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长的意思?”
“等她来了再说。你先说说,那个秦天亮,你怎么看?”
都富春忙说道:“站长,秦天亮这几天咱们一直盯着,除了那个假‘天下一号’他有可疑之处,真的母版要是到了共产党手里,你的人也该有个信呀!”
听了都富春的话,顾显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是说,‘国防部’自己出了问题,推到咱们人身上?”
都富春点点头,说道:“兴许‘国防部’内让,也不知道谁杀了白主任,因为秦天亮和白主任都是情报保密线上的,那天他们是有来往,所以才把脏水泼到咱们头上。反正他们该撤的都撤了,咱们就是个垫背的,抓个冤鬼,也不是不可能。”
顾显章沉思半晌,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国防部’那些人的鬼八卦倒是不少,平时也没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不过,人家现在咬着咱们呢,总不能不处理啊!”
“处理之后呢?”都富春骨碌碌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紧接着说道,“站长,你可想想,要是我们处理了,既成事实了,他们秋后找咱们算账,把‘天下一号’母版丢失的责任推到咱们头上,咱们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话的工夫,郑桐便从关押室把汪兰带进了顾显章的办公室。顾显章和都富春两个人正密谋着什么,见他们走了进来,便又正襟危坐在那里。
顾显章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汪兰,半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郑桐一眼见了,那纸上正写着一串人员名单。
“汪组长,把这个绑鸽子腿上。”顾显章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站长!你不能这么不相信汪组长。”郑桐一见,立时急了。
都富春拉住激动不安的郑桐,一把将他甩在了身边的沙发上。
汪兰无奈地从顾显章的手里接过那张纸,又从笼子里抓过一只鸽子,慢慢地绑在了它的右腿上。
顾显章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吩咐道:“不,拆下来,绑在左腿上。”
汪兰又默默地按着吩咐做了。
这一次,顾显章终于笑了笑,说道:“放了吧!”
汪兰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旋即,她便抱着那两只鸽子,面色镇定地走到了窗前,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开了窗子,扬手将鸽子放飞了。
顾显章这才阴冷地一笑,说道:“这是一份11月14日处决******的名单,你们的人看到了,不会无动于衷吧?”
汪兰听了,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目光仍然不舍地望向鸽子飞走的地方。
片刻,身后传来了顾显章的声音,声音听上去竟是那样平静:“带下去,派两个人,等鸽子回来。”
汪兰放飞的那两只鸽子,最终飞到了川东特委驻地。这日上午,警卫员万名正在打扫院子,猛然看见两只鸽子在低空盘旋,便将一根手指放进嘴里打了声口哨,那两只鸽子听到哨声,旋即扑动着翅膀落了下来。
万名把鸽子腿上的情报取下来之后,便兴冲冲地跑进了一间房子里。此时,一位特委首长正披着衣服聚精会神地伏案工作着。
万名抱着鸽子走上前来,说道:“首长,你看,鸽子又回来了。”说着,将鸽子带来的情报递了上去。
首长展开情报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思考了一番,猜测这可能是敌人的圈套,因为没有指示,一直休眠的母后不会弄这些没有价值的情报,于是便让万名将鸽子放了。
不久,两只鸽子又飞回到汪兰的阳台上。执行队的人见后,马上提着鸽子笼,向顾显章作了汇报。
汪兰总算有惊无险。
看到汪兰脱险,郑桐离开了顾显章的办公室,紧接着都富春就走了进来,望一眼闭目不言的顾显章,小心地问道:“站长,撤退人员马上就要出发了,秦天亮怎么办?”
顾显章慢慢睁开眼睛,深思熟虑地说道:“我昨天想了一夜,你说得有道理,不管他是真假蜂王,咱们都不能动他。”
都富春接着又问道:“站长,那咱们该怎么办?”
顾显章断然说道:“现在咱们只能把他当成真蜂王来做打算,在他身上咱们已经埋下了一颗炸弹,即便回到那边也会让他说不清楚,逼他就范,为我所用。”
都富春听了,思虑了片刻,无不担心地说道:“站长,他要是真蜂王,把老a的消息带到那边,老a万一落到他们手里,咱们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显章胸有成竹地说道:“老a已经潜进共党内部十几年了,身份早就洗白了。料他秦天亮也不会有那么大本事,另外真真假假,我一会儿找秦天亮单独交代任务,老a的底细可以透一点给他,让他雾里看花。”
都富春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么,‘国防部’那边怎么交代?”
顾显章起身说道:“就说秦天亮杀人的事查无实据,把‘天下一号’的责任先甩出去。等咱们做成大事,什么都会一俊遮百丑了。”
这时间,两辆运载撤离人员的大卡车已经停在了保密站的楼下,郑桐、汪兰、顾影以及电报组的一群女兵已经陆陆续续上了车。一些孩子和家属正站在车前和男人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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