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小虎的手,还是手臂缠在一起的那种,我俩做了一个深呼吸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迈了进去。
女招待把我们领到虎妞的位子,虎妞狐疑地看着小虎说,怎么才来?俺们约会你带个拖油瓶来干嘛?
我们坐下,女招待把咖啡端上来,小虎像煞有介事地用兰花指端起杯子,然后左右摇晃着头撅着嘴吹了吹咖啡小嘴喝着,我发现小虎还真有那种调调,做同性恋有潜质!
我平静地说,虎妞,我们分手吧!
虎妞惊讶地问,为什么呀!俺们不是处的好好的吗?
虎妞,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呀?
我……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什么?
我和小虎深情款款地凝视对方,把手紧紧握在一起,我说,其实其实……其实我是歪的!
歪的?什么歪的啊?向左歪向右歪?俺不介意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所有的缺点和优点。
发现虎妞还真能想象,我说,不是那个歪的,歪的就是我是一个gay,我是一个同姓恋,我不喜欢女人!
不会吧,你以前怎么没跟俺说过啊,俺不相信!俺不相信!虎妞把头摇地像要掉下来。
我低下头说,我以前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昨天当我不小心我看到小虎洗澡的时候,我竟然……我竟然好有感觉,我对不起你,然后我跟小虎说了我的感觉,他说其实他也是gay,对我也很有感觉,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现在终于好了,我们决定不顾世俗的眼光,勇敢的走到一起。
俺不相信,俺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妞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们看虎妞还不相信,得,豁出去了,做戏做全套,最后一招,当着虎妞的面,我把头歪过去,然后封住了小虎的嘴唇,两个大老爷们来了一个法兰西长吻,啧啧做响,有模有样。唇分,其实咱俩的胃里在翻江倒海,但是我们还是装作特享受特幸福,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虎妞瞪着眼睛,十个手指头放在张大的嘴里,看着我们傻了眼,啊!!!然后一把抓着头发,像抓住了恨,扯啊扯啊扯啊扯的。
虎妞你没事吧?我握着虎妞的魁梧的肩膀平静地说,虎妞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你回家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第二天醒过来,大街上男孩子多的是,个个比我张小白好!
小虎翘着兰花指说,你想开一点啦,有什么呀,男人嘛,不就是玩物嘛!
虎妞看也不看我,眼睛像一潭死水,自言自语地说,我猜中这开始,却猜不中这结局。口中唱着歌,拖着疲惫的脚步失魂一般向门外走去,口中唱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
花若多情,也早凋零,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我看着虎妞的背影,觉得我挺对不住她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虎妞,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男孩子。看到虎妞前脚走出门,小虎对我说,小白你以后少抽点烟,你口里烟味太浓了。然后想起刚才的吻,我和小虎直奔洗手间找盆吐。
打发走了虎妞,我就去找鸭子,我要跟他解释清楚,估计虎妞那一巴掌把她打的够呛。我看到她坐在大教室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埋头做习题。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她还没发现我,手里熟练地旋着笔,嘴里嚼着口香糖,腿随着节奏在那里抖。
我也一声不响,拿出书跟哪儿看书。期间鸭子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我,白了我一眼,然后我看到她嘴角微笑漫漫浮现,我就知道她不记仇的。
上完自习课,我请她吃夜宵,食堂里新来一个厨师,煮的豆瓣牛肉面很不错。鸭子吃着面条说,高丹已经跟我解释过了,虽然你是为了试卷,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如果我为了试卷使用美女计跟别的男的谈情说爱,你心里什么感受啊,我们女生也不喜欢戴绿帽子。
我说,你用美女计,能成吗?我看你是整个一阎王的女儿——鬼才要!你瞧你没胸没屁股空前绝后的,都分不出正面反面!
张小白!鸭子一筷子就打我头上了,竟然把筷子都打折了,鸭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想死啊你,告你,你别这么说我,我一气真让你头上戴绿帽子。
我捂着头说,我打我怎么这么使劲啊,你要是看上哪个帅哥你就跟我吱一声,我帮你搭桥牵线,用不找谋杀亲夫吧。
去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想把我给甩了然后自找啊,告儿你,你是我的奴隶我的私有财产,只许我甩你,不许你甩我,听见没有,把手给我!
干嘛呀?
把手给我!
我把手伸过去,她握着我的手,我看到她流着哈喇子看着我的柔荑,我以为她酝酿酝酿感情要亲我来着,谁知道她一把捋开我的袖子,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口。
啊!我忙缩回我的手,你干嘛,你怎么跟一疯狗似的。我看着手腕上红红的牙印。
好了,这就算是我给你盖了一个章了,以后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是我耿氏的了。
盖章?亏你想得出,要不要屁股上也盖一个啊?我奸笑地说。
去你大爷的!然后她就低头吃面,吃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吧唧说了一句,屁股上盖了章摸起来手感不好。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这是我有生之年做过的最可怕的梦。在梦魇中,我被吊在黑暗的监狱里,一桶冰凉的水泼在了我脸上,我慢慢苏醒过来,四周是黑黑的铁栅栏,一盏昏黄色的白炽灯把监牢分割成阴阳相隔的世界,空中的微尘在黄色光线中飞舞。灯光下,一个人脚瞪靴子,头戴一顶帽子,腰里别着一把日本军刀,穿着日本鬼子的军服的人正背对着我在火炉里搅活一根铁,花火啪啪啪的爆着。那人转过身子来,我看清那人的脸,原来是鸭子,鼻孔下面有一撮日本鬼子特有的那种胡子。那根铁棍的头上是一小快方铁,烧得通红,上面刻着“耿氏所有”。
鸭子把那块铁放进旁边一水桶里,直听见嗤——的声音,一阵白色的烟往上冒。鸭子嘴角的肌肉一阵抽搐,阴恻恻一笑说,小——孩——!八路——在哪里?
此刻,我发现画面的下面竟然还有中英文字幕的。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
鸭子把脸靠近我的脸,她的鼻子几乎碰到我的鼻子尖,说,中国人有句俗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说了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我啐了鸭子一脸血水,说,中国人是有骨气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鸭子恶狠狠地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从火炉里拿出那块烧地通红的铁,一步步向我逼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打死我也不说!我扯着嗓子大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反清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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