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事长,你不记得我没关系,首先我代表我们乡感谢你。这次来找你,是你的捐款只用了一半,上面要把剩余的收回,我们想请你把余下的捐款也放在我们县,最好是放在向东同志他们镇。事情就这样,我说完了,希望没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王一州吐出一口浓烟,翻眼看孔志军,和他握手说:"孔乡长,我记得你,老文的学生。这件事情是这样,一直由你们文老师帮我打理,现在还是交给他,我实在是忙,具体你们跟他谈,我马上得走。"他叫果子给他收拾东西,走时在我耳边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心乱如麻,连李启明的事也忘了讲。向孙副市长投降了,这件事再搞大,后果不堪设想。我喝光杯中洒,又去倒一杯。四个人围着我看,我递一杯酒给梁县长说:"县长,欢迎你!"梁县长又恢复他的尊严,露出他给下级的笑脸和我碰了一杯。
果子进门说:"文先生,晚餐安排好了,车子在楼下等,你看可以走了吗?"她这几句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
下楼时,我拍孔志军说:"有点孔圣人的风范,宠辱不惊。对了,你父亲的病好了吗?"他握我的手说:"谢谢你,文老师,幸亏你借钱,治得及时,做完手术快好了。"
梁县长三人对林肯车赞叹不已,王一州这家伙一定是气不过在县里挨坐三轮车,故意请梁县长他们坐林肯。我对孔志军说:"你和他们去当总统,还是坐我的车?"
"文老师。"孔志军上了我的车,"是你自己的车吗?这么漂亮,得几十万吧?"我开"佳美"车来,老吴不愿押我的车,偶尔我也开一开,反正艳艳没机会发现,李启明见了也不敢多嘴。往时,听人这么问我的虚荣心极度满足,现在只有苦笑。"差不多吧!不骗你,这车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别人送的,但不是王一州。"他更惊奇:"你有钱的朋友真多,一送就是几十万的车。"
车开了一下,孔志军眉头紧锁说:"文老师,我不想来的,多一个人又多一份钱,住的宾馆一晚两百多,够乡下孩子上一年学了,可梁县长说,我是你学生,和你谈得来,非要拉上我。"
我听他讲没说话,他又说:"文老师,王总捐款是不是你的主意?我听陆镇长、何局长都这么说。"我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是奉梁县长之命来攻我的关吧?"他涨红脸喃喃道:"不是的,我也奇怪王总干吗这么听你的,你和他又非亲非故。"
我叹气说:"如果是梁县长叫你来打听内幕消息,那他找错人了。他也不想想,你是我的学生,不管你当多大官,只要我能保持老师看学生的眼光看你,什么你都别想瞒得过我。"他的脸更红,不敢再问。
宴席设在"皇庄"酒店。路过武则天包厢时,我对陆小兵说向东在这里被害,这王八蛋应了一声没有下文,气得我半天说不出话。
果子坐在我身边为我夹菜添酒,自己却吃得很少。
"文老师,我师母怎么不来?"孔志军看不惯果子对我亲热。
陆小兵来了精神,"喂!阿革,你小子果然花心,说不定上次那个姓陶的女人也是你马子呢!你和王董事长是不是有马同骑?"竟然有如此龌龊念头,我几乎要掀桌子。
第十章 投降(14)
"小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梁县长看见了我的表情,"开玩笑要有个尺度,不利于团结的话,任何时候也不许说。你要跟文老师好好学,这一点你比不上小孔。"陆小兵唯唯诺诺,不敢争辩。
我强忍怒火,和他们干了一杯酒才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果子小姐是日本人,今天王董事长不在,她当我是主人,这是她们公司的习惯。"
梁县长像发现新大陆,起身道:"原来果子小姐是日本朋友,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周总理说,我们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嘛,要世代友好下去!"果子大方地作陪,何有为、陆小兵也去凑热闹。
我教孔志军剥虾子,他不是酒肉乡长,一桌我看不过中档水平的菜,他竟有半数不识。不断低声询问,酒则杯都不碰。我说:"这是茅台酒,你不妨尝一尝。"他想了想,捏鼻喝下一杯,再也不干了。酒店的碗太小,添了两次饭,他不好意思再添。我叫服务员换来只大碗,他吃完三碗放下筷,饱了。
"文老师,我不想住宾馆,回去肯定要我们乡报销,乡里报不了这么大笔差旅费的。你家有地方吗?打地铺也行。"孔志军低下嗓门问。
我笑道:"你放心住,费用我帮你报。"他忙说:"那怎么行!借你的钱我没还呢!不能再花你的钱了,你家不方便的话,帮我找个小旅馆,十几二十块一晚那种。"
我只好说:"好吧!你到我家去住,没什么不方便,你师母快生孩子了,已经住医院,我一个人在家。"他高兴地说:"麻烦你了。哦,师母快生孩子了?我一定去看看她。"
梁县长三人还在和果子为中日友谊干杯,而且越来越不像话。让果子跳舞没什么,居然提出边跳边把衣服脱少一点,果子当然对此类要求不在乎,我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制止。
"你们要小姐吗?"果子发现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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