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同志,你是在打劫。”
尚守志看了一眼车上的武装士兵,回头对那干事说:“就算是吧,有关林军医调动手续,我们会和你们守备区交涉的,你请回吧。走,林军医,请上车。”
林晚一上车,尚守志的卡车就转身走了。望着远远飞奔而去的大卡车,那干事无奈地摇着头。
“这,这,这不是土匪吗?”
高大山一直在守备区的营院里等候着林晚的到来。一看见高大山,林晚不禁百感交集,嘴里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她说:“高司令,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高大山也有些暗暗的激动,他说:“谢谢你还信任我,大山子守备区不要你,我们白山守备区要你,只要你愿意,你在这里就干上一辈子吧。”
林晚禁不住捂住了脸面。
她哭了。
高大山默默地看着她,也不再多话。
高敏他们想整治大奎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清早,大奎刚一起床,就在屋里急得乱转,高权刚一下楼,就被拉住了。大奎说:“兄弟,帮大哥一个忙行不行?”高权却一把把他摆脱了,说:“干啥你,别拉我!”一旁的高大山却看出了什么了,问了一声:“大奎,咋啦?”大奎说:“爹,俺想上茅房!”高大山说:“家里就有呀,那不是?就在那!”大奎却苦着脸,说:“爹,这种茅房,我……我不行。”高大山明白了,说:“啊,高权,带你哥去大操场南头的厕所去!”
“我不去!”高权不情愿地。
“叫你去你就去!执行命令!”高大山瞪了高权一眼。高权害怕父亲的眼神,只好带着大奎出门去了。
一出门,高权就把大奎带上了一条岔路。走着走着,大奎有点急了,他说:“兄弟,咱都走恁远了,茅房到底在哪啊?”高权说:“快了!”他领着大奎,又拐上了另一条岔路。大奎说:“兄弟,你们这茅房可够远的,咱都走了二里路了吧?”
这时,一个从旁边走过的战士停了下来,说:“哎,老乡,你是找茅房?”大奎点点头。战士说:“那你往这边走,直走就是!”
一看茅房,大奎便直奔而去。不想,高权抄近路赶在了大奎的前面,站到厕所前,用身子挡住那个女字,然后对跑来的大奎说:“哎,这边,那边人多!”
大奎没有多想,就走进了女厕所里。
突然,一个女人尖叫着从茅房里冲了出来。
大奎提着裤子跟着也窜了出来,而高权,却一溜烟地逃走了。两个纠察匆匆跑来,把大奎拦住了。“你,干啥的?不知道是女厕所?”
大奎急得脸都青了,说:“同志,你先甭问,让我上完茅房再说行不行?……哎哟,坏了!”
纠察手一松,大奎就直奔男厕所去了。
高大山知道后愤怒了,一进屋就大声地吼着:“高权!给我出来!”
高权高敏,还有高岭,还有秋英,一听到怒吼,都从楼下走了下来。高大山两眼愤怒地盯着眼前的高权,说:“你干的好事!”高权想赖账,说:“我干啥好事了?”高大山说:“你还想赖账!我今天非揍你不可!”高大山刚要揪住高权,秋英扑上来了,她拦住了高大山:“高大山,先说清楚了再打我的孩子!高权他到底咋啦?”高大山说:“咋啦?叫他领大奎上茅房,他把他领进了……嘿!”
秋英说:“他把他领哪儿去了,你到底把话说全了!”
高大山说:“你问问他!”
秋英说:“高权,你说!说清楚了我不让你爸打你!”
高权说:“妈,我把他领进了女厕所……”
高敏扑哧一声就笑了。高岭跟着也偷偷地咧开了嘴。秋英却气恼了,说:“哎哟我的儿子,你咋能干出这事来呢?”但她就是不让高大山打她的儿子,她紧紧地护着他。高大山禁不住咆哮了,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给我闹了多大乱子?你害得大奎被纠察抓去关进了禁闭室!害得别人到处打听大奎是不是我的儿!害得我高大山名声扫地!我的皮带呢?今儿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高大山死活从秋英的身后揪出高权,一家人顿时乱成一团。
这时,大奎回来了,他说:“爹,你别打我兄弟!他太小,还不懂事,要打就打我,是我不好!”
高大山扬着皮带,说:“大奎,你闪开,没你的事儿!”
大奎说:“爹!不,你老人家要是生气了,就打我!我是大哥,兄弟们有了错也是我的错,你别打我兄弟!”
高大山只好把皮带放了下来。高权乘机往楼上跑去,回头对大奎说:“你赶快滚吧!滚回你的靠山屯!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
高大山又气又怒,说:“高权,你给我站住……”
但高权没有停下,高大山要追上去,大奎拉住了。他说:“爹,你可别生气,看气坏了身子。我兄弟他小啊!”
高大山的眼里不由闪出了泪光。
大奎的事,很快传到了尚守志和李满屯他们的耳里,可他们不知道那是高大山的儿子。李满屯说:“哎,团长,听说你老家来人了?”高大山嗯了一声,说:“啊,来了!”李满屯说:“看那个岁数,是你兄弟吧?”尚守志说:“还闹出了乱子,大白天找不到茅房,闯进了女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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