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专门向你打听俺家老杨似的?”陈文荷细细品味苏珊的话,笑吟吟道。
“咱们都是女人,都是有婚姻家庭的,心里都牵挂自己的老公,能不理解你吗?何况我比你大4岁,比你家老杨大两岁,被大家伙儿戏称为欧巴桑,是个丑得惨不忍睹的三八型老妇女,哈哈!”苏珊对自己的又老又丑毫不讳言。苏珊的真实和风趣很快感染了陈文荷,陈文荷动情地由衷而言:“苏珊姐,我感觉跟你说话很带劲儿,很喜欢跟你说话呢。”苏珊故作爽朗地笑说:“我也感觉跟你这个天仙妹妹说话带劲儿,投缘得很,时刻欢迎你打扰我这个欧巴桑姐姐!”
苏珊自此成了陈文荷了解杨国泰在华行工作情况的窗口,二人的同性友谊逐渐建立,姐们儿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每每跟苏珊打了电话,有些敏感多疑的陈文荷总是会缓缓舒口气,心里因杨国泰悬着的石头便会“扑通”一 声落地,吃饭有味儿了,唱自己喜欢的戏曲更有劲儿了,睡觉也踏实了,天仙般的脸儿更加百媚千娇了。
夫妻一体,见刘茂林赏识杨国泰,最近杨国泰的精神面貌更是日新月异,这是工作顺利、跟刘茂林的关系熨帖所致,陈文荷非常欢喜,只要一听杨国泰跟刘茂林在一起,她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心里几百个愿意,比杨国泰回家搂着她干那事儿还高兴呢。今天下午,听杨国泰电话里说,他又跟刘茂林一起跟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喝酒吃饭,吃了饭喝了酒又滚在一起睡觉,陈文荷乐滋滋地想:刘茂林刚跟不贤不孝的混账老婆段好云离婚,杨国泰跟他如此形影不离,二人的兄弟感情进一步加深,是肯定的。一年后,刘茂林这个正行长任期届满,调到分行营业部当老总,提携杨国泰,是肯定的。杨国泰这个抓信贷的副行长升为正行长,我这个副行长太太就升为了正行长太太,夫贵妻荣,更是肯定的!
官太太的心理往往是,希望丈夫的官位越升越高,对自己的忠贞度随之越来越高。可现实很残酷。这会儿,客厅明晃晃的水晶灯下,陈文荷瞪大不停地冒眼泪的水杏眼,呆呆地看着白衬衣前面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眼前恍惚出现一幅不堪入目的色情画面:一个长着香肠嘴的妖精似的女人在亲杨国泰,在跟杨国泰翻云覆雨……陈文荷不敢想象下去了,但她脑子还没傻糊涂,思前想后,又觉得杨国泰不像是会出轨的男人,这个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呢?陈文荷一边抹眼泪,一边暗暗思忖,又像馋猫似的对着白衬衣嗅,白衬衣上跟烟酒混合在一起的香水味儿,就又勾引起了她的幻想……
“杨国泰的白衬衣上既有香肠嘴红唇印儿,又有香水味儿,我不想相信他会出轨,恐怕都不能够啊!”陈文荷自言自语着,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堪承受“性幻想”带来的折磨,就又拨打杨国泰的手机,想要审问他香肠嘴红唇印儿和香水儿的事儿,可是,杨国泰的手机关机,一直都是关机!
一张白纸比着一张涂满色彩的纸片,往往会令人生发更多的想象,手机关机,相比手机不关机,道理跟这差不多,给人的联想空间很大。陈文荷浮想联翩着,内心越来越像乱麻似的纠结成了一团,她在客厅沙发上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又坐起,一会儿又躺下,她在难耐内心焦灼的状态下,拨打了刘茂林的手机,想要通过刘茂林找到杨国泰,因为杨国泰说他跟刘茂林在一起。可谁知,刘茂林的手机也是关机!
陈文荷想要冲出去找杨国泰,又感到迷茫,因为,她不知道杨国泰和刘茂林现在到底在哪里。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2点,估计应酬结束杨国泰已经送刘茂林回家,跟刘茂林滚在一起睡觉了,杨国泰到底跟着刘茂林回了刘茂林的哪个家,陈文荷想想,终是感到迷茫,因为银行行长都不缺房子,跟开发商联系密切,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后,陈文荷在无法释解郁闷痛苦的情况下,干脆跟着CD机里转动的戏曲碟片蹦着吼秦腔,什么《智取威虎山》《红灯记》《三滴血》《断桥》等,直至蹦累了,吼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2.公司老板来埋单
“我拼了命地努力,我只想证明自己,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没权谁看得起你?生活中的压力,它被我化作动力,混了好几年我终于开始有了出息。感情上的失意,它被我看作激励,山盟海誓的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想再失去,我继续努力,我得到的肯定不会再是一败涂地……”杨国泰开着黑色马自达,亢奋地哼唱着汽车音响里的《黎明的曙光》——被他篡改了部分歌词后格调高昂的《黎明的曙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回了帝豪小区的家。刚用钥匙打开家门,就听见震天响的音乐,那是客厅CD机里循环播放的戏曲名家名段。眼前明晃晃的水晶灯照射着大约60平米的客厅,灯光映照在天然大理石地板砖上,反射到四周,整个客厅环境显得非常灿烂夺目。在这个非常光亮的世界里,陈文荷蜷缩在客厅沙发里不安稳地翻着身子。杨国泰一边关门,一边带着调侃的味儿叫了声:“嗨,老婆,领导大人,我回来了,你咋睡在客厅沙发里啦?放着震天响的音乐,你能睡安稳吗?啊?”
半梦半醒中还在想着昨晚之事的陈文荷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瞪着睡眠不足出现黑眼圈的水杏眼,脑海里瞬间又出现了杨国泰白衬衣上印着的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还有跟烟酒混合在一起的香水味儿,四处找寻着白衬衣,终于在沙发扶手上找到,拿着白衬衣,指着上面的香肠嘴红唇印儿,眼泪唰地流下来,声音颤抖着连声质问杨国泰:“这红唇印儿哪儿来的?哪儿来的?啊?”
杨国泰心里咯噔一声……官场男人都有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的本领,杨国泰撒谎骗人的本领也很高强,他故作爽朗地哈哈哈大笑三声后,带着调侃的味儿说:“我给老婆领导大人郑重汇报,这压根儿就是香肠印儿!这是前天晚上应酬时,企业老总跟我闹着玩儿,拿着炸制香肠热狗故意印上去的!!”
杨国泰是华行八一路支行抓信贷的副行长。多年来,他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给企业老总公司老板放贷款,博得了企业老总公司老板交口称赞;他为人做事不呆板,很能跟自己的员工、企业老总、公司老板等打成一片,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听他这么解释,陈文荷相信了,不纠缠这个红唇印儿的事儿了,接着审问香水儿的事儿:“你自诩自己是个本色男人,一贯不用香水儿,你白衬衣上的香水味儿,咋回事儿?哪儿来的?啊?”杨国泰有个职业习惯,在家里说话不自觉地带着讲话的性子,即打官腔。陈文荷耳濡目染,夫唱妇随,这不,也学会了这招,一句话的末尾爱带一个“啊”字。
杨国泰心里又咯噔一声……很快地,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先是哈哈哈连笑三声,然后带着调侃的味儿问:“老婆,你知道企业老总公司老板的女秘书像啥东东吗?”
“还用说,当然是卖肉的!女演员,女秘书,妓女,破鞋,是一个档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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