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开,不然我这大清的举人还不懂‘挖’和‘掘’字竟有何区别。好吧,咱们就说‘掘’吧,你打算‘掘’哪里?”贝克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朝姜孝慈使了个眼色,道:“请大人过目。”姜孝慈将一张单子呈到严大人面前道:“这是名录。”严大人拿过单子,粗粗一看,突然满腔怪味地笑起来道:“好哇,把敦煌当成你们家的菜地了!想掘哪儿就掘哪儿。本府大堂就曾是过去官府的所在地,我劝你把这儿也掘一掘,说不定能掘出几大缸金元宝哩!”说完将单子往地上一撇,大声道:“送客!”贝克和姜孝慈见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而
严大人说完“送客”就一回身离开客厅,弄得姜孝慈尴尬,贝克气鼓鼓的,也只好扫兴而归了。
冯大刚货没卸完就离开福隆商号后院,径直来到王庆祥家。半个时辰前王庆祥和女儿杏花已看到驼队进了福隆商号,知道冯大刚他们都回来了,就往炕桌上摆着酒具。这时冯大刚风风火火进了屋,王庆祥一见就奇怪地问道:“大刚,怎么就你一个人?大把式呢?”冯大刚“咚”一声双膝跪地,用胳膊擦着眼泪道:“大把式他……”王庆祥见冯大刚如此,预感不祥,就急眼问道:“快说!他怎么了?”冯大刚哽噎道:“他……他死在水泉镇了。”王庆祥听了“啊”地一声,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冯大刚连忙将王庆祥扶坐在椅子上,
等王庆祥缓过气,才问杏花人呢。王庆祥就告诉冯大刚杏花去福隆商号后院找他去了。冯大刚猛然想到杏花去福隆商号会出事,立即又找杏花去了。
这会儿,福隆商号的后院里空空荡荡,卸完货的骆驼客们已经离去,只剩下约翰依旧躲在木箱后面喝着酒。杏花到了商号后院,一边呼叫着:“大刚哥!大刚哥!”一边在堆放的木箱空隙间寻找大刚。约翰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醉醺醺地走过来,堵在杏花面前道:“小……小姐,我能效劳吗?”杏花看着一个黄发碧眼的洋人堵在面前,像见到鬼一样没了魂儿。约翰色迷迷地望着杏花道:“啊,上帝!小……小姐真是太……太美啦!”杏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忘命地扭头朝门外跑去。约翰一把抱住杏花道:“不……不,这太……太不礼貌了。”杏花恐惧地尖叫起来:“救命呀——快救命呀——”约翰却一边笑嘻嘻地说着:“赞美是……是需要回报的……的……”一边就嘬起嘴唇向杏花脸上凑去。这时,跑来找杏花的冯大刚见状,像头凶猛的怒狮扑上来,挥拳踢脚,将约翰重重地打倒在地,气得浑身发抖着骂道:“畜牲!畜牲!”杏花哭着扑进冯大刚怀里,委屈地叫道:“大刚哥!”约翰恼羞成怒,一跃身从地上冲起,拔出枪要扣扳机。冯大刚眼尖手快,千钧一发之刻,猛地推开杏花,飞起一脚,踢落约翰手中的枪。约翰失了枪,满脸杀气地冲上来,和冯大刚扭成一团。约翰毕竟海盗出身,打斗擒拿,胜冯大刚一筹,两个滚翻,就将冯大刚压在身下。杏花一看着了急,喊着“大刚哥”冲过来,虎吞肉般咬住约翰肩膀。约翰“哎哟”惨叫一声,挥手一拳,将杏花打倒在地,头碰在木箱上流出了鲜血。约翰双手死死卡住冯大刚脖子,要置冯大刚于死地。这时,在县衙窝了一肚子气的贝克与姜孝慈刚回福隆商号,听见后院厮打之声,跑过来一看,约翰又给他惹祸,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从地上拿起那把被冯大刚踢飞的手枪,正对着约翰的脑袋,命令道:“放开他,要不,我让你的脑袋开花!”约翰无奈地说声:“好吧。”就放开了冯大刚。冯大刚爬起来又扶起被打伤的杏花,告诉贝克道:“老爷,他欺负人。”贝克用手枪对着约翰,威逼道:“去,向小姐道歉!”约翰耸耸肩道:“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爱是上帝给我们的权利。”贝克不等约翰说完,突然发疯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像红色的冰雹一样在约翰脚下弹起。约翰恐惧地跳动着双脚,像跳踢踏舞般躲着胡飞乱弹的子弹。没等子弹射完,便“扑通”一下跪在了杏花和冯大刚面前,赔罪道:“小……小姐,原谅我吧!”冯大刚和杏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接下来贝克将枪扔在约翰面前,骂一声:“滚!”约翰吓得浑身筛糠,像丧家犬一样溜跑了。贝克见约翰跑走了,转过身对杏花和冯大刚彬彬有礼道:“小姐,实在对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了。”冯大刚不知说什么好,转面对杏花道:“杏花,快谢谢贝克老爷。”杏花正不知该怎么谢,却见姜孝慈带着秦文玉走来。秦文玉道:“哟,杏花姑娘也在这里,出什么事了?”贝克笑道:“没什么,一点小小的误会。”姜孝慈笑吟吟地介绍道:“这是京城来的秦大人,特来拜访博士。”贝克看着秦文玉,先一愣,随之握手问候道:“秦大人,你好。见到你很荣幸。”秦文玉道:“我能见到你也如愿以偿,实不相瞒,我大老远从京城赶来,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见你。”贝克眼一亮道:“噢?有什么事吗?我们去里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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