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老总卖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人家的私生活,咱们不考究这!我是说,她们个个都像香精球香精油,香气缭绕的,我和刘行长跟她们在一个包间喝酒吃饭,大家难免会抽烟,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儿混着烟酒味儿熏染到我们的衣服上,这不是很正常吗?啊?”杨国泰重重强调着“我和刘茂林”,他总是拿刘茂林当挡箭牌,事实证明,在陈文荷这儿非常有效。
“嗯,你说的有可能。”提心吊胆了一夜的陈文荷终于缓缓出了口气。
“不是有可能,而是绝对是!以后,你别再胡乱猜疑了,我会因此感到累的!我见天忙于搞信贷放贷款,一笔贷款成百上千万,甚至上亿,唯恐出错了。还要面对敏感多疑的你,还要想着咋叫一大家子人过好,还要想着咋巴结刘茂林这个正行长,咋升官发财,我的体力精力现在严重透支,岂止是累!”见陈文荷停止了哭泣,理解了自己,杨国泰长吁口气,说自己很累,要去二楼卧室休息一会儿,然后去上班。
谁知,就在杨国泰转身上楼时,陈文荷不觉瞪大了水杏眼:杨国泰的白衬衣背部,有一个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
又是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刚刚平静下来的陈文荷腾地蹦了起来,激动地冲杨国泰大声喊叫:“昨天,你的白衬衣前面出现了一个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今天,你的白衬衣背部又出现了一个香肠嘴样的红唇印儿,这还是企业老总跟你闹着玩儿,将炸制香肠热狗印上去的吗?啊?”
杨国泰差点儿吓傻,心里咯噔咯噔了好几下:苏珊为了吸引我,最近疯狂美容,一不小心把河马嘴漂成了香肠嘴,我和苏珊爱在黑暗中干那事儿,刚从刘茂林家出来,我跟猴急地等我的苏珊见了面,在她的车里玩车震……
临分手,苏珊对我恋恋不舍,在车里抱着我的背部磨叽,这香肠嘴红唇印儿肯定是她的杰作!在官场历练了10年,杨国泰的心理素质已经稳定成熟了,大脑飞快地转着圈儿,很快想到了搪塞法子,扭过身子,对陈文荷煞有介事地说:“最近,我喜欢上了吃炸制香肠热狗。刚回来时,见路边有个烧烤摊,炸香肠炸得不错,卖烧烤的给我炸好后,我刚好背对着他,这不,他将炸好的香肠热狗戳到我背上了!”
“这么巧合?”
“生活中巧合的事儿多了,要不,咋会有‘人生如戏’这句话呢?”陈文荷忽然想到什么,拿着手边的白衬衣,从沙发上腾地跳下来,扑到杨国泰的背部,像馋猫似的嗅嗅鼻子,又嗅嗅手中拿的白衬衣,突然像看见外星人似的惊叫起来:“香水味儿,你身上的香水味儿跟这件白衬衣上的香水味儿,一模一样!”
“我再说一遍,这是个巧合,这两天,我连着跟好些个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在一起吃饭,他们的小蜜用的香水儿有可能是一样的,在一起吃饭时熏染到了我身上……”
“你给我这些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小蜜的电话,我问问她们谁用了这种香水!”
“你这么一问,我在企业老总公司老板那儿还有形象吗?啊?他们对我的坏印象反馈到刘茂林那儿后,我还能升正行长吗?啊?再说了,这两天,中午好些个酒席场子,晚上好些个酒席场子,除了请我吃饭喝酒的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和他们的小蜜,去我办公室直接找我融资贷款的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和他们的小蜜也很多,你能问过来吗?啊?我看你神经了!”杨国泰的火药桶脾气想要点燃了。
“你还骂我神经呢,知不知道,我为这个香肠嘴红唇印儿和香水儿的事儿,一夜没睡好觉?昨晚,你跟刘茂林在一起应酬,干吗将手机关机?非得将手机关机吗?啊?无论你咋说这是个巧合,我就是怀疑你出轨了,乱搞男女关系了,我严重怀疑你!我,我现在就给刘茂林打电话,问问他,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陈文荷激动地说着,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找刘茂林的电话号码。
杨国泰这下有些慌乱了:昨晚,我确实跟刘茂林在一起,但我从刘茂林家出来后,跟苏珊见了面,然后在她的车里玩了一个多小时车震。陈文荷给刘茂林一打电话,问出我从他家出来的时间,算算刘茂林家到我家的路程和时间,再算算我到家的时间,我和苏珊玩车震的时间很有可能会被算出来,我和苏珊苦苦隐瞒了16年的地下情,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挖出来,结果将不堪设想!
杨国泰正不知如何给陈文荷继续交代,陈文荷正犹豫给不给刘茂林打手机,刘茂林给陈文荷打了过来。
刘茂林在电话那边温柔亲切地问:“是文荷吗?我刚开机,看见你昨晚半夜三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有啥事儿吗?”见陈文荷有些支支吾吾,刘茂林爽朗地笑着调侃道:“你不会是嫌我霸占了国泰,给我要他的吧?”
“不,不是!昨晚,国泰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俩跟三个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喝酒,要赶三个酒席场子,我想着你以前因为喝酒身体出了点儿问题,给你打电话提醒不要喝太多,叫国泰替你多喝点儿。谁知,你关机了!”陈文荷跟杨国泰共同生活了12年,已经学会了咋跟杨国泰的上司说话,那就是多说尊敬话顺耳话体贴话关怀话,这不,一张嘴,就是很感人的体贴关怀话。
“谢谢关心!是的,我关机了,我害怕我和国泰跟三个企业老总公司老板应酬时,段好云打电话胡说八道,影响我的形象!”刘茂林在电话那边说着,声音蓦地有些哽咽,“段好云从未对我说过体贴关怀的话,谢谢你文荷,谢谢你关心我,你令我非常感动!”
见电话那边的刘茂林如此动情,陈文荷顿觉自己像是欺骗了刘茂林的感情似的,对他油然而生内疚感,不敢再说,亦不知道怎么说了。沉默了几分钟后,刘茂林有些歉疚地问:“文荷,这段时间,国泰晚上几乎都在陪我,你不会埋怨国泰,埋怨我吧?”
“不会的,国泰跟你在一起,我很高兴,我和国泰一样希望你开心快乐幸福健康平安!对了,国泰不在你身边,经常念叨你晚上睡觉是不是盖好了被子,你这会儿睡觉,盖好被子了吗?”
“谢谢国泰,谢谢文荷,谢谢你们两口子关心我牵挂我,被子盖好了!”刘茂林又被陈文荷搞得唏嘘泪流了。陈文荷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见刘茂林这样,也跟着唏嘘起来,唏嘘着唏嘘着,想起杨国泰叫自己受的委屈,不觉发出了呜呜呜的悲鸣,情绪还很激动。刘茂林经历了好些个女人,对女人还是非常了解的,他已经感觉到陈文荷跟杨国泰生气了,在杨国泰那儿受了委屈,便试着问道:“文荷,你是不是有啥委屈啊?国泰是不是欺负你了啊?”
“没,我没啥委屈,他没欺负我,他对我好着呢……我听见你唏嘘,被你感染,便哭了……”杨国泰经常教育陈文荷,婚姻家庭是当官男人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的一部分,跟他的上司说话,一定要说他好,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多说夫妻和谐家庭和睦诸如此类的话,这样,上司会对他有好感,有助于升官儿。在刘茂林这儿尤其要说他好,因为刘茂林最烦男人欺负女人,这不,陈文荷便对刘茂林信口“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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