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白天睡大觉。小田,说你像咱们那位伟人吧,可惜你是个女的,不然你可能也会成为领袖的。”
“女的怎么了?世界上女总理多了,就不允许我田秀苗将来当总统?”
“也许,但愿。田总统,咱们起驾吧,不和你争论了,我还是到红星煤矿上去看一下吧!”
田秀苗没有再说什么,她认为万驭峰分析得也有道理,只要她把车放在凤凰山附近,凌海天就不敢再来凤凰山。
到了红星煤矿附近,万驭峰说:“小田,你把车开走,我可不能犯你刚才犯的低级错误,我一个人走着去。”
“好吧,注意安全。”田秀苗说了这话,万驭峰下车,然后在地上抓了两把黑土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径直向红星煤矿走去,就这一个动作,给田秀苗很大启发,她觉得不光自己需要化装,罪犯也可能会化装,如果老把凌海天看作是平时的凌海天,那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他是侦察兵出身,肯定懂得化装也善于伪装。想到这里,田秀苗给摆蕴菲打了个电话:“摆局长,我田秀苗。”
“小田你好,在什么地方?发现凌海天的踪迹没有?”
“还没有。”
“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好像他这几天突然失踪了。”
“摆局长,我有一种预感,在平静的背后他们肯定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我现在在思考化装这个问题,你说凌海天会不会是化了装藏在什么地方?苗得雨会不会化了装藏在矿工中间?再者他会不会和凌海天都藏在井下?我们始终没有到井下看过,是不是组织一次安全检查活动,让公安干警混进检查团里到井下检查一下?”
“小田,我这两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井下目前确实是个死角,前天我和副省长季喻晖谈了对红旗煤矿进行安全检查的事情,他说他这两天胃病犯了,稍有好转就组织这次行动。”
“哎呀,摆局长,你不该向季喻晖透露这个想法,你就不怕他……”
“小田,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我这也叫敲山震虎啊,如果苗得雨他们真的藏在井下,我相信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很快转移的,那么我们就在他们转移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抓捕他们。在井下抓捕不安全,红旗煤矿也存在瓦斯超标的情况,苗得雨手中有没有枪还是个未知数,一旦在井下发生枪战再引起瓦斯爆炸怎么办?”
“摆局,看来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周大海这几天有没有反常情况?他家里来过什么人没有?”
“刚才有个干警向我报告,说周大海的父亲好像这几天住在他家里。”
“他父亲?你见过他父亲没有?”
“没有见过。”
“摆局长,我现在就到周大海家附近去监视,你通过周大海老家的公安机关尽快落实一下,看他父亲是不是来天首市了,会不会是凌海天化了装藏在周大海家?”
“啊……好,小田,你很细心啊,我马上落实这个事情。”
和摆蕴菲通过电话以后,田秀苗开车来到天首市公安局家属院,把车停在周大海家附近,她在车上用望远镜观察周大海的家,窗帘都拉着,好像家中有人,她本想再扮作推销员去周大海的家里看一下,又怕引起周大海的疑心,就停车观察。这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她一看是北京的电话,接通后原来是她的母亲叶报春打来的,田秀苗随口问:“妈,这是哪里的电话?”
“是你姐家的电话……啊……是你姐家的电话。”
“我姐?我在北京还有姐姐?”
“是啊,你有个姐姐,叫陈香,就是河东省省委书记陈唤诚的女儿。啊,陈唤诚是妈妈大学时候的老师,他对妈妈很关心,他们没有孩子,后来……”
“啊,陈唤诚的女儿?妈,你是说你和陈唤诚曾经恋爱过,还生过一个女儿?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不可以这样理解妈妈!你……难道你不信任妈妈吗?”那边出现了呜咽之声,田秀苗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劝妈妈,只好说:“妈,不是就不是呗,我又没说理解不了,你哭什么啊!”妈妈仍然在哭,好像伤在了痛处,后来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是秀苗妹妹吗?”
“是我,请问你是谁?”
“我是姐姐陈香,你不要误解妈妈,她一生吃了很多苦,离过一次婚,自从你到河东之后,她一个人很孤单,就忍不住来找我了,其实我也很吃惊的,我还一直认为我就是陈唤诚的亲生女儿呢,原来是他抱养的女儿,他的妻子不会生育。”
田秀苗追问道:“那妈妈是怎么生你的?她怎么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陈香在那边说:“妈妈当初确实暗恋过她的老师陈唤诚,可是那时候陈唤诚已经结婚了,后来妈妈嫁给一个姓万的工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对妈妈很不好,整天疑神疑鬼的,后来开始打骂妈妈。妈妈生我的时候我亲生父亲也没有到医院去看望过,是陈唤诚夫妻轮换着到医院里去照顾妈妈的。妈妈很伤心,把我托付给陈唤诚夫妇之后和我父亲离婚去了新疆,后来在新疆又结婚,这才生了你。”
“啊,原来是这样啊,姐,那你到底与陈唤诚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
“傻妹妹,妈妈说她和陈唤诚之间是清白的,那么我与陈唤诚肯定就没有血缘关系了。”
“那你的亲生父亲呢?难道你不准备认他?”
“也没有准备认,况且听妈妈说我亲生父亲已经得病死了。哎,妹妹,在那边工作还顺利吧?”
“不太顺利,河东的情况太复杂了。”
“过几天我和妈妈去看望你。对了,找对象了吗?”
“没有,急什么啊!”
“也不小了,要不要姐在北京给你物色一个?我们学校的团委书记不错。”
“姐,这种事以后再说吧。你让妈妈接一下电话。”等叶报春接了电话,田秀苗说,“妈,你养的闺女你还不知道啥德行?心直口快,刚才我也只是吃惊才那样问你的,你可不要介意啊。我见过陈伯伯,他确实是个好人,听说他的老婆去年去世了,你现在又是一个人过,不如……嘿嘿,你们过去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那边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田秀苗以为是电话断了,她“喂”了两声,那边才说:“苗,这话可不要乱说,人家现在是省委书记,只怕妈妈高攀不上,再说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习惯了。”田秀苗听妈妈的口气不是不想嫁给陈唤诚,而是在女儿这里推诿遮掩真心话。田秀苗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一点儿与她姐姐陈香很相似,但是她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了陈香,又命令似的说让妈妈把电话转给陈香,等陈香接了电话,田秀苗说:“姐,妈妈一生太苦了,应该有个幸福的晚年,陈伯伯现在一个人,妈妈也是孤身,你要想办法促成此事,也算是对妈妈的一种报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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