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水河道:“现在大学毕业生工资普遍不高,哥的工资就算高一些,自己要用一部分,还得给妈治疗费用,我估计没有剩多少了。如今保姆费用不便宜,实在用不着。”
侯沧海为了说服家里人,道:“刚才你们都在问那个叫张小兰的女孩是什么来历,现在我就讲明了。他爸爸是江州一个大老板,目前在高州开煤矿,每天收入都是用麻袋来装。他准备给女儿张小兰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张小兰是老板,让我做总经理,拿年薪,五十万。爸,妈,我是一个拿年薪的人了,请一、两个保姆有什么问题。你们节约钱,把我妈累病了,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五十万年薪,对于侯援朝和周永利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侯沧海又道:“除了五十万年薪外,我在二七高州分公司还有收入。所以,家里不要节约钱,必须请保姆。一句话,不能让我妈再劳累了。”
屋里诸人都不说话,只有两个小孩子的哼、哼声。过了几分钟,侯援朝道:“你别吹牛。老板又不傻瓜,会拿五十万给你,十年,就是五百万,可能吗?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不能浮夸,你不能骗我们。”
周永利道:“就算骗我,我也高兴。”
侯沧海道:“我从不说假话。明天把越野车开回来,你们就相信了。”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抱着小孩子在院内散步,惹得众人围观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院内人都知道侯沧海为了母亲的病而从政府机关辞职,多数人都觉得侯沧海真不错,很孝顺,是为家庭付出牺牲。也有极个别人心里阴暗,对侯家遭遇的不幸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晚上九点,侯沧海借口与老同事吃烧烤,离开了世安厂。他坐着公交车来到江州商场,取出越野车,直奔陈华所住小区。
晚十点钟,他开车准时来到小区门口,还未停车,就见到了站在路边的陈华。
陈华上了车,拿给侯沧海一个门禁,道:“以后不用把车停在路边,直接进停车场,坐电梯上楼。”
侯沧海将那枚门禁挂在钥匙串上,道:“这个门禁我能用多久?”
陈华道:“直到我通知你作废为止。”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别有意味。
小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在一个背靠墙,前面视线通透的角落。
“前面有停车位,怎么停在这里?”
“这里隐蔽。”
侯沧海伸手搂住陈华,将其身体拉到怀里。陈华原本想让侯沧海上楼,可是根本无力抗拒那双手,顺势靠了过去。两人在车里热情地吻了起来,深入而热烈。
这是两个尝过人间至味的年轻身体,相遇就擦出了熊熊大火。在即将进入关键环节时,陈华轻轻道:“我想在床上,不喜欢这个憋屈的地方。”
两人下了车,陈华整理好衣服,准备乘坐电梯。她走了几步,见侯沧海站在车旁不动,催促道:“走啊。”侯沧海低声道:“稍等,我这个样子,遇到外人挺尴尬。”
陈华这才发现侯沧海裤子某处搭起了大帐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垫了垫脚,在侯沧海脸上温柔地啄了一口,道:“今晚,让我们爽个够。”
这是一个激情之夜,侯沧海和陈华都暂时忘记了人间种种不快。
在第三次洗浴之后,侯沧海和陈华坐在窗边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聊天。
“陈文军跟着黄德勇调到了高州,你们见过面没有?”
“陈文军是新区主任助理,二七公司把办公室设在新区。他如今意气风发,据我观察,很快就能上处级。”
“朝中有人提携,自然升得快。”
侯沧海喝了一口茶,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话题,“你最近和小梅有没有联系,她过得怎么样?”
月光从窗户透了过来,晒在了陈华脸上。她微微笑道:“我们刚刚亲热了两次,然后谈论起各自前任,这有点滑稽。”
侯沧海伸手摸了摸被月光照着的脸颊,道:“一日夫妻白日恩,何况我和小梅好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陈华用脸蹭了蹭侯沧海的手掌,道:“我和小梅没有联系上,但是和李沫有联系。小梅最初到广州时,在李沫家里的服装店上了班,后来去了一家服装技校学习。最近在一家服装厂工作。据李沫说,她还是单身。你现在状况不错啊,其实可以去找她。”
“有时也想南下,每次临行前就犹豫。”侯沧海又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华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道:“没有特别变化,在宣传部好好工作,熬资历。”
“有没有合适的人?”
“我对男人很挑剔,又有戒心,始终没有看得上眼的。”陈华这几天身体正在饥渴,恰好侯沧海回来了,让她完全得到释放,此时身心都处于非常舒服的状态。
经过了社会的重重考验,侯沧海如今能够理解了当初陈华的选择。他将椅子拖到陈华身边,并排坐着,看天上半月,聊天。
“侯子,你还有理想吗?”
“有啊,我想当山南首富。”
“别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我真没有开玩笑,现在算是解决了生存问题,就得想点高远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有这么高远的理想,能当上一县主官就行了。”
“拜托,这个理想非常高了。当上县委书记基本上就能实现自己的意志了,很难。”
“我们两人都努力吧。”
月光如水一般洒下,落在两人身上。侯沧海眼光随着月光移动,不一会儿,沉入梦乡,发出轻微鼾声。
陈华没有入睡,在鼾声中想着心事。那一张威严的面孔和相反的形象混合在一起,让她心烦意乱。想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侯沧海挺直的鼻梁,叹息一声。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乡诸事
与陈华相会之后,侯沧海又与杜灵蕴和周水平打去电话。两人都只有晚上有空,干脆就将两个人约在了一起。
约好晚上饭局以后,侯沧海抽空前往大舅家。
从小到大,面条厂给侯沧海留下了无数美好印象,特别是在物质还短缺的时代,面条厂伙食团的大肉包子香味简直如人间最美的美食,现在回想起来,至少仍然和昨晚另一个人间美味有同样深刻的印象。
来到了面条厂厂区,时间如停止一般,地面是破损水泥地,完整记录下了其繁荣和衰败。当江州城区还有许多泥水小肠道时,面条厂厂区用上了水泥路。此时江州城区有了许多白改黑工程,面条厂仍然是三十年前的水泥路,而且破损得不成样子。
侯沧海将越野车停在厂区外面,步行走进厂区。在行走过程中,寻找下残棋的摊子。很快,他就在厂区大门口找到了那个绰号老棋的守摊老头。
老棋与三十年前最大变化是戴了幅眼镜,岁月让他整个脸和烂掉的水泥路一个样子。他认出了走近的侯沧海,道:“侯子,来,走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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