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_王鼎三【四部完结】(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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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右序和陈唤诚通了电话,然后向大家传达了陈唤诚的指示: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按照程序办事。

  不知道其他人对“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按照程序办事”这句话是怎么理解的,反正王步凡的理解是:在陈唤诚没有回来之前,他们是不能擅自做主办案的,一切工作都必须等陈唤诚回来之后再说。

  万驭峰打完电话,也向大家传达了中纪委领导的指示:工作组马上就到,让河东省纪委积极做好配合工作。但是具体怎么配合,没有明确的批示。王步凡只好向欧阳颂提出建议,考虑到工作组的安全和工作不受干扰,就把工作组安排到省委招待所住宿。

  井右序也赞成王步凡的提议,但是“积极做好配合工作”的话也太笼统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积极做好配合工作”。

  29

  组织部部长周姜源确实是外逃了,苗盼雨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因此她在给凌海天下达命令让他去杀害东方云和闻过喜的时候,也在安排自己外逃的事情。她是一个非常歹毒的女人,为了能够使自己顺利脱身,她运用了金蝉脱壳和借尸还魂之计。南瑰妍虽然拿着苗盼雨的手机,但是没怎么用过,只是接一些一般性的电话,每逢接到电话她都说苗盼雨正在谈生意之类的话来搪塞。她自己的手机也用着,她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接原来是苗盼雨。“瑰妍,你要做一些准备工作,路省长从北京要回来了,我这里的事情一时还脱不了身,你就准备一下代替我去机场接他。”

  “我代替你?这合适吗?”南瑰妍惊疑地问。

  “嗨,不就是去迎接一次省长嘛,有什么了不起啊!从现在起,你就穿上我经常穿的那套衣服,二十四小时守候在办公室里,一接到通知马上到机场去。对了,瑰妍,你注意到我那套衣服左边领子上那个钻石花没有?那是我请人用高科技手段制作的通信工具,当你遇到危险时,只要用嘴啃一下那个钻石花,我就知道你在什么位置,会立即赶过去帮助你的,或者让别人去帮助你。哈哈,我也是杞人忧天,其实你会有什么危险呢?我是怕那些该死的公安再纠缠你和永刚那点儿烂事儿。”

  “是吗?真的?苗总你现在在哪里?没有你我这几天总是心里不踏实。”

  “我挺好的,就是忙了些,你和我也不好联系,有事我会跟你联系的,你可要记住,那个钻石花是用高科技制作的通信工具,只有女人的唾液才可以使它发出呼救的信号,我必须保护好你,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苗盼雨是在深圳刚下飞机打的电话。她已经做好一切出逃的准备工作,单等澳门那边接人的车一到就可以出境了。她一方面要利用南瑰妍使自己脱身,一方面还要除掉南瑰妍,因为南瑰妍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有些机密事情她是知道的,因此她要除掉她。她说的那个钻石花,其实是装有剧毒的装饰品,人只要一咬立即就会毙命。

  苗盼雨逃到深圳的时间正是路坦平从北京回河东的时间,就在这个时间里,天首市公安局接到消息,一、有可疑人从红旗煤矿转移到凤凰山别墅,身份不明;二、苗盼雨开车到机场去,有外逃的迹象;三、田秀苗给摆蕴菲打了电话,说她发现了凌海天的行踪。摆蕴菲立即请示向天歌,向天歌作了如下安排:王太岳带人包围凤凰山别墅;摆蕴菲配合田秀苗追捕凌海天;向天歌亲自带人到天首机场监视苗盼雨,几路人马同时行动。

