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离开了这个团队。整整一年的时间,彼此了解,当节目正在生机勃勃发展的时候,我选择了离开,有更多的无奈,但是我想,即使我离开,大家一样会努力做节目,让节目更有知名度,即使我离开,我还是这个节目的人。
又因为种种原因,我回到了光线,做《明星》的制片人。为了改变3年来的陈旧模式,周围的好友纷纷出主意,贡献出了他们收藏的德国、美国、韩国、日本、法国、港台地区的所有节目。看来看去,发现电视一直在变,其实也一直没变。因为所有的形式和模式还是一样,比的是谁更细致,谁有更出色的团队,谁有更大的资本。同时台湾明星记者会也出现了大炳主持的版本,一切都在变,一切又没有变。
于是将《明星》改造成小综艺的节目,因为我们有水准超高的编导,还有很多优秀的选秀选手,一切都需要我们去磨合,我也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去改进。日常可以做成歌友会,可以做成红歌汇,可以做成明星培训班,周末可以做成记者会,可以做成发布会,可以做成发片会。
明天是我们录制改版后的第一期张敬轩的播出,上海南京广州武汉等等地方都可以看得到,也许有很多不足,但是我相信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制作方的努力。我们也在起跑,《任我行》的同事出来聚会,大家都问我:好不好?
好,当然好。
不会因为出现某几个人,某几件事,某几种环境而不好。
关于电视,关于理想,不因为心地善恶,思想幼稚或成熟而改变。所谓理想,就是亘古不变的意思。
今天我重新起跑,《任我行》已经领先许多。都朝目标加油,一切都好。
因为晓曦哥和晓华姐都说过:做电视是自己一直的理想。
这篇看完,觉得那时的自己真乖。把所有的感受一一记录下来,稍纵即逝的心思,全被完整捕捉在这里。我记得在大学宣讲会时,我让大家只要有时间都要把它们记录下来。这全都是你自己的生命,甚至多年之后看来,这就是你的孩子,看你的孩子如何在你的努力之下慢慢变化。所有细微之下都隐藏着春暖花开冰面破裂的巨响。
里面提到了好多好多人,晓华姐和晓曦哥简直就是我电视生涯剧目中的父母角色,我还时不时将他们的名字写错。我记得晓曦哥早因为这件事情猛K过我一顿了。还有沈凌,和他认识的时间最长,总之是一个非常nice的人,那时我记得为了不让他离开北京去上海发展,于是把我表哥,也就是何老师的经纪人介绍给他。然后他就一直在北京了。后来,我们都各自发展,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仍会合体的吧。
而关于写完这篇日志后,《明星big star》改名成《明星记者会》,再改名为《最佳现场》,一播至今便是7年,收视市场份额也一直是北京地区前三名,多少算是一张合格的答卷。
去年,我突然被很多人认识了,因为《职来职往》。这并不是我自己的节目。有记者曾经问了我这个问题,想起来实在是很尴尬。那么多年一直在电视行业,做着各种各样的改变与努力,却没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节目。你是谁,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所以,在痛定思痛之后,我想这两年总有一两个红火的节目出自于我的团队。也许这本书出来时,它已经被大家认识了。为什么你总是打不死?有人问这个问题,我想过,最好的回答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电视人。
2012年8月1日
不发言谁也不知道谁丢脸
有一次长途旅行坐的是卧铺。旅途漫漫,除了看书听歌,最好的消遣方式就是看人。
一列火车上很多人,每个人都带着疲惫的神情以及不为人知的背景,聊得投机或许一刻钟之内就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也许你到了自己的那一站,还对周围的人一无所知。
了解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认真去观察过一些东西。
故事发生了很久,大概有3年多了,今日才突然想起来,是因为最近很多事情让我感触颇多,面对种种无言,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
我对面的下铺,坐了一个妇人。30岁出头,穿了一套运动装。躺在卧铺上一动不动。
刚开始没有注意,后来渐渐发现,她每隔十几秒,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抽搐,然后她就顺势做着掩饰尴尬的动作,比如手突然抽了一下,她会顺势用手背擦汗。
渐渐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一事实,而她依然在努力克制自己神经的不自觉的抽搐,同时努力用意识去掩盖自身的缺陷。所有人,包括我,虽然不再看她,但心里却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么了?猎奇心理愈发严重。
列车在夕阳中跑入隧道进入夜晚。对面的妇人早早入睡,但仍止不住身体的痉挛,更为严重的是,她躺下之后的抽搐使得气管也发出尖利的声音。
一个晚上在半梦半醒中过去。
第二天一早,对面的妇人已经醒来。同样的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这时从车厢另一头走过来一个推销员开始推销自己的产品。本来觉得无所谓,后来突然想到,如果推销员向对面的妇人推销的话会怎样。
似乎人人都有感觉,气氛也变得紧张。
一抬头,推销员果然坐到了妇人对面,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紧张的原因不是怕妇人把推销员吓到,而是怕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抽搐,而伤了自尊。从她不停的自我掩饰里看得出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3秒,5秒,8秒,10秒。推销员一句一句地说,我担心她不能控制住自己,心里也在倒计时。
15秒过去了,30秒,60秒过去了,第一次发觉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
妇人一言不发。推销员觉得无趣,起身走向另一节车厢。
推销员刚走开5米,妇人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她的手依然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继续擦拭没有汗的脸……
这段记忆写在了某本小说里,每次扛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一遍这个故事。那天,当她扛过推销员的两分钟后,我应该是哭了。拿出一本小说,遮住了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尊的伟大,其实更应该是人性的胜利。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也不知道多少人和我有类似的想法。所以至今,我仍很爱乘火车,卧铺,靠在枕头上看书,沉沉睡去,听铁轨一层又一层地荡漾,在记忆中昏暗地穿行。如果我爱谁,我们一定会乘火车去很远的地方,一路都是风景,包括思考时呈现出来的风景。
2012年7月31日
走远了,一心想回去
假装你还在我身边。也许冷风就要来临。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朋友也交往得陆陆续续。
乘飞机离去,大雨立刻来临,站在城市中央,看闪电划破长天,一群人在某个临界点分离,拥抱抽泣。
于是我也很想哭。
以前总为某一件事而哭,太累了,太痛了,太难过了。现在为了想哭而哭,看他们在哭,哭什么呢?
其实只有没有内容的拥抱才让人感叹,我和你抱紧,越是紧越是有共鸣,共鸣着生活里所有的承受,共鸣着感受里所有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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