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士卖了些经卷,就去雇工,可是沿路依旧在化缘。他头戴小白帽,身穿污脏的道袍,一手摇铜铃,一手举布幡,一边沿街行走,一边“化缘来,化缘来”地吆喝着。他看见门前摆放着纸扎的金童玉女、纸人纸马的棺材铺知道这是工匠王庆祥家,就边问:“王师傅在吗?”走了进去。正在油漆棺材的王庆祥闻声抬起头,见是王圆GB982,就放下漆刷站起来道:“哟,是王道长,快请里面坐。”王道士眯着小眼睛问道:“听说大把式走了?”王庆祥道:“听大刚回来说,王道长化缘到水泉镇时,为大把式掐诀念咒驱邪捉鬼,求神赐药,
得谢谢道长哩。”王道士叹道:“谢啥哩!可惜大把式阳寿尽了,贫道想尽了办法,也还是没留住啊。”王庆祥猜测道:“道长今日来,是不是要开工?”王道士道:“是。贫道掐算了一下,后天是黄道吉日,那尊玉皇大帝的金身该动工了。”王庆祥面露难色,王道士看了又道:“放心去吧。贫道化来了些银子,你跟匠人们招呼一声,明天就去,千万别耽搁了。”王庆祥点头答应,王道士就出棺材铺到街上来了。
王道士走到街上离棺材铺不远的街角处,冯大刚就从一棵树后闪身出来堵在王道长面前,问王道士给他提亲的事。王道士说他还没有给王庆祥开口呢。冯大刚就焦急地反问,说王道士不是答应了吗?王道士开玩笑怨冯大刚说风就扯篷。彩礼准备好了没有?冯大刚说他攒了五两银子。王道士就撇嘴说:“那够啥?人家把姑娘养那么大,你不能干指头蘸盐呀。”冯大刚没话了,王道士就安慰说,等冯大刚把彩礼备齐了,他就去找王庆祥提亲。
冯大刚听了王道长说预备了彩礼,他才去提亲,就犯了大愁。不过王道长也说得有理,人家把杏花养那么大,就值五两银子吗?可就这五两银子,他攒了多久啊!他左难右难,左思右想,突然下了决心去赌场碰碰运气。他来到赌场,把唯有的五两银子做本押上去,结果庄家揭开碗,冯大刚一看停滚的色子就傻了眼。庄家问他还翻本不翻?他孤注一掷道:“我把骆驼押上!五两银子。”庄家摇头道:“骆驼能值五两银子?”冯大刚瞪眼道:“你去打听一下,敦煌城里,谁的骆驼能跟我的比!”庄家咧着嘴笑道:“好,就照你说的,五两就五两。”庄家说着又举碗摇动,冯大刚的心和碗里的色子一样“当啷啷”响着,待揭开碗,冯大刚再向色子一看,就眼前一黑,从凳子上出溜一下软瘫在了地上。
姜孝慈一听到马全德回了敦煌城,立即就把贝克引到马全德的古董店里来。而贝克一进古董店,马全德就仿佛穷命鬼见到了财神爷,惊喜得嘴张大了半天合不拢。贝克激动地告诉马全德道:“亲爱的朋友,知道吗?如今你已是欧洲学术界的名人了。”马全德莫名其妙道:“说笑了!”贝克道:“不!是真的。去年你卖给赫伦勒教授一大批古书,是吗?赫伦勒教授从这批古书中发现了人类无人知道的文字,成了家喻户晓的东方学家,还获得了爵位!”马全德松了口气,后又遗憾道:“可他抠屁眼、嗍指头,才给我二百两银子。”贝克道:“那
你为什么不把它给我,我给你的报酬会合理得多。”马全德又遗憾道:“小人福薄命浅,那时还不认识大人呢!”贝克关切道:“你还有这样的宝贝吗?”马全德自负道:“当然有。”贝克道:“我能看看吗?”马全德当即取出一个肮脏的包袱,打开了,里边是满满一堆发黄的古书。马全德道:“看吧,都在这儿。”贝克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本翻看着,惊叹道:“上帝呀,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像是古代原始的希腊字母。”贝克说着顿了一下又问道:“马掌柜,你挖掘的地方是不是只有古书?”马全德从怀里拿出那个王道士从佛像肚子里找到的粟特文经卷道:“东西多着呢,还有这个。”贝克激动得心都要从胸膛蹦出来。马全德说:“我早给老爷说过,敦煌有个藏宝窟哩。”贝克急切道:“你能不能带我去那儿?”马全德摇头笑道:“带着老爷去,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贝克许诺道:“马掌柜要多少银子都行。”马全德笑道:“算了吧,至于宝物,老爷想要多少,小人尽管给你拿来就是了,这样也省得老爷跑腿磨鞋的。咱们现黄的麦子现割,一把一利索。说话,眼前这些老爷要不要?”贝克无奈道:“马掌柜想要多少银子?”马全德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问道:“怎么样?”贝克一咬牙道:“好吧。”
在王庆祥家小院里,杏花正给骆驼喂草料,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些骆驼大刚已在赌场输掉了。杏花一边给骆驼喂草一边轻声地哼着花儿,突然几个赌徒闯进来“噢噢”地嚎叫着,七手八脚地来牵骆驼。杏花横身拦挡道:“你们干啥!青天白日抢人呀?”一个赌徒立眉瞪眼道:“谁抢人了?这骆驼大刚输给我们了。”杏花不相信,反问道:“你胡说!那大刚哥为啥不自己来牵?”另一个赌徒就朝门外喊道:“大刚,怎么办?人家不让牵。”站在门外的大刚低头蔫脑走进门来道:“杏花,让人家牵……牵走吧。”杏花惊愕地瞪大了眼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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