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坚决否定了这个提议,道:“任巧当初出来做清涟产品,就是想赚钱帮助家里,她希望弟弟能考上重点大学,我一定要让她实现愿意。你的提议也有可取之处,最近花力气搜集与一大恶人有深仇大恨的人群,如果有合适的人,可以经过考验以后,进入信息研究中心。但是,任巧弟弟不能进来。”
“可惜了,他与一大恶人有血仇,本是极佳人选。”梁毅然惋惜一句,又道:“麻贵这人能当十几年地下侦探,确实是一把好手。他摸到了一大恶人在南州据点顺达大厦,混在里面做了一个地下车库收费员。这人为了钱还真舍得花力气。”
侯沧海想起自己付给麻贵高昂的费用,一阵牙疼。如今经营面条厂这个地盘,又要为保健品作准备,花钱的地方多如牛毛,三百多万资金完全不经折腾,已经迅速见底。但是,他觉得支付给麻贵的钱很值,没有这条线索,一大恶人将永远处于黑暗之中。现在虽然他仍然很神秘,可是毕竟一点一点露出真容。
“他做收费员有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月。但是他有了重大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多次与一大恶人乘坐同一辆车。”
“这个年轻人是谁?”
“麻贵的方式永远在外围,他拿不到核心情报,但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梁毅然搓了搓手,道:“以前我觉得李天立是个书呆子,作为信息中心成员完全不靠谱。”
侯沧海打断道:“刚才我就想说这事,李天立和麻贵一样都是外聘技术人员,不是信息中心正式成员,不能让他们接触到信息中心其他人和事。”
梁毅然道:“那我更是光杆司令了。”
“李天立做了什么事?”
“一大恶人在高州的代理人是乌勇,乌勇公司要对外经营。李天立通过乌勇公司邮箱查到了乌勇私人邮箱,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法,又查到了另外一些人的邮箱,其中就有一个叫乌天翔的邮箱。他破掉了乌天翔邮箱,居然发现乌天翔是一大恶人的儿子,刚从大洋彼岸回来,学的是金融专业,在华尔街短期工作过。据邮箱反映的情况来看,乌天翔将在一大恶人集团里面搞金融,具体做什么,现在不清楚。”
“乌天翔将是我们重点关注目标。一大恶人深居简出,我们很难抓到他的弱点。乌天翔是年轻人,又是从国外回来,生活肯定丰富,我们应该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一大恶人用了很多社会人,我们是不是也招点能打的人,否则相遇时总处于弱势。”
“你要彻底放弃这种想法,如果我们也用暴力,就和黑社会没有区别。我们是研究中心,不是行动中心。找到线索以后,用法律力量将社会毒瘤清除掉,这才最聪明。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陷入黑道泥潭里,才能在打倒一大恶人以后,还能做享受生活的富豪。上一次王沟煤矿,我们做得非常漂亮,这是以后我们将采用的经典模式。至于安全,我一直喜欢选择工厂,生活在工人群里,这就是最好的保护。”
侯水河洗澡以后,精神恢复许多,和张小兰一起来到面条厂办公楼。张小兰推了推门,又扭了扭锁柄,发现办公室门从里面锁紧。敲开门以后,她好奇地道:“你们两人在聊什么,还要关紧房门?”
侯沧海用开玩笑的口气道:“研究中心将是沧海集团的秘密武器,中心所有工作都是机密。”
张小兰压根没有想到研究中心最重要的功能是对付一大恶人,道:“吹牛吧,广告研究中心要面对所有人,这也是机密。”
侯沧海道:“张副总裁,刚才我跟梁副总裁谈了话,正式决定将广告研究中心摘出来,交给你分管。”
张小兰与侯水河聊了一阵,努力将自己从灰暗心情中自我解救出来,嘲笑道:“外人听到广告研究中心,会以为是很大的机构,其实也就只有程琳一个人。”
聊了一会儿,四人在办公室坐下。
侯沧海恢复了工作时的严肃表情,道:“梁子带来很多资料,里面有六朱详细的发展轨迹。六朱用了令人生畏的形象塑造、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充满狂热的人海战术,造就了发展神话,以区区三十多万元,数年时间便开创了五十多个亿的六朱帝国。成也在此,败也在此,我们可以选择性地学习他的精华思路,有一条就是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程琳一直在联系电视台和报纸,目前投放在江州的广告应该还有效果。水河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可以承接广告业务,把江州老面条的广告刷到所有乡镇墙壁上。凡是在江州有人烟的角落,都要看到江州老面条的墙体广告。”
侯水河想起当年刷在厕所墙上的口服液广告,一阵恶心。
张小兰几乎和侯水河想到同样画面,道:“江州老面条是食品,所以我们的广告还得有选择性,至少垃圾筒上、垃圾站的墙上,厕所边上,不能有面条广告。”
十五天后,当杨永卫悄悄飞回江州,准备祭奠父亲时,他看到了无数刷在墙上的“江州老面条、鸡蛋特别多”的广告,想起了跟随侯家兄妹到面厂条吃大肉包子的场景。
第二百七十九章 暴雨骤至
日子如飞一般滑走,转眼到了2005年8月。
经过广告全方便持续轰炸,江莉率领的业务员团队全面出击,江州老面厂在与一群土狼的艰难竞争中总算有了第一批“先款后货”黄金客户。这些黄金客户花钱进货,心态顿时发生变化,凡是遇到面条客户,总是反复推荐江州老面条。很多商家还按照江莉团队的建议,在进门处为江州老面条打堆,极为显眼。
功夫不负有心人,江州面条厂总算赢来了难得的好日子。如果不摊广告费用,7月总共赚了三十多万。摊上广告则仍然处于亏损状态。
八月一日是建军节,面条厂召开全厂职工大会。
张小兰将灰暗心情埋在心底,喜气洋洋地站在主席台上宣布:由于大家努力,面条厂效益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从8月起,每个职工加三百元工资。
面条厂有不少双职工家庭,每月则能增加六百元,这对于面条厂工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当张小兰宣布这个决定以后,场下掌声如雷,工人们欢呼起来。
这十几年来,面条厂一直拿低工资,工资涨幅远远低于物价涨幅,从来没有享受过加薪和奖金。新的团队入驻以后,投入了大量金钱,不管生产还是销售都比以前有了明显进步,面条厂如久病之人,身体一点一点好转,逐渐有了生机。
面条厂是张小兰、江莉和小团姐三人的主场,侯沧海就没有凑热闹,而是低调地坐在职工中间。头发半白的周永强和外甥坐在一起,语重心长地道:“你在面条厂投入这么大,肯定还没有收回成本,现在给工人加工资是不是早了点。凡是加了工资,肯定就不能减。”
“我们团队仔细作过分析,目前销售主要集中在江州,还没有对外拓展,江莉在八月就要移师南州,一级批发商我们都找好了,是以前的医药代表,销售能力非常强。广告费用现在看起来高,等到销量进一步放大以后,广告费就会被摊薄。”侯沧海在面条厂小试牛刀,信心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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