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滔理理头发,想了想,说:“1994年8月节晚上,我和我媳妇去田原家看看。田原,他对象,还有他父亲3个人在家。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了。”“你去田原家做干什么?”“我和我媳妇到亲属家串门回来,从他家门口过,就进去坐了会儿。”孙海滔的妻子黄梅,25岁,在地下商场个体柜台卖服装。“你去的时候田原穿什么衣服?”“上身穿白背心。”“他身上有什么标志没有?”“我看见他左胳膊上有一条刺的龙。”马元太点点头,又问:“田原的牙有毛病吗?有没有假牙?”孙海滔立刻摇首:“我没看过,不知道。”“你知道和田原经常接触的还有谁?”“我在田原家看见过一个叫刘东的人,有二十五六岁,田原说这个人精神不太好,别的不知道。”“南山矿出的案子你知道吗?”““知道,那时候我在看电视。”他倒回答得挺直截。“那天是1月28日,你都干什么了?”这样一问,孙海滔反而来了精神:“年前六七天,我就在家拆洗被褥了,没干什么别的事,一直到29日才把活干完。”“这几天你见过谁?谁去过你家?”“谁也没见过,也没人去我家。”“谁知道你在家里洗被褥?”“我家里父母、媳妇都知道。“你哥哥有猎枪吗?”“没有,他也买不起猎枪。”
“和你哥哥关系好的人谁有猎枪?”“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猎枪。”“田原有什么爱好?”“我就知道田原爱跳霹雳舞。”“田原经常穿什么衣服?”“他家挺困难的,不怎么穿好衣服,也没太注意。”“你哥孙海波现在干什么?”“他现在和岳父杀鸡卖。”“你哥和田原之间办过什么事?”“我记得四、五年前,田原把别人打了,被六号派出所抓去了。我哥和田原的母亲去六号所看他,给他交了包赔款和治安罚款,后来田原就被放了。我就知道这件事。”
“田原经常去你家找你哥玩吗?”“我哥结婚后就自己过,在他岳母家自己盖了房子。田原不到我家去,找不找我哥我也不知道。”“你认识闫文宇吗?”“认识,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你哥和闫文宇、还有你经常在一起玩吗?”“小时候常在一起玩,长大后就不在一起玩了。”“闫文宇和谁的关系比较好?”“我们分开多年了,也不接触,没发现他和谁关系好。”“你继续反省!”“行。”孙海滔很场面地向各位点点头,被带了下去。“妈的,完全不像!”马元太悻悻骂道。审惯了犯人的预审员们,很重视自己的第一感觉。
第十八章
预审员纷纷反映疑点下降,审讯室里对抗情绪逐渐强烈,孙海滔被证明无罪。最高领导人张昕枫必须作出最困难的决定。
对闫文宇的询问,没有取得预期的结果。正如人们形容的,闫文宇像个俊俏小生,白白的脸,清秀的面孔,乍一看还有点像市局办公室的高峰,一个有文才、有思想的青年人。高锋调在指挥部担任秘书,还对地去看了看这个面貌与自己相似、目前处境与自己相反的受讯人。闫文宇坐在进门左首边靠墙的椅子上,姿势不太稳定,一会儿收回左脚,一会儿收回右脚。不过态度基本是镇静的。他报出自己生于1971年9月27日,现年25岁(实则未满24岁),汉族,原籍河北省黄华县人,家住工农区57委7组。南山矿水电科工人,1994年10月停薪留职。父亲闫振忠,60岁,南山矿荣工;母亲李淑琴54岁,南山矿医院中药局工作;一个哥哥在南山矿房产科工作;一个姐姐在大陆矿医院西药局工作;另一个姐姐在南山矿机电公司任会计;爱人甄玲25岁,在富力矿公司机电厂当话务员。
他一家人都有公职,家庭条件不算差,本人1985进被中,1987年接父亲的班到南山矿通风区干了一年多,又调到矿机关水电科,应该说还比较顺利。水电科工作很轻松,每周一、三、五点名三次,其余时间自己支配,只要每月把下面的水电费收上来就算完成任务。收水电费这活有人情可送,少算几个字多算几个字都是它,自然还能得些回报。但工资并不很高,每月拿170-180元。爱人甄玲,每月开150-160元。
当问及他为什么停薪留职时,他回答说因为“挣钱太少”。现在在做服装和日用生意。问及他和田原、孙海波的关系,他承认“都是朋友”,但“各干各的”,他和田原不是很熟,有几个月没见到了,和孙海波也有两个多月没来往。“1月28日,南山矿出事那天,你在干人才什么?”预审员问。“那天我没在家……”闫文宇没对这个问题表示惊讶,一板一眼地说:“第二天我才从外地回来过年,29日那天。”“你去哪儿了?”“去天津作买卖。”这使审讯人员感到些意外,紧逼着问:“什么时候去的?”“却了两个月,头年11月底走的。”“做什么买卖?”“联系木耳生意。”“联系成了吗?”“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什么也没带,就带钱。”“带了多少钱?”“2000多块钱?”“谁能证明你去了天津?”“……”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他停了半响,才说:“……也有人能证明,我坐火车到哈尔滨,在哈尔滨倒车去天津,在候车室认识个女的,我们一起去的天津。”“她叫什么名字?”“叫伊娜。”“在什么地方工作?”“没工作……她算个……算个‘兔子’。”“多大年纪?”“弄不清,大概十八九岁吧。长春人。”“住址?”“不知道,她没给我留地址。”“什么时候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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