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_小桥老树【完结】(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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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侯沧海真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他无数经过老棋的摊摊子,每次老棋都是用相同方式打招呼,从来没有改变过。

  侯沧海停下脚步,望着地上的残棋。地上仍然摆着七星局,这是十年前就有的棋局。老棋用手摸了摸干涩的胡须,道:“这是大名鼎鼎的七星局,看你能不能破?”

  侯沧海蹲在棋盘边,道:“老棋,多少钱一局?”

  老棋道:“你是老下棋的,三十块钱。”

  侯沧海道:“五十块。”

  老棋犹豫了一下,道:“要得。”

  摆开棋局不久,就有一堆闲人围了上来,观看棋局。围观者比侯沧海还要激动,等到侯沧海走了一步臭棋后,便抓耳搔腮地扭动起来。侯沧海对旁边者视而不见,继续走棋。很快,他就将自己陷入失败境地。被将死后,他给了五十块钱给老棋,拍拍屁股走人。

  望着侯沧海走向家属区的背影,有人就嘲笑起侯沧海,认为此是傻瓜。老棋悠然地道:“这是老周家的小子,以前你们都认得,长大了,变了模样。他下棋水平高,今天是故意输给老夫的,你们是什么眼神,这点都搞不清楚。”

  “老棋,你就装吧,真把自己弄得仙风道骨了。几十年邻居,谁的屁股翘一翘,我就知道拉屎和拉尿。”一个大胖子平时最看不惯老棋神神叨叨,恣了一句。

  老棋不理睬他,继续掂须而笑。

  侯沧海最困难时候,靠下象棋赢了不少钱,今天算是作一个小小的回馈。

  大舅家里很清静,小表妹周红蕾读大学以后,将家里彻底变成了空巢家庭,往日欢声笑语一下被冷冰冰的电视声音所代替。周永强见到侯沧海显得很高兴,又是泡茶,又是端些零嘴。

  “舅妈呢?”

  “去跳舞了。”

  “上午就去跳?”

  “她没事,每天跳两场,上午有一场,晚上还有一场。”

  侯沧海见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模样,感慨地道:“大舅,当初你就应该生两个,表妹读大学,你们真是空巢了。”

  中午,住在对面的金家悦老厂长过来吃饭。他早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由于整个江州矿务局没有来接面条厂店这个烂摊子,仍然由老厂长来维持,这些年,面条厂被原来骨干们建的小厂步步蚕食,地盘越来越小,就算以低工资维持运转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喝了口小酒,金家悦叹息道:“如果不是为了上百号上有老下有小的老职工,我真不想做了。这些老职工从青壮就跟着我们厂领导,他们现在过得苦,是我们无能啊。我们思想老了,搞营销不行,真应该换一批年轻人来做。”

  周家强望着侯沧海,道:“你是做药生意,连药都卖得出去,卖点面条肯定能行,干脆你来把面条厂承包了,说不定还有机会。”

  侯沧海知道面条厂半死不活好多年了,对于至今倒有点好奇,道:“大舅,你们现在面条是怎么卖?”

  周家强道:“以前有两个门市部,生产出来的面条就交给门市部,江州面条厂是老牌子,质量还是很稳定的,有一批老人至今只认这个牌子。怎么,你有兴趣?”

  “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确实没有精力做面条厂。”侯沧海即将和张小兰一起做房地产,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做面条厂,而且,他想做更前沿的事,跟一帮子“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做面条,是真没有前途。

  周家强只是随口一说,见侯沧海压根没有接手的意思,也就罢了。

  喝了酒,离开大舅家里之时,侯沧海给了大舅妈一个信封。在自己创业初期以及母亲生重病期间,大舅家用尽力量来支持自己家,投桃报李,帮助大舅家便是应有之责。

  离开大舅家以后,侯沧海开着越野车不知不觉到了黑河镇。黑河镇是他第一个工作单位,给他留下了许多美好和痛苦的回忆,今天他悄悄回到这里,是为了纪念消耗在这里的青春时光。在黑河政府这边走了一圈,隔着车窗见到了几个熟人,还远远地看到了财政所长冯诺。他心情很复杂,没有下车,直接公路开到了青树村。以前马军当书记时主持修建的公路收费站成为了废墟,这让侯沧海感到了好奇,继续开车前行,又走了约四公里才见到了新的收费站。

  这个收费站基本上越过了青树村的地盘。也就是说,最终以马军为代表的黑河镇没有说服青树村村民,为了防止更大的群体**情,修改了原方案。

  通过这个收费站,侯沧海看到了马军吃瘪的样子,有些畅快。

  黑河的岁月已经彻底翻了过去,畅快只是暂时,他将越野车又开进了江州师范学院,来到曾经和熊小梅一起共渡过无数美好时光的大操场,站在大操场角落的水泥台下,心情阴郁得厉害。虽然离大学时间并不长久,侯沧海仍然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侯沧海又开车回到世安厂,让家里人看了越野车,证明了实力。在事实面前,侯援朝最先同意请保姆照顾双胞胎。

  在家里休息到五点钟,侯沧海开车直奔检察院,接到了老友周水平。周水平上车后,自然是互相锤了两拳,以示亲密。互相锤打之时,侯沧海想起渐行渐远的吴建军,心里有一丝阴影。

  “还要接哪一位?”

  “以前黑河同事,后来考调到市政府那位。”

  “我知道那位,给王市长当秘书的那位。”

  “正是。当初在黑河时,是我的助手。我跟你聊一聊吴建军的事情,我们在一个公司,总是有点隔。”

  聊着二七公司的事,越野车很快来到了市政府大楼,周水平向保安出示了检察院证件,很顺利地进入了大院。等了十来分钟,见到杜灵蕴穿着红色大风衣的女孩从门洞出来,走下九步梯子,开始东张西望。

  越野车开到了杜灵蕴身旁边。侯沧海招了招手。

  上车后,侯沧海将两人作了介绍。杜灵蕴与周水平打了招呼后,道:“侯主任,看来发展得不错啊,都开了这车了。”

  侯沧海笑道:“侯主任早就被废在了黑河,现在都叫我侯子。姓侯的侯,孙子的子。”

  听到孙子的子,杜灵蕴抿嘴而笑,道:“叫侯子,似乎不尊敬。”

  周水平眼角余光不时看一看后视镜,插话道:“叫侯子其实是客气的,你知道我和吴建军被侯子起的什么绰号,我叫绰号不说了,他叫吴建军叫贱客,绝对带有侮辱性的绰号,喊了我们二十年,我们也就习惯了。现在侯子见面叫我名字,我还浑身不自在。”

  杜灵蕴就笑出声来,道:“那个绰号,我可是叫不出口的。”

  侯沧海道:“无妨,久了你们就能叫出口。”

  小车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白公馆。侯沧海介绍道:“这是我们三兄弟以前经常打牙祭的地方,名字很气派,叫白公馆,其实就是一个豆花饭馆子。我们吃白公馆好多年,好久没有来了,怪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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