的爱情的悼歌;还有变化了的爱情优美主题的轻轻回荡;终曲是乐队的总和弦音乐,凝聚了作曲家对悲剧结局的满腔愤懑和同情。

  这首交响幻想序曲于1870年3月7日在莫斯科首次演出,尼·鲁宾斯坦担任指挥,柴可夫斯基本人出席观看了演出。1870年夏、秋,作曲家又对序曲总谱进行了修改,于1871年5月完稿出版,1872年2月在莫斯科和彼得堡分别演出。这部作品是柴可夫斯基在标题交响音乐领域中取得的第一个重要成就。这部作品也受到全世界的认可。音乐评论家斯塔索夫说:“这首作品无限细腻和优美,作品充满诗意、激情和力量。”1874年著名德国指挥家、钢琴家汉斯·布罗夫指出,这是“一首在独创性和旋律性上异常诱人的、杰出的序曲”。而著名法国作曲家圣—桑于1876年在维也纳的一次音乐会上听了《罗米欧与朱丽叶》以后,通过柴可夫斯基的学生塔涅耶夫转告作曲家说他应该立即去巴黎举行个人作品音乐会。

  尽管如此,柴可夫斯基还要精益求精,1880年他再度修改,改进了总谱。过了些年,柴可夫斯基在彼得堡、柏林、布拉格等地举行音乐会时,就曾经指挥演奏了这部作品的第三稿。现在流传下来的也是这第三稿。

  7. 《如歌的行板》

  1817年初在尼·鲁宾斯坦的建议下柴可夫斯基举行了一场个人作品音乐会。他为这次音乐会写了一首弦乐四重奏。他认为室内乐应该越出少数有高度修养的爱好者和艺术家的客厅,而变成能为更广大的听众欣赏的音乐。他在这方面作出了自己的努力。

  1860年妹妹亚历山德拉出嫁后,搬到了乌克兰的卡明卡,柴可夫斯基经常去那里度过夏天。有一次他听到泥瓦匠瓦夏在他屋外干活儿,哼着悦耳的小调。柴可夫斯基打开窗户喊住他,亲切地对他说:“你唱得太好了,你能不能再唱一遍,让我把它记下来好吗?”瓦夏高兴地唱了起来,他很快地记录了下来。D大调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的《如歌的行板》的旋律就是由此而来。这个旋律优美抒情,只要听过它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感动。

  第一弦乐四重奏演出后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评论界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拉罗什的评论文章中指出:“这首作品的特色是鲜明的曲调配上优美的和声,显得迷人;音调优雅,不同于一般;略带轻柔意味……确实具有美妙的音响效果。”

  1877年初,莫斯科音乐学院为欢迎列夫·托尔斯泰的来访举办了音乐会,音乐会上演奏了《第一弦乐四重奏》中的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托尔斯泰听了以后被感动得流下热泪,伟大作家写信给柴可夫斯基说:“……在莫斯科的最后一天,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文学创作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似的,得到那么多的报酬……我喜爱你的天才。”柴可夫斯基在回信中说:“像您这么伟大的艺术家的一双耳朵,要比一双普通的耳朵更能给予音乐家以鼓励。至于我,知道了我的音乐竟能感动您,迷住您,我是多么高兴而骄傲呀!”

  这部四重奏很快就在西欧许多国家上演,特别是它的第二乐章行板还被改编为各种器乐独奏曲演出。这首曲子几乎成为柴可夫斯基的代名词。柴可夫斯基本人也常常在交响音乐会上指挥演奏《如歌的行板》。

  随后几年内又接连有柴可夫斯基的第二、第三弦乐四重奏问世,然而最著名的仍然是他的第一首弦乐四重奏。柴可夫斯基终于完成了对自己提出的任务:使俄罗斯室内器乐曲成为广大群众的财富。室内器乐曲正是从此走向了繁荣。

  8. 《第二交响曲》

  1872年6月柴可夫斯基住在乌克兰达维多夫家族的庄园卡明卡时,开始写第二交响曲。

  70年代初,俄罗斯艺术领域出现了新的矛盾冲突:彻底的革命民主主义者们开始积极展开行动,民粹派继续散布怀疑主义,导出悲哀的结论。革命势力遭到嘲弄讽刺和恶毒诽谤。广大的知识分子陷入了忧伤的思考,他们追求真理、正义、幸福,希望找到正确的生活道路。

  远离革命的柴可夫斯基并不反对革命。他热情地想望着和谐,有时天真地相信它的存在,但更经常的是痛苦地感到邪恶势力的强大。他虽然由于无所适从感到困惑,感到人的生活意义值得怀疑,对生活和命运忧虑重重,但他却意识到人民的力量和前途,他努力在民众的世界观中寻找满足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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