  向天歌从到省公安厅上任那天起,就一直关注着苗盼雨的一言一行。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女人没有复杂的背景能够撑起天首集团,后来他怀疑苗盼雨与天首市的黑恶势力有关,甚至还会是黑社会团伙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因此他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着苗盼雨,要求蹲点监视人员每天都向他汇报苗盼雨的一切动向,可是最近“苗盼雨”的一切行动都很正常,并没有可疑的地方,“苗盼雨”一天到晚准时上下班,大多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也不怎么出外活动,也不怎么打电话,就连闻过喜和东方云的死好像也与“苗盼雨”没有任何关系。向天歌有些迷惑了,是不是摆蕴菲把苗盼雨的定位给搞错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参与过任何刑事犯罪活动,仅仅只是经济犯罪?但是从公安部侦察员田秀苗反映的情况看,好像她认定苗盼雨就是天首市黑社会团伙的人。向天歌还接到公安部下达的命令,要他密切关注刘颂明、周姜源、季喻晖、秦汉仁和苗盼雨等人的一切行动,绝不能让他们离开河东省一步,甚至不能让他们离开天首市。从公安部的这个命令看,他们这些人好像是有问题的,但是他接到命令安排人员监视那些人的时候,周姜源已经不在天首市了,据省委办公厅的人说周姜源到上海给母亲治病去了,向天歌通过电话和上海警方联系,让他们协助在各大医院寻找周姜源,最终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周姜源的母亲确实在上海治病,但是周姜源却不在上海,他们查了出境记录,周姜源已经出境了。季喻晖的突然自杀也是向天歌没有预料到的……向天歌赶紧把这些情况汇报给公安部,公安部下令对尚未离开河东省的重点人物一定要加强监视,要求向天歌派人二十四小时对刘颂明、秦汉仁和苗盼雨进行监视,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

  向天歌突然接到“苗盼雨”外出活动的报告后,他立即警觉起来,为了防止“苗盼雨”外逃,他亲自出马跟踪“苗盼雨”。

  路坦平和刘远超从北京回河东的时候在火车已经发觉有人在“保护”他们,陈唤诚因为接到季喻晖自杀、周姜源外逃的消息,他的心情也很不平静,要在路上安排一些工作,因此没有和路坦平、刘远超他们一路同行。

  路坦平和刘远超都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头,以往他们从北京回天首都是坐飞机的,而这一次陈唤诚说为了响应中央建设节约型社会的号召,节约行动应该从省委省政府做起,建议大家这次都坐火车。因此路坦平和刘远超只好都坐了火车。在火车上,刘远超和路坦平坐在一节软卧车厢里,里边有两个年轻人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们的行动。

  为了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盯梢或者软禁,路坦平给苗盼雨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尽管也是女人,但是他已经感觉出不是苗盼雨,他怀疑苗盼雨可能是被监视起来或者已经外逃。为了配合苗盼雨的外逃,他故意说自己坐了火车,让“苗盼雨”到火车站去接他,接电话的确实不是苗盼雨而是南瑰妍。路坦平在打电话的时候瞟了一眼那两个人,他们好像只是不让他们溜掉,并不管他打电话与否。南瑰妍在接了路坦平的电话后,用自己的手机给苗盼雨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个事情,苗盼雨笑了,笑得开心而诡秘,当时从澳门过境接苗盼雨的人已经到了,苗盼雨为了自己能够安全出境,特意命令南瑰妍先开车到飞机场,转移警方视线,拖延一下时间。她要求南瑰妍在飞机场不要下车,在机场外边停留一个小时之后再开车去火车站接路坦平。她已经计划好了,她到澳门并不准备停留,直接从澳门坐飞机到新西兰去,路长通已经在那边接应,只要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了。她坐上车,望着蓝天,望着北方,她情不自禁地流泪了,产生了一去“不复返,关山远,无故人”的感慨……等到车子顺利通过关卡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回首北方的天空,她脸上露出了几天来少有的微笑,她已经向国外转移了几个亿的资产,这时她考虑的是自己如何在国外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何一切重新开始,就连她的哥哥苗得雨的死活她都不再考虑了,她知道哥哥是没救了。她也不再多想那个头发稀疏、满脸苍老的路坦平,因为凭她掌握的情况来看,路坦平是迈不过这个坎儿的。她甚至在思考着路坦平将来会不会被枪毙,国内的报纸上会不会提到她苗盼雨的名字,她甚至觉得很有必要将错就错,以后自己就叫南瑰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